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嫉妒！为夫知道这不对，好男人是不该有嫉妒之心的，甚至贤夫还当为自己妻主主动纳妾以示大度——
但为夫就是嫉妒，嫉妒他，嫉妒得心都会痛！”
肖腾说着，忽然刁蛮似的鼓着腮帮子，转脸就控诉似的委屈地看着墨儿：
“为夫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比我为夫好了，你怎么就喜欢他不喜欢为夫呢?
论模样，世人都说为夫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将来定更漂亮，而他呢？
论相处的日子，也是为夫先来他后到……岂有他后来，却比为夫更得宠的道理？不就年级比为夫小些……可为夫那会子……豆蔻年华正值最美好的时候，怎得就让他一颗土土的豆芽菜比下去了呢？
还是……还是……他让你做过了什么……什么为夫不曾让你做过的事儿，所以你偏疼他些，就不爱我了？”
这问题……
“腾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孙小弟可是清清白白的……”孙墨儿急得额头冒汗，赶紧连手带比划地急急澄清。
“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的……你能对他比我好？还把我给你送去的肉全给了他吃，自己都不舍得吃？我可是偷偷在后面看见了好几次——
不，是每次都这样！”肖腾一脸的妒夫愤恨样，怒瞪墨儿的“移情别恋”：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背着人在屋里偷偷亲我抱我时，对我可不是这样的？你什么好的都第一个给我，什么好吃都先给我吃了，我说不吃了你才自己吃——
可自我回了娘家，你爹说等我大了再接回来时，你我不睡一个屋了，你就对我始乱终弃——好吃的，不给我了……好玩的，也不是我的了——
我送你的，你都转手就送人，也不当宝贝似的藏着了……你说，他到底后来是给你亲了，还是抱了，又或者看了摸了什么——
而我抱不着，摸不着亲不着了，你就亲他不亲我，有他没有我了？”
“腾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得这样的……”墨儿头大，这三四岁冲喜不懂事住一块的几年，能和十来岁长大后的事，混为一谈吗？
“哪是怎样的？你难不成还许诺以后也要娶他了——但也是我大他小，先我后他啊！”肖腾自然知道墨儿和那小子是清白的，可不把她们抹黑了，他怎么白？
“你那时候对我做过什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肖腾撇着嘴，一脸的愤愤，“你不是我妻主，我娘说出嫁从妻……我能让你毛手毛脚干那些……羞死人的事吗？你别想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
三四岁的事……
不提墨儿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她三四岁，腾哥哥那会儿却是六七岁了……六岁不同席，她们还同被窝了……
“为夫那么小，就来你家给你冲喜……你病好了，便宜也让你占完了，你爹就送我娘家，说什么我小离不开亲爹，等我大些再接回来——
我还以为你爹是好心……现在想想……你们都是合着伙地用完了人，就不想要了！”肖腾哭不出来，就挤出一脸悲愤状继续控诉墨儿一家的背信弃义：
“就我和为娘还傻乎乎的，天天等着你长大，赶着车来接我回婆家——结果呢？
今年说等明年，明年说等后年，然后说等你考上秀才……你可好了，有了新人忘旧人，一进考场你不睡觉你就交白卷儿……”
墨儿顿如萌萌哒的对指小松鼠，满眼无措地仰望媚眼锐利的腾哥哥：她就这点小秘密，眼下……也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了！
是哪个骗子说考场的封卷是绝对机密，对不上人的？爹爹的，她被骗就算了，还被连骗了三年……
“看我做什么，我还说错你了？”小聪明真会用地方！
肖腾眼一瞪，墨儿立刻如可爱的肥松鼠一般，瞪着她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睛，鼓着腮帮子赶紧摇头，露出乖娃娃般的诚恳知错状。
肖腾努力不让自己被墨儿这副“恨不得让人爱死了”模样蒙蔽，继续硬着心肠，数落墨儿的种种“不仁不义”：
“就我傻……你每次考试，我从头一月起，就开始紧张地睡不着，烧香拜佛也不知花了多少钱……你说你要是肯写个字，何至于连续三年不中？那菩萨保佑保佑，发发慈悲，怎么你也能中一次吧？
你好，你去就睡，出来就吃……问你，你说‘还好’，我在考场外等你等了足足一个早上，心似油煎！你出来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就去找你那小相好……”
“腾哥哥，那不是墨儿的相好！”墨儿赶紧头大地再次重申。
“不是你相好，你天天追着他……嘘寒问暖……我和你说，我可是天天儿跟在你后面……看我作甚？你不做亏心事，能怕我多疑吗？”
肖腾腰背挺直，俨然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相公怕妻主外面养小的理直气壮样，这……
“你天天？”
墨儿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置信，她还以为会这么无聊干这事的，是馨儿呢！
“不能说天天吧，但我没跟我娘出门时，都会这么干——谁让你……你朝三暮四，还老不来我家接我的？”肖腾撇嘴，心虚，但气虚。
“那向我爹告发我的……”
墨儿皱眉，肖腾立刻出卖盟友：
“是馨儿！每次她都会主动提供你的消息，来我这里换钱，然后偷偷和人去庙后面，你爹不知道的地儿花钱——
起初是一次一串糖葫芦，那时候小镇的糖葫芦是一文三串！她要了……二十次！
二十次后，也不知谁和她说要钱更实在，她就每次要一文钱……一文钱要了一年……
昭和十五起，是一次三文……等后来你们到了京城，她和招财说，三文钱打发要饭的呢？就变成了一次三十文，还说提供你在家的一切消息——
仔细算算她从为夫这里单是卖你，都起码赚了不下五两银子！”
肖腾掐指算算就罢了吧，谁知他还翻出了一个小本本来，当着墨儿的面开始算他的经济帐，肖腾很庆幸自己从小就有偷偷记账的好习惯，这不——
这是撇清他和馨儿关系的最好证据之一啊！幸好是小箱子没丢，娘还请教养爸爸捎了来。
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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