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是很理解也没关系，不用顾虑太多，到时候了，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现在就先让小乌教你如何掌握好【感知视野】吧。”
“好、好的。”月微微颔首，却听脑海中的下道声音尽显诧异。
“不是，等下……要由我来教吗？”
“你的能力你不教谁来教？你平时怎么用的就怎么教呗。”
“嘶——我想想啊……有了有了！月月你看好了，先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然后哗的一下，世界就会像画卷似的在你面前自己展开，视野一下子就会豁然开朗了！”
“……”月不由一时缄默，随后讪笑着挠了挠脸颊，“那个……不好意思，我看不到脑子里的画面。”
“你白痴啊，这样教谁听得懂？”
“那……那也不用这么凶吧，本来就没教过人的经验，要不你先把人格切换回来？”
“不行，现在是正经时间。”
“可我用的时候就是这么用的……”
“行了，别欺负一个没文化的痴女了，她字都不识几个，你指望她在教人的时候能讲得绘声绘色？
要我说，你应该多少也会一点吧？毕竟你以前帮那家伙切换人格的时候应该也有用到【感知视野】的时候，干脆就你来教？”
“一个个的……算了，那就先让我来试试。”
“……都怪你让她装正经，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凶。”
“那不能赖我，她自己戏来了，谁管得住？”
“月，听好了，先记住眼前的画面，再闭上眼沉浸心神，然后试着摸黑去伸手触碰墙上的那个三角涂鸦，在此期间，你要不断重新想象刚才所见的画面，记住摸索时的感觉，直到手指触碰到墙面。
我不是这能力的化身，所以讲得可能不是很准确，但还是麻烦你先这么试试吧。”
“我明白了。”
月点了点头，依言照做，迅速记下眼前的画面后，便闭上眼沉浸心神。
漆黑中，她一边不断回想着记忆中画面上的那个三角涂鸦的位置，一边缓缓伸出右手。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朝着正确的位置摸去，但这种摸索的感觉，随着回想中的画面愈发清晰，她发现自己逐渐能够以俯瞰的视角将自己的身影添加到回想的画面之中。
这种像是灵魂出窍，俯瞰自己的视角令她感觉很是新鲜奇妙。
直至她的指尖触及墙面的那一瞬间。
明明没有睁眼，“眼前”的画面却如同画卷般徐徐展开。
视野所见，也不再只有刚才回想中的那些画面，周围无缝衔接的画面也逐渐随着画卷的展开映入眼帘。
……成功了？
感知至此，她不免心中一喜。
只是随着画卷的展开，她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她的俯瞰视角之下，画卷展开的速度越来越快，视野中的画面如同雨后春笋般接连不断的冒出来。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画面犹如拼图碎片般在她脑海中自主拼凑到了一起。
一开始，她还满心沉浸在感知到的视野画面当中。
可渐渐的，涌现而出的拼图碎片越来越多，原本有条不紊的拼凑速度顷刻间便被一窝蜂涌进来的更多碎片打乱了节奏。
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大部分画面开始抖动不止。
即便如此，接连不断涌现的拼图碎片依旧未止。
最后那些找不到自己位置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拼凑不进大家庭的拼图碎片们好似被磁铁吸引了般，齐齐聚到了一块。
随后犹如一颗炸弹般落进了下方拼凑完整的平静水面之中，轰的一下炸出一朵水花。
被炸散的拼图碎片在漆黑之中散落一团。
感知至此的月本想及时挽救，可面对脑海中那乱作一团的拼图碎片，她全然不知该从哪里重新拼凑而起。
同一时刻，止不住的眩晕感席卷而来，她霎时紧蹙眉头而重新睁眼，却只感觉天旋地转。
睁眼后映入眼帘的画面就像是脑子里那些拼图碎片被一股脑倒进了水里在她面前不停搅拌。
受此影响，她整个人浑浑噩噩撞到了墙上。
本就被岁月侵蚀的破烂不堪的墙面顿时随之倒塌，转眼间便将少女的身影掩埋其中。
在少女脑海中感同身受的三人见此一幕也少见慌了手脚。
“完了完了！！！这是怎么回事？！月月？！”
“不是，你教的什么东西啊？没事吧月？”
“不对啊……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呢……应该是这样没错？”
待到尘雾渐渐散去，好一会儿后，一名少女才从废墟之中狼狈地爬了出来。
刚爬出来的她勉强着尝试起身，但下一秒还是忍不住跪在地上先吐了出来。
耳边陷入耳鸣，尝试睁眼所见的画面依旧晕晕乎乎。
维持一个姿势缓了半晌之后，她才抬手擦拭嘴角，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着。
喘息期间，她才渐渐的重新听到脑海中的声音。
“太好了，看上去好像没受伤。”
“月，你还好吗？啧，还是听不到吗？”
“我、我没事，谢谢。”
回过神来，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被掩埋之后此刻一身脏的身体。
虽然自己的能力暂时用不出来了，也变不回龙身了，但貌似隐藏在体肤下的鳞片防御力依然尚在。
得益于此，刚刚那一下她其实没怎么伤到，甚至可以说不痛不痒。
“对不起，月，是我的失误。”
“噫？等等，不不不……”闻言的月连忙摆手，“刚才照你所说的那样做了之后，我确实感觉自己成功发动了能力，但……”
随后她将自己后面的失控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怎料听闻过后，脑海中的声音更加笃定了是自己的失误。
“不，还是我的问题，你后面之所以会失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忘了教你怎么停下来。”
对于脑海中的自责声，月浑不在意，只是转而询问能力发动后该怎么停下。
在这之后，她又不停尝试了几次。
好消息是，后面她学会了该怎么停下能力，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么狼狈不堪。
坏消息是，一如初次的画面不断重新上演。
每次刚开始的感知还好，可越到后面，随着感知距离的增加，所需要拼凑的拼图碎片也会成倍增长。
而这些拼图碎片到了后面，如果没有她主动引导，那这些拼图碎片就会自己方寸大乱，就像第一次那样，连带着她一起遭殃。
尝试几次之后，她也只能暂时将感知到的视野范围勉强控制在以自身为中心的半径两三米内。
“好难……”
又一次扩张范围失败后，她已经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就此停下。
只是在休息期间，她还是忍不住心生好奇。
“那个，小乌姐，是哥哥的话，他的感知视野范围能到什么程度呢？”
“主人的话，我见过的是大半个城市吧，其实熟练度到了如今的强化程度的话，范围上理论上是没有极限的，只是后面所需的心神量也会成倍增长。”
“大半个城市……”月止不住呢喃自语。
她难以想象，若是到了那种范围，所需要拼凑的拼图碎片的数量会达到何种程度。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使用能力原来会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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