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儿也安慰道：“那围猎我去了，没什么意思，上场的大都都是些学艺不精的子弟，啧啧啧，还不如我呢！场下就是些贵女们相看，一个劲儿的追捧。能猎到的东西也不多，我还后悔去呢！”
冯相相倒是听得舒畅，幸好不是什么围猎盛会，不然得后悔死。
虽然苏嘉仪不像她们一样喜爱骑射，但还是想起来什么，“且等着冬猎的时候大展身手吧。”
冬日大寒，无甚树木灌丛遮挡，有更加开阔的视野，若是下了大雪，野兽出没也容易留下脚印。且冬日不是动物的繁育期，捕杀野兽既不会影响动物繁衍，又能平衡动物数量。
“我就等着呢！到时候一定要满载而归！”周灵儿很有信心。
冯相相扑哧笑了。
“还满载而归呢，你那射技，能猎得一只兔子，都很好了。”
周灵儿不服气，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我去年，得了两只兔子，还有一只山鸡！”
要说打猎，上官凝是几人中最厉害的。
“凝儿才厉害呢，去年猎得的那只白狐，实在好看，做成狐裘也是极好的。”
上官凝想起来，确实如此。
“我可是守了好几个时辰，才看见这样一只狐狸，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凝儿，今年……”冯相相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你还能和我们一起去冬猎吗？”
上官凝叹了一口气“今年我怕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众人都有些惋惜。
苏嘉仪找补道：“凝儿若想，必然是在皇家猎场围猎，也可更尽兴。”
上官凝讪讪笑道：“不知道会不会去。但我若是猎得什么好东西，必然分给你们玩玩儿。”
“凝儿，怎么感觉你进宫后，倒有种……多愁善感的样子。”
上官凝听了发笑。
“我不过多了一份假正经在身上罢了，才没有多愁善感这么严重呢！”
“那凝儿你说说在宫里怎么样吧，当皇后有什么感受？”周灵儿发问。
上官凝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才道：“感受就是……莫大的权利，崇高的地位，真的很爽。”
正在众人投来羡艳目光时，上官凝却话锋一转。
“但，我虽然骄纵，却也做不到真正的随心所欲。在这个位子上，还是得有所顾忌，也不能无所事事。只能说，有得便有失。有时我觉得得到的不过了了，失去的却一去不返了。”
她说完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看来凝儿的心境变了许多。”苏嘉仪拍拍上上官凝的手。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这可是你喜欢的句子。”
上官凝缓缓正身，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颇为豁达道：“总的来说，我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唔……那就好。”
…………
冯相相似乎还有疑问，却迟迟没有开口。
上官凝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挑眉道：“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冯相相放下正吃着的蜜翻花，凑近问道：“凝儿，嫁人后，有什么感受呢？”
“对呀，对呀，陛下，他对你好吗？”周灵儿侧身看上官凝。
苏嘉仪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原来八卦的闺蜜团是自古就有的。
上官凝揉了揉太阳穴，很认真地思考如何回答这一问题。
“好不好……？”上官凝喃喃重复这个问题。
“算好吧，仔细想想，他是很纵着我了。”
上官凝故作轻松地说完，垂头去喝茶，不想暴露心中忽然涌起的欣喜。
“那你呢？你不会还和陛下吵嘴吧？”周灵儿戳了戳上官凝。
“你们知道的，我怼人都是出自本能，我这张嘴……我也不怎么管得了。”
上官凝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确实，确实。”冯相相点了点头。
以她对上官凝的了解，她的嘴确实很厉害，经常冷不丁说一句什么，堵得人讲不出话。
苏嘉仪警觉道：“凝儿，那陛下会突然驾临凤栖宫吗？我等岂不是碍眼？”
“不会的。”
上官凝毫不犹豫地回答。
“咦~”周灵儿似笑非笑。
“凝儿有读心术？还是对陛下的心意了如指掌？回答地这么干脆。”
“合理推测。”
上官凝说着示意宫女添茶。
“他才忙完前阵子的事儿，最近又有南方清田的事务，根本顾不上我。只是每隔一日，来这儿陪我用晚膳。”
然后晚上共寝。
但是上官凝并未说出口。
“那你不主动去寻陛下吗？”
“我又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的。我也有忙碌的时候。”
“欸欸欸，凝儿，你错了。”
周灵儿很懂的样子，拉过上官凝，“苦口婆心”地讲：“这来而不往非礼也，陛下日理万机，尚有时间陪你用膳，你怎么能坐怀不乱呢！这可不是夫妻长久之道。”
上官凝很是惊诧，又被她的话引得发笑。
“你这都什么用词啊！来而不往非礼也，坐怀不乱，是这样用的吗？”
“是呀，你个闺中小姐，说得很有经验似的。”苏嘉仪指了指周灵儿。
冯相相则揶揄道:“你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公子，请了嬷嬷问些道理，要……”
“没有！”周灵儿打断她的话，很不屑地回应，“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最近老是去听说书的，知道得可多了。”
“说书？坐上一两个时辰都要睡着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听？”
冯相相实在不理解。
周灵儿摆了摆手。
“你要是听到些趣闻轶事，就不会这样觉得了。我自然是要找风趣的故事的听，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痴男怨女，夫妻情分……有意思得很。”
“你竟能听到这些，看来你母亲不怎么约束你了。”
“我在家可乖了，诗书女工，样样都做，我母亲便对我放宽了心。但出了家门去，谁也管不了我。”
周灵儿颇为得意的脸色，继而看向上官凝继续道：“凝儿，我这还不是都是跟你学的。”
上官凝顺着她的话，假正经道：“确实，颇有我当年的作风！”
“那你快讲！都听到些什么？”冯相相催促道。
“咳咳咳……”周灵了轻咳几声。
“这少男少女，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是毫无干系的两人奉命成婚，也是可以琴瑟和谐，夫妻伉俪的。”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檀郎谢女，才子佳人，天造地设，佳偶天成………”
“这样的一对儿本就是同声相求，两人再你来我往，逐步深入，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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