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啊，你杵在外面做什么？”
不远处，一位穿着暗红色福禄长袍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
老人看着有七十多岁了，精神状态挺好，中气十足。
长袍外，还套着一个黑马褂，很有旧社会名流雅士的感觉。
宋晏回过头，看见来人很是客气礼貌，“程老先生。”
来人程如海，是程家班第八位班主，早年唱小生，名头比现在一些影帝都要响亮。
旧时，家里但凡有收音机的，都会听戏。那时候，一打开收音机，人人必听的戏，就是程如海的戏。
程如海为人爽朗，不喜欢那么多规矩。
他走到宋晏身旁，摆了摆手，“哎呦，都说别叫我老先生了，你怎么偏偏不听？”
宋晏笑着没说话。
程如海是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性子执拗，又严谨很守规矩，他也不再劝了。
“看你在外面站了半天，有什么事儿？”程如海问。
宋晏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没什么，小女朋友心情不好。”
小女朋友？
程如海脸色垮了，“你...你有女朋友了？”
宋晏“嗯”了声，算是承认。
“嗨呀呀！”程如海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啊！”
宋晏不解，“什么晚了？”
“小宋啊小宋啊，我本来今年还准备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呢，你不知道，我那个小徒弟啊，年幼时就长得漂亮，跟洋娃娃一样，后来越长越好看，那一群师兄弟们，谁见了都脸红。”
“只不过跟老头我没缘分，学了几年戏就放弃了，然后就再也不来往，逢年过节也不来看看我！”
“听说她这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良心，还来不来看我这半截子入土的老头。”
“要是来，我就准备把她介绍给你。那丫头可皮了，性子倔不行，交给别人其实我也不放心。觉得还是小宋你靠得住，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宋晏没兴趣，“程老先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程如海听着很扫兴，“是是是。拆散别人成全自己的事儿，老头我也不会做。”
“是那小妮子没福气啊。”
两个人正在院子里闲聊，祥叔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班主，前面那栋房子啊，好像亮灯了。”
程如海一听，脸上的皱纹绷了下，“药药回来了吧？”
祥叔激动的一拍大腿，“肯定是小药药，除了她，乔苑不可能让人进去那栋别墅的。”
程如海仰头，往前面的那栋别墅多看了两眼。
倏然，他收回目光，胡子一撇，“人回来了，就是不来看我！我看那丫头早就把我给忘了。”
说完，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屋里走。
祥叔砸吧了一下嘴，心里怪自己刚才多话。
“宋医生，您的房间还在三楼，已经打扫干净了。”祥叔朝着宋晏不好意思笑了笑。
“好，那我先上去休息了。”他知道祥叔可能还跟程老先生有话说。
说的内容，应该离不开那位叫“药药”的姑娘，但是他并不关心。
相反，手机里的小丫头，才真正是让他揪心啊！
不知道人还哭不哭了。
刚才那一声声撕心裂肺，鬼知道他有多想马上去她的身边，看看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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