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烟瞪着手机屏幕，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秦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可以看看第二段视频。”
顾明烟脑子还在想着视频里这女人怎么和自己有一样的脸，手指已经点开了第二段视频。
是一段她走在路上的画面。
秦河说：“你走的这个方向，是‘藏龙’会所的方向。”
顾明烟下意识否认：“什么叫‘我’走的这个方向，这不是我。”
她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秦河没理她，继续说：“会所没有摄像头，只有对面一条街有摄像头，第三段视频你可以点开看看，你出现在对面的街上。”
一直没有开口的卫峥说了话：“顾明烟，你是自己进的会所，不是被人迷晕了弄进会所的。”
秦河目光也比刚才锐利了：“看到这段监控的时候，我去会所问了那天值班的工作人员，把你相片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看到你进了会所，去了包厢。”
顾明烟摇头，“不可能，这不是我，我那晚确实被人迷晕了，醒来就在包厢里……”
秦河呵斥：“还在狡辩，明明是你故意接近我们，为什么要说是被人迷晕，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平时戴一副无框眼镜，长相也是清俊儒雅的类型，给人一种斯斯文文的感觉。
突然严厉起来，无形之中散发着逼仄的气息，会令人感到惶恐不安。
这是他们在书房里就商量好的，如果顾明烟看了视频，不承认的话，秦河就会逼问她。
如果心里有鬼，肯定会心虚。
但顾明烟此时脸上只有茫然。
秦河看了卫峥一眼，眼神在说，这怎么回事？看她那样子，不像撒谎，可监控也不是假的。
卫峥沉吟片刻后，上前。
他把顾明烟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找出第二段视频，重新播放给顾明烟看：“你仔细看看。”
这是顾明烟在穿过一条马路的视频。
卫峥说：“这真的不是你吗？”
顾明烟本来很确定这不是自己。
因为她没有这段记忆。
但当她听到卫峥这么说，在去看盯视频里的“自己”时，突然就不太确定了。
监控里的女人，除了和她的脸一样。
她们的身形，衣着，发型，走路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顾明烟走路有个小习惯，她的右手习惯贴着右腿，不怎么跟随身体摆动。
这是上辈子腿伤造成的习惯，走路多了，右腿时不时会难受，她的手就会揉揉。
多年养成的习惯，这辈子没改过来。
而视频里的人，也有这个小动作。
凭这一点，就能证明视频里的人就是顾明烟。
顾明烟皱眉说：“这……真是我？为什么我没有这段记忆？”
她抬头，对上卫峥探究深沉的视线。
顾明烟心里一沉：“你不相信？”
秦河笑道：“让我们怎么信？视频里你不像被逼迫。”
顾明烟沉默了几秒：“我发誓，我那天醒来就在会所里。”
秦河还是笑：“随便你怎么说呗。”
“……”
顾明烟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他们心里都是有疑惑的，毕竟有监控摆在这里。
所以她不做任何解释了。
在把手机还秦河的时候，顾明烟突然灵机一动说：“如果监控里的人真是我，那和我一起在车里的人是谁？”
秦河本来要接手机的，但她突然把手又收回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说：“那就要问你了，你的同伙你最清楚。”
顾明烟没理会他的嘲讽，把第一段监控打开：“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ta看起来又谨慎，但又不谨慎。”
卫峥挑眉：“什么叫又谨慎，又不谨慎。”
顾明烟指着第一段监控里的人说，“明星出行怕被粉丝认出来，才会全副武装的伪装自己，这人戴帽子和墨镜，想必也是怕被认出来，这是ta谨慎的地方。”
“不谨慎的地方，是ta都戴了墨镜和帽子保护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在有摄像头的地方停留？”
她这样一说，卫峥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河：“这就是你撇清自己的解释？”
顾明烟低头看着监控说：“我只是指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还有我反复观看了这几段监控，发现我的行为也很不寻常。”
“你们看我走路的样子，特别是过马路的时候，正常人走路心里都会有个目标，所以会直接走向目标，但这个视频里的我走路，在分岔路时，是突然停下来的，然后站了几秒，才调整方向，往马路对面走过去，你们不觉得我这个行为很奇怪吗？”
卫峥没有看手机，而是盯着顾明烟的侧脸：“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顾明烟问出来了。
她只是看出了视频里不对劲的地方，又不是大侦探柯南，能推断出所有的前因后果。
顾明烟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结论，只是想告诉你们，那晚迷昏后，我醒来就在会所，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卫峥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被迷晕时是几点？”
“七点半左右。”
顾明烟记的很清楚。
六点和另外两家出去吃了晚饭，七点回的酒店，和童美约好了八点见面，所以她和小张七点半就出去了。
然后被迷晕了。
卫峥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我见到你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所以这中间有五六个小时的空白，这五六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或许就是关键。”
两人一言一语，对答如流，秦河想掉头就走，他觉得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卫峥把顾明烟手里的手机拿过去，打开第一条视频，看完后，眯了眯眼，对秦河说：“找个懂唇语的人来。”
顾明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车上的那人只戴了帽子和墨镜，虽然说的话听不清，视频也不是很清晰，但如果有懂唇语的高手，应该能从嘴唇的动作分辨出ta说了什么。
秦河问：“现在？我提醒一下，现在晚上快十点了。”
“就现在，这事尽快解决，幕后黑手已经把我惹毛了，我很不爽。”
卫峥表情虽然淡淡的，语气里却全是冷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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