蓬淼没辙了，只好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启禀主子，那秦然，于去年正月二十六住进苏家，作客五日也就是正月三十回到秦家。”
“正月二十八的五更时分，苏家找了医馆的大夫到城外。属下逼问了那名医馆大夫，据她所说，那晚是有一女子半夜高烧不退，所以她是去替那女子诊治的。不过，她并未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因为苏家人将那女子藏在马车内，只许她诊脉开药。”
“医馆大夫替女子诊治开药之后就回城了，早晨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那辆马车又回到了苏家。”
“正月三十半夜，秦然回到秦家，不知何故被其母秦家主以家法打了一顿，躺在床上半月才下得床来。可惜属下去秦家买通了好几名下人，却都不知道秦家主当天为何对秦然动用了家法……不过，属下意外查到，秦家与苏家这十几年来其实关系都很好，但不知为何明面上不往来，都是私下里暗中结交。”
蓬淼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她查到的所有事情，就是这些。
萧长缨听了半天，消化掉所有线索之后，没好气地瞪了蓬淼一眼：“这只能说明时间线是对得上的，没有其她真凭实据！我让你查的最重要的那一点，秦然大腿内侧是否有一红痣呢？你没查？”
新婚夜她虽然猴急得不行，可也是把苏砚冰那句话听进去了的。
他手指划过她大腿内侧，问她那里的红痣还在不在。
可她身上哪儿有什么红痣？
伤疤倒是多。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秦然大腿内侧有无那颗红痣，她就能确定那晚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秦然了。
“属下还没来得及，就来追主子了，但属下拜托了另外一个人去查。”蓬淼道。
“谁？”萧长缨眸色微沉，此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蓬淼怎么似乎不靠谱？
蓬淼苦笑道：“属下在查秦然的时候，不小心给苏家庶女苏钱撞见了，她问属下为何要查秦然，属下套了她几句话，发现她对那晚的事情一无所知，似乎都是从苏家其她人口中听来的，想必那晚她并没有亲眼看见什么。所以属下就骗她说，秦然可能与主子在查的百越奸细有关，而主子曾经遇上的那名百越奸细，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
“呵，以苏钱的性格，一定会自告奋勇帮你去查证此事，是吧？”萧长缨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挺无语蓬淼把苏钱也骗了的。
她能说，她欠上辈子所有的苏家人一条命吗？
也包括苏钱。
唉，她说好不再骗苏家人的，这会儿又被蓬淼给破戒了。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蓬淼低下头，认罪。
萧长缨能说什么呢？
她估计蓬淼也是因为得知她领兵出京了，心下担忧，所以才会在查秦然的时候，不慎被苏钱发现。
所以她便摆了摆手：“行了，苏钱也是自己人，她查就她查吧。横竖也没什么危险，只是查秦然有无红痣罢了。”
萧长缨此刻完全不知，蓬淼无意中借苏钱的手去查秦然，好脱身来追她，结果害得苏钱被一顿胖揍。
但，倒也成全了一段欢喜冤家的姻缘就是。
“谢主子。”蓬淼松了口气。
她也正是想着苏钱是主子的夫妹，是自己人，所以才答应苏钱的自告奋勇啊。
蓬淼就这么顺利地留在了萧长缨身边。
虽然萧长缨嫌弃蓬淼的武功不如她，可蓬淼忠心耿耿地说她血肉之躯可以挡剑。
萧长缨：“……”
谁要她挡剑！
呸！
而此刻的京城，苏钱已经顺利潜入了秦家。
秦然这个秦家嫡女，生得文质翩翩，不过倒还算洁身自好。
身边既无小侍，也不要下人伺候。
在书房查了一天的账本之后，秦然腰酸背痛地回到房间，准备到汤池里舒缓一下身体。
苏钱悄无声息跟了进去。
秦然很快褪去外袍，解下发带。
但秦然并没有脱光后下汤池，而是留了一件薄薄的内衫，背对着苏钱藏身的方向，直接下了水。
苏钱：“……”
这她还怎么印证？
不过……就算秦然姐脱光了，她也看不见秦然姐的大腿内侧吧？
苏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暗想为了南阳，为了长缨殿下，她便豁出去了！
待她证明了秦然姐不是长缨殿下要找的那名有红痣的百越奸细，她再跟秦然姐磕头赔罪就是！
但秦然姐若有那颗红痣，她就犯不着赔罪了。
这么一想，苏钱便忽然飞身掠了出去！
“谁……”秦然受到惊吓，一声喝问还没出口，就被苏钱点了穴道。
顿时，手不能动，口不能言。
谁、谁啊？
秦然美眸睁大，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而这个时候，苏钱已经掏出蒙脸巾把自己的脸给蒙住了。
她决定速战速决。
于是她就在汤池里，伸手将秦然那薄薄的内衫带子一扯，随后便将秦然的两腿拉开了。
巨大的羞耻涌遍全身，秦然通红着美眸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女子，眼泪争先恐后地冒出。
他要她死！！！
秦然身躯一览无遗地袒在苏钱面前，雪白如玉的肌肤，还有……
苏钱像是烫着手一样，惊吓地猛地松开手！
那、那是什么？
秦然这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人滑进汤池底下。
四面八方全是水。
秦然浑身颤抖着，忽然就萌生了一股死念。
他被一个陌生女子看光了身体……
好累，好累……
这十八年来，他活够了。
秦然任由眼泪汹涌，缓缓地闭上了眼。
“秦、秦然姐！”苏钱手忙脚乱地将人从水底下拽起来，见秦然死死咬住嘴唇，再想到方才那一幕，她脸色完全变了。
怎、怎么办啊？
她、她没想到，秦然姐原来不是姐姐，而是哥哥？
秦然一动不动，苏钱这时候才想起她点了他的穴道，忙伸手替他解开。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苏钱急红了眼，见秦然紧闭双眼没有反应，忙将蒙脸巾拉下来，喊道：“秦然姐，是我，我是苏钱妹妹。”
秦然浑身一震！
苏钱？
终于，秦然那双通红泛泪的美眸，睁开了。
苏钱那张还未脱稚气的脸，映入秦然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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