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祸死后，我就成了快穿局的员工了。”
细软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白小生说的很平静，徐沉之听着也很平静。
听到最后，徐沉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要说有什么感想的话。
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确实如白小生的所说的。
“这确实是个无聊的故事。”
没什么特别的。
徐沉之说着，漆黑的眼眸动了动，看了白小生一眼。
白小生点了点头。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白小生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他看着现在站在他对面，是成年模样的徐沉之，脸上疑惑道：“你是以后不去学校了吗？”
虽然白小生已经快两天没去学校了，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徐沉之像是刚办完什么事情过来。
并不像是去过学校的样子。
而且按理来说现在也是上课时间。
“大概吧。”
徐沉之说，“毕竟也怪无聊的。”
说着，他看着白小生，然后突然长腿一迈，往白小生那边走了两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到了低头就可以看见白小生正头顶距离的时候。
徐沉之停了下来，笑了笑，把手放到了白小生的头上。
头顶的手掌的温热，让白小生下意识抬头看眼前高大身影的脸。
然后他听到徐沉之跟他说。
“我现在才发现，你身高不怎么样啊，白小生。”
白小生现在这个身高在那一众学生当中，是绝对算不上矮的。
但是徐沉之知道他已经24岁了。
不能再长了，那这个一米七的身高在他一米九的身高面前，还真的是不够看的。
这个白小生自己也是一直都知道的。
毕竟他跟徐沉之待的时间那么长了。
只不过白小生听到徐沉之这么说，并没有觉得自己怎么样，而是选择在徐沉之身上找原因。
他抬头看了一眼徐沉之后，跟他说。
“是你太高了。”
是你太高了，所以才会让我看得那么矮。
不是我的原因。
徐沉之嗤笑了下，拿手掌揉了揉白小生柔软的头发，然后才放下手。
看了眼周围被白小生清剿的一片脏乱的荒土，再看看那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徐沉之语气随意的问白小生。
“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去吗？”
白小生说他正好要回去了。
徐沉之没说什么，只是在白小生转身走的时候，很自然的跟了上去。
仿佛此刻一起回去白小生那里，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路程不短。
大抵是因为无聊，所以走到一半的时候，白小生突然主动开口，跟默不作声走在旁边的徐沉之搭起了话。
他说起了昨天上午上学的时候，听到班里的人和周围的人议论的一件事。
说是某个地方又发生了动静比较大的混乱，伤亡不比上一次小。
“所以呢？”
徐沉之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白小生问。
“你觉得那是我干的吗？”
虽然徐沉之确实是热衷于破坏，也爱搞这些让人心惶惶的事情。
但是最近他并没有这些兴致。
并且他搞了那么多次的破坏，拥有上帝视角的白小生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徐沉之还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些事情。
一直都是事不关己旁观者的姿态。
如今又是为什么突然提起了。
“是不是你也觉得，所有事情的一切祸源都会是我？”
就像故事里所说的那样，白小生自动将这类事件归类于他的手笔。
“没有。”
看着徐沉之突然冷漠的样子，白小生下意识否认。
“可我听着你的话，怎么就是这一个意思呢？”
徐沉之并不相信。
“白小生啊，”
徐沉之低头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白小生，语气尤为平静的跟白小生陈述一个事实。
“你要知道，这世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反派。”
白小生愣了愣。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以至于看到徐沉之负气走了，也不知道拦一下。
……
白小生直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回家，他脑子里都被这件事占据着。
他在不知道发呆还是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拨通了徐沉之的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电话就拨通了。
只是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徐沉之…”
徐沉之坐在不知道某座高楼的天台边缘。
他眼睛望着昏暗的天空。
搁置在天台边缘的智能手机里，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白小生细软又带着隔着一层屏幕的闷厚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平调。
也是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呼唤，在他听习惯之后，总会莫名其妙的在他耳中，好像多了一层撒娇的味道。
听着耳朵痒痒的。
徐沉之没有回应他。
但这并不妨碍白小生继续说下去。
白小生察觉到徐沉之离开的时候情绪的不高。
结合徐沉之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他应该为此事道歉，并且解释清楚。
“对不起。”
白小生说。
“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
白小生承认，他当时确实是陷入了徐沉之所说的那个思想误区。
因为在他所知道的故事里，从来都明明确确的写出。
【在这个所在的城市里，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么一定是出自徐沉之之手。】
【他是一切事情的祸端。】
但是白小生所要表述的并不是这一件事。
对于白小生来说，那些好事坏事是谁做的，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白小生既没有阻拦，也没有要关心的意思。
只是他听其他人说了，听说程新城的哥哥，伤了那个领头的。
白小生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就是因为他担心徐沉之在不在这其中。
他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无论如何都要注意安全。”
关于其他所有的事情，白小生通通都不关心。
他从头到尾关心的，就只有徐沉之的安全。
白小生只在乎徐沉之。
这是白小生和徐沉之相处以来，一直都在表述着同一样无比坚定的信息。
他向来说的很明确。
明确的告诉徐沉之。
从来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改变。
手机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电话不知道挂了多久。
徐沉之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只是低下头，于黑暗中，俯瞰脚底大地城市的光明。
夜幕降临。
无畏这混乱的世界，活在当下的人类们。
又在霓虹灯的照耀下。
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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