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
戾空火冒三丈，暴躁地说道，真想把这死女人当鱼给杀了！
“好好好！”
离弱吸取经验，双手紧紧地捧着那鱼，放到切菜的案板上。
以前在薄樱林中，自己帮着师兄做饭，也杀过鱼，还好手艺没有生疏。
离弱稳稳地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先是把鱼身上的鱼鳞刮干净，再将鱼开膛破肚，放尽鱼血，挖出内脏，这一切做得是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天哪，这鱼肚子里的内脏都发黑了，而且就算鱼的身子这般大，它的内脏也不应长得这般大呀，简直要把整个鱼腹都塞满了！”
离弱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跟那个老爷爷的症状好像！”
离弱又吐出一句。
离弱和檀乐那日去陈家假装私生外孙女的时候，两人都摸了那陈爷爷的身子，都发现了他身上某些部位有中毒发黑的迹象，体内的脏器更比常人的大了不少！
两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以为他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会暴毙而亡。
如今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喝了明河里的水，身子里的脏器长年累月地积聚了水中的毒素，以致于脏器中毒发胀，最终毒发身亡。”
离弱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啊........莫不是这两三年来村子里死的三十几人都是这样死的？”
离弱往深处再想了想，霎时间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难道王小海幼时跟村民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只是没人相信他？
离弱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戾空却把她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还要杀？”
戾空正在给一条鱼刮鱼鳞，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把鱼鳞弄得到处都是，连自己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鱼鳞。
戾空倒是杀过不少的人，就是没杀过鱼，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听见离弱喃喃自语说的话之后，就想着甩手不干，一把扔下那菜刀。
“继续杀呀，谁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河鲜都这样，若是全部的都这样，这才能说明刚才所说的是对的！”
离弱没有抬头看戾空，目光还停留在手上的鱼。
戾空无可奈何地再拿起菜刀，一刀砍在鱼的肚子上，谁知道一刀下去，鱼肚子上飞出一汪红色且带着浓重腥气的血，溅了离弱一脸。
“你....你是故意的！”
离弱好像被那血扑醒了，注意力一下子从鱼的身上转移的戾空身上，立刻站起身上，手上拿着菜刀，眼睛里尽是火花，佯作要砍人的样子。
“额，我不会杀鱼！”
戾空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提着沾满血的菜刀，幸灾乐祸地说道。
“哈哈哈，戾空师兄，你这样子可真....特别！”
离弱看到戾空满头满脸都是鱼鳞，转怒为喜，哈哈大笑道。
离弱在戾空一脸无奈的注视下笑了许久，用干净的水洗了洗手，才走在他身前，抬起手想要帮他把头上、脸上的鱼鳞取下来。
戾空把眼前那只纤细的手臂抓在手里，不让她碰自己的头和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泛出一丝微红。
“戾空师兄，你抓我手干嘛，我帮你把鱼鳞弄下来呀！”
离弱一脸无措，心想，戾空师兄定是很生气，自己非要逼他一起杀鱼，明知道他不会杀鱼还笑话他，看他怒气暴涨得连脸上都烧红了！
戾空慌忙地扔开她的手臂，胡乱用手臂拂了拂头发和脸，鱼鳞纷纷往下掉落，只余下少许依旧在上面挂着。
“手脏！”
戾空厉声喝道。
“还嫌弃我手脏，算了，好人是做不成了！”
离弱吐槽两句，自己走到水井边，从木桶中舀出一瓢清水，解开脸上的帕子，侧着头往脸上一淋，将脸上的鱼血冲刷下来，反复几次，终于冲洗干净，便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之前围在脸上的帕子已经脏了，不能再用了，离弱便想着，现在浑身都已是血腥气了，不围也罢了。
“戾空师兄，既然你不会杀鱼，这些都由我来杀吧，你去打些井水来，将我杀好的河鲜用水洗干净，这都是我们的晚餐呀，虽有些许毒素，但吃这么些也不妨事的，何况如此美味，别浪费了才好！”
离弱重新捡起菜刀，准备继续杀鱼，另一边对着戾空吩咐道。
戾空无可奈何，听从离弱的吩咐去井边打水，不用杀鱼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离弱把余下的鱼虾蟹都一一杀了，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每一具“尸体”的内脏。
竟无一例外都跟之前的情况一样！
看来村子里死的那三十几人或真的与明河的水有关？是因为长年累月饮用河水、食用河鲜才会中毒身亡？
准备晚饭的过程中，离弱为掌勺，戾空打下手。
其间王小海也主动过来帮忙，都被离弱赶了出去。
除此之外，离弱对戾空是呼来唤去，后者是一阵手忙脚乱，其间还打烂了几个碟碗，听在王小海的耳朵里，颇是一阵心疼。
怕是今天过后，厨房的东西也剩不下什么了！
两人在厨房中捣鼓了半天，才弄出了一顿看起来还算像样的晚餐。
离弱想着，吃过这顿丰盛的大餐后，她就要跟他们摊牌了！
*
晚饭时分，大家都围坐桌子边。
王小海、王小江、王大娘脸上都是笑容，檀乐找到了方法可以医治王大叔，这让他们三人都很高兴，对未来的日子又重新充满了盼头。
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摆了七八碟菜、汤，众人的碗筷都快要摆不下了。
清蒸鱼、红烧鱼、野菜鱼汤、油焖大虾、竹笋炒虾仁、清蒸螃蟹等等，各式河鲜美味，香气扑鼻，让人看起来食指大动、垂延三尺。
看到桌子上的菜色，各人面色不一。
离弱开心、檀乐淡然、戾空郁闷、王小海蹙眉、王大娘挣扎、王小江猛吞口水。
“大家都吃吧，这都是我和戾空师兄亲手做的大餐，手艺应是不差的。且这河鲜美味绝伦，自上次吃过后，我是念念不忘啊！今天逛市集时，偶然看到一个大叔在贩卖，我就全部买下来了，想着既能满足满足我的口腹之欲，又能讨大家的欢心、答谢王大娘一家的热情款待，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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