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3章 甘心吗？
迪卢木多最后赶回了肯尼斯的身边，让自己的御主离开了危险地带。
他担心自己消失之后，自己的御主会被卫宫切嗣干掉。
肯尼斯坐在一片废墟之中，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色彩。
未婚妻索拉的逝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的灵魂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他未曾言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某种解脱或是慰藉。
而当迪卢木多终于站在他面前，那份沉默中蕴含的沉重情感，几乎要让空气凝固。
迪卢木多迅速找来一张轮椅，小心翼翼地将肯尼斯扶起，安置其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以此来弥补自己无法继续陪伴御主走向胜利的遗憾。
“御主，很抱歉，我不能为你继续效忠和献上胜利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带着无法言喻的沉痛。
肯尼斯的嘴唇微动，却终究未能吐露半句言语。
他的内心如同翻涌的大海，波涛汹涌，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
待他回过神来，想要说些什么时，迪卢木多的身影已如晨雾般消散，只留下一片空荡与寂寥。
“lancer，不，迪卢木多，你是一个合格的从者。”
肯尼斯对着空旷的四周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苦涩，“即使遇到了我这样的君主，也一直忠心耿耿。是我的问题，导致了你的败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坦诚与自省，这是他在人前从未展露过的脆弱与真实。
然而，这份真心话，却只能对着空气倾诉，因为那个愿意倾听的人，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
就在这时，路德的身影如同一道阴影般悄然出现，打断了肯尼斯的思绪。
路德的出现，让肯尼斯本就脆弱的神经瞬间紧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绝望。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了强大的从者，没有了珍贵的魔术礼装，他就像是一只被剥去了利爪的猛虎，面对路德这样的强者，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路德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毕竟，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肯尼斯的心脏，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撑破皮肤一般。
然而，面对路德的挑衅与侮辱，他却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因为路德说的，确实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但是，你甘心吗？”
路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同情。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肯尼斯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什么意思？”
肯尼斯的声音颤抖着，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渴望。
“我盗取了英雄王的宝库，那里面蕴藏着无尽的财富与知识。”
路德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诱惑，“我想，找到治好你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肯尼斯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他的魔术回路，那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赋予他无尽力量的源泉，如今却已破碎不堪，如同被风暴摧残过的朵，再也无法绽放出往日的光彩。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所赐。
他万万没有想到，卫宫切嗣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魔术礼装，能够轻易地将人的魔术回路切断并重新连接。
然而，这种粗暴的方式，对于魔术回路这种精细而复杂的结构来说，无疑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切、嗣——称呼为“破坏和再生”有少许细微的不同。因为切嗣的起源并不意味着“修复”。
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就是说，“切而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在制作自己的礼装时，卫宫切嗣将自己拥有的极其特异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
他侧腹的左右第一和第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将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六十六发子弹中。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
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或许只是意味着某个部位的永久残疾，但对于魔术师——那些依赖魔术回路沟通世界本质的人来说，这发子弹无疑是致命的诅咒。
它不仅仅是一颗子弹，更是一把能够穿透魔术防御、直击魔术回路本质的概念武装。
一旦魔术师试图用魔术改变其轨迹或是抵挡，子弹便会像贪婪的捕食者一般，迅速锁定并切断魔术师的魔术回路，随后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强行重新连接这些精密的回路。
这种非自然的修复，将导致全身魔术回路短路暴走，如同沸腾的油锅中倾入了冷水，瞬间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据精密计算，其致死率高达惊人的97.36%，即便是那幸运的2.64%幸存者，也将因魔术回路彻底报废，成为连最基础的魔术都无法施展的废人，连传承自先辈的魔术刻印都无力保留，从而在某种意义上，彻底抹去了他们作为魔术师的存在，连同他们的知识与智慧一同埋葬。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这位曾被誉为时钟塔神童的魔术师，此刻正深陷绝望的深渊。
他望着自己那双曾经灵巧操控魔术的手指，如今却因那发起源弹的触碰，变得如同朽木般无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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