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安将纸条对着太阳光，细细看了看道：“没字！”
萧桓之疑惑道：“怎么会有人带着白纸？”
萧文安不解道：“一会儿给班头看看。”
萧桓之点头，搜到的钱袋子重新放回了死人袖袋里。
没多久这些人一起回来，张莽集合开会道：“都听好了，这个人平时走动都留意一番，右手六个手指，个子比我矮比我瘦，是个练家子。”
陆弟小声道：“多半石沉大海。”
张莽道：“这种事记着便是，几年后遇到多的事，咱们头儿只要是案子都记在脑子里，时常出个门都能逮着人回来审问，厉害之处你们也知晓，想要功劳就给我记着。”
“是。”集体应声。
连着几天，张莽是个什么人，萧桓之也看了清楚，人看着糙，心却细，是个人才。
开完会，萧文安把搜到的东西给张莽道：“班头，死人身上搜到的。”
张莽问：“他身上别的没搜到吗？”
萧文安道：“银子没拿。”
众人笑。
张莽道：“你也太老实了。苏仵作还正要找个老实人当女婿，我看你合适。”
众人又是笑。
萧文安对什么仵作还不熟，只当听个笑。
张莽：“得，等几天没人认尸，银子就给人收尸。”
萧文安道：“这纸怎么办？”
张莽接过，看了看道：“以后拿了这东西到工具房里看看，先拿火烤，再拿水泡，啥都没有就是张废纸。”
“好。”
张莽道：“你们都散了，我带新人去。”
说完，张莽带着两青年去工具房。
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张莽一一解释作用用处，随后拿出一盏油灯点上，烤了烤那张纸，细细的黑烟飘在纸下，慢慢的焦黄的字显现，几人看愣，还真有字，张莽激动：“嘿！不会是大案子吧。”一看都是不认识的字，又失望，待字都显示，道：“回吧，没用。”
萧桓之接过道：“给我，我看的懂。”
“嘿，你这小子，还有本事呢？写的什么？”
萧桓之道：“蜀国文字，是今朝各个官员名字。不是什么大臣，都是些小官职。”
张莽诧异：“你怎么会知道这上面的人是做官的，你什么身份？”
萧桓之一愣，随口解释道：“我在礼部当过差，没多久，就几个月，刚好记住这几个大人名字。”
张莽：“礼部可是个清闲之地，怎么来刑部这么个地方。”
萧桓之又随口道：“我最喜欢的还是云大人，他是我的偶像，故而千方百计来了刑部。”
“你这小子，有眼光，云大人也是俺的偶像。恨不得天天拜拜。”
“是，是。”萧桓之有些尴尬。
张莽：“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张纸给我，我去给头儿看看。”
萧桓之点头，将纸还给张莽。
张莽道：“这几日清闲，看你们在看书，如此上进，早些回去也无妨。”
“是。”
有早有晚，真是随性。
两人出了礼部便开始商议，萧桓之道：“怎么会有蜀国文字，还有这么多官员名字，还秘密用药水。这是要传达什么秘密？”
萧文安道：“那人会不会是蜀国人？”
萧桓之道：“且看这几日有没有人来认尸，届时再查看一番。”
今日下值早，萧桓之回宫住，难得回宫，自然要去凤仪宫。
云绾儿十几年样貌不曾有过变化，要有就是眼角稍稍有些皱纹，皮肤没有那么白嫩了。没办法，她自己研制的面膜就那么点补水功效。
见到萧桓之难得回来，就围着萧桓之问东问西：“你最近又去哪了？”
萧桓之回：“刑部。”
云绾儿问：“怎么又想到去刑部了？”
“吾想每个部门都了解一番。”
“啧啧，儿啊，你这样以后会很精明，那些官员想弄虚作假都难。”
萧桓之道：“那自然最好。”
云绾儿暗戳戳问：“有没有遇上什么好姑娘？”
又来，萧桓之老样子摇头道：“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不能跟你父皇一样，只交一个朋友，男朋友女朋友都要来点的嘛？”
“知道了。”
云绾儿又道：“你早前见过的软软还记得吗？”
萧桓之想了想，没什么印象，道：“忘了。”
云绾儿来劲，道：“我跟你说，软软越来好看了，能文能武，才十七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人也懂事，母后喜欢那样的儿媳，可惜太小了，才十七。”
萧桓之道：“母后，十七不小了，十六及笄定亲，十七有些都生子了。”
云绾儿翻个白眼道：“没到十八都是未成年，我跟你说，要找就十八以上的，不要祸害未成年。”
萧桓之道：“母后，你学的什么书，女子那什么十三四就算成年，你这十八哪里来的，若是真找十八的，怕都是有隐疾的。”唉，他怎么说到这里去了，道：“反正我不着急，以后母后若有喜欢的儿媳，也可以找父皇给我赐婚，是谁吾都无所谓。”
“包办婚姻啊，我不太能接受，还是希望你找个自己喜欢的。”
“母后确定？”
云绾儿点头。
萧桓之道：“那好，我找十八以上的。”
萧晏之过来听了一耳朵道：“十八以上还有什么姑娘，大臣家中十八都算晚的。”
萧桓之捡漏道：“母后说话算话。”
云绾儿道：“好饭不怕晚，缘分这个东西也不是我说了算。我说什么就什么吗？说不定就有十六七的姑娘家将我儿子拿下。那时候我的话也不会做数。”
萧桓之不要说这些，岔开问：“绵绵去了何处？”
云绾儿道：“出京了，有红珊和南青陪着。”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吧，她对做生意感兴趣，就叫她出去走走看看。”
萧晏之道：“摆膳吧。”
笍姑姑吩咐人摆膳，一家人难得聚，云绾儿一个劲给萧桓之夹菜，又问了些生活琐事。
夜中父子俩促膝长谈，萧桓之在底层有颇多感悟，也体谅百姓之苦。交谈之中，萧晏之自觉儿子比他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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