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上了公共汽车。
张凡闭着眼睛假寐，其实在和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主播现在是什么心情啊？会不会有些不安？”
“这就是公汽吗？看着和八九十年代的差不多 啊。”
“主播，你家有多远，坐车多久能到？”
“主播，你带了什么礼物啊？昨天晚上也没有直播了。你干什么了？”
张凡一律看看不说话，等到家了，大家自然就知道 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张凡出了老城区，来到了城西北的一处军区大院。
下车，提着几个包裹，张凡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院子。
门口的退伍老兵打开院门，说道：“你是张首长家的孩子吧？这是回家看望父母来了？”
张凡对他没有什么印象，道了声谢，腼腆的笑一笑，就进去了。
一位脸蛋黝黑，身材健壮的中年妇女把张凡迎进了门。
中年女人高兴的说道：“你这孩子，这么久才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好让你爸派人去接你啊。”
张凡家的环境十分不错。
封闭的小院子，路面做 了硬化处理。里边修了绿化带，景观树，篮球场，供销社等等设施。
院子里都是崭新的二层小楼。
家家户户窗明几亮，房间宽敞。一点都不像四合院里那样憋屈。
张凡家在二楼，像是两套房子拼接而成的。
客厅很大，房间很多。
打磨过的水泥地面，洁白的石灰墙壁上刷了一米多高的绿漆卫生墙。
家具看着也不错，简洁大气，功能齐全。
除了电灯电话，楼顶甚至还装了吊扇。
钟表，相框，摆件，收音机，样样不缺。
客厅中央一套木沙发，铺着布垫子。
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套雪白的茶具，旁边还有两盘水果。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屋里没有修卫生间。还需要出门到外边上公共厕所。
张凡把包里的礼物一件一件的掏了出来。
三姐张兰一把抢过一套裙子说道：“这是送给我吗？老弟，你有出息了啊！上班了还记得你姐，你真不错！姐没白疼你！”
崔淑娴说道：“你拿回自己房间去换吧。小凡，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不是才上班吗？你哪里来的钱？”
张凡的父亲看得眼角直抽搐，喊道：“跟我来书房！我有事和你说！”说完背着手，先进了书房。
崔淑娴是个随军的家庭妇女，也有些害怕丈夫发脾气，用手捅着张凡，让他进去了小心说话，别惹他爸生气。
张凡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跟着进了书房。
张开来：“把门关紧！你站过来！”
张凡听话的关上门，然后站到了窗户边。
张开来在退出部队前是某团部的支书。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是也认识不少领导。
这几年一直在后勤系统混，凭着长袖善舞的手段，已经爬到了京城粮食物资储备局的副局长职位。
特别是困难的这几年，没少捞人情。
张开来上下打量着儿子，说道：“你真的是我儿子吗？我真没看出来啊！本事不小啊！”
张凡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个小老头，在家里一向很强势！和他的性格根本不相符。
张开来又说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无声的抗议？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爸？我还是从别人嘴里才知道，我儿子这么有本事。一身技术不比老工程师差了！你不该给我解释解释？”
张凡：“你想听我说什么？”
张开来抽了口咽，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对我有意见？我当初问你，是你自己选择的上中专。你自己成绩也一般，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实水平。你这是怪我没有好好培养你吗？”
原来是误会了，张凡放下心来。说道：“我以前也没有发现我这个特长，我是看完书，再和现实一对比，这才冒出来很多想法。所以我以前没有说。我对您没有意见啊！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您不要担心了！”
张开来吐了一口烟，说道：“你给你二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那电风扇，衣服鞋子。你是从哪里拿来的？别和我说是你同学，朋友！我调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个人！你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对家里人，张凡没法解释。说假话也骗不过去。
但是那些东西又不能不用！否则还要系统干什么？
张凡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我一没叛国，二没投敌！随便你们怎么查！我的东西也是正规渠道来的！都是自己国家生产的！你就当从天上掉下来，被我捡到了吧。”
张开来瞪大了眼睛说道：“糊涂！你可以跟我这样说，能跟别人这么说吗？现在是没发生什么事，没有人查你！真到了那一天，你这些都是现成的罪名！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一枪崩了你！你这么大胆，我怕哪天就被你连累死了！”
张凡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别看这些东西比较花哨，其实仔细一看，都是我们国家的审美风格啊 ！真不是国外来的。电风扇我们自己也有！这鞋和衣服，难道也有人盯着看？谁这么闲，没有事情干吗？”
张开来：“你小子小心点儿。既然不肯说，我逼你也没用！你的那些东西，你自己藏起来用行，就不要往外拿了。既然你铁了心，那出了事你自己担着！真有那么一天，我也管不了你。”
张凡说道：“您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连累你。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张开来叹气道：“这话你说出去，会有人信吗？算了，这些衣服鞋子电风扇，收音机什么的，我可以帮你担着，说是托朋友买的。你以后别再往外拿了。”
张凡眨巴着眼睛问道：“我姐管我要，我也不给吗?二哥三姐都给了，我大哥不给吗？我侄儿侄女也不给礼物吗？其实那包里，还有您的礼物。刮胡刀，一个打火机。”
张开来说道：“他们那里，我会警告。你下次自己注意了。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帮着你。你已经上班了，是成年人，你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了。”
张凡的大哥张英，比张凡大十岁，是全家的希望。读过军校，当过几年兵。现在军转政了，在陕北某个地方当乡长。
张凡：“好了！我知道了！爸，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托他办点事儿。很急的！”
张开来说道：“什么事啊？非得让他办？他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他刚调过去不到两年，你别为难他。咱们家以后，就靠着他呢。你二哥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自己也当了技术员。这下一辈儿，就靠你大哥撑着了。你没什么事儿，不要去给他添麻烦。”
张凡：“我只是托他打听个人。我也是受人之托！这件事很重要，你放心！和境外没有关系！就是打听一个村民家的孩子。那地点正好在我大哥附近。”
张开来：“既然是这样，你给他写一封信吧，我派人亲自给他送去。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张凡：“没有了。”
张开来：“你这次回家的事，也没有什么说的？你师傅都告诉我了。到了那里好好学习，遵守纪律！不要做让我们担心的事情！这对你也是一份重要的资历！你要郑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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