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莫璃蹙蹙眉，他神神秘秘的，倒底想干什么？
莫璃好奇地跟着他进了暖春殿，穿过长廊，来到富丽堂皇的正殿。
战北擎声音多了几丝温柔：“在这里睡。”
“啊？”莫璃惊讶，带她来这里，是为了让她补眠？
莫璃连忙道：“不不不，我回府去睡。”大婚前夜睡在这里，那是事出有因、必不得已。现在她怎么能睡在一个男子府里……
战北擎却侧步挡在她身前，气势一开，就如同前面挡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怎么，担心本王对你做无礼之事？”战北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璃儿，你想多了。”
莫璃尴尬，她倒也没这么想。她还是相信战北擎在这方面的人品，只是单纯觉得睡这里不合适。
“王爷，我是女子，怎可在这里睡？”
“璃儿，你既然可以在右相府过夜，为何不能在摄政王府休息？”
莫璃诧异地望着他：“我在右相府是找雨萱，她是女子。”她就不明白了，战北擎今天是哪根筋不对？
“右相府也有男子！”战北擎声音柔和下来，“既然璃儿不肯休息，不妨跟本王说有何心事，或许本王可以帮你一二。”
莫璃望着他，神色欲言又止。她前几天曾托战北擎帮忙寻找母亲的身世线索，战北擎豪爽地答应了，她该不该把知道的告诉他……
“璃儿？”战北擎声音温柔，“坐！”
他燃起安神香，袅袅的炊烟从香炉镂空的雕花中散出，使人渐渐心神安宁：“无需多虑，本王作为你的朋友，不仅能帮你，还能帮你严守秘密。
一夜没睡，说出来你就能睡着了。”
“嗯。”莫璃认真望着他，眼底多了丝沉痛，“我昨晚得知，母亲不是病死的。”
看到莫璃的沉痛表情，战北擎便知死因有异，他声音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被谁害死的？”
“莫老夫人！”
战北擎眼中有丝意外，但旋即便是了然。据他所知，莫璃出生几个月，亲生母亲便死去，而在一个婴儿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却被莫府送至各种不便的深山老宅。
即便是真的克亲，也完全可以在京郊买、甚至租住一处宅子，何必送往那么远的地方。
何况，这克亲之说就跟他的天煞孤星之说一样，虚无缥缈，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假借的说辞。
所以，莫府既然能那么狠心把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弃之深山，害死莫璃的娘亲也实在不足为奇。甚至是佐证了莫璃被弃的原因。
“璃儿放心，本王定会为你找回公道！”
莫璃惊讶地望着他：“王爷，你相信我的话？不问我从何得知，不问我要证据吗？”
战北擎薄唇微勾了下，坚定地说：“本王相信你，不需要其它！
而且，本王想要让一个人死，有千百种法子，不需要向其他人出示证据。”过去这么多年，只怕物证已难寻。
莫璃心头很是复杂，缘于战北擎莫名其妙的信任。他，为什么信她？
战北擎问道：“莫长海有没有参与？”
莫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没参与，但我想他作为一家之主，应该并非毫不知情吧？”
战北擎锐利的目光垂下，垂眸沉思。莫长海与莫璃生母没有成亲拜堂，就生下莫璃，已是奇特；现在又得知，莫老夫人害死莫璃生母……
怎么看，莫长海与莫璃生母都不像是相爱之人。
这桩十几年前的事，却有种种奇怪的地方。就比如，莫璃的生母竟查不出任何来历，就如同凭空出现在莫长海身边……
“此事已过去多年，证据已不好寻。
莫长海是朝廷命官，本王会在公事上寻他个错处，将莫长海撤职查办，下入大牢。至于莫老夫人，极好处理，璃儿是想一刀了结她，还是让她一心求死却求死不能？”
莫璃心头的难过突然就在这一刻消失，她震惊地望着战北擎。战北擎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连证据都没有的一句话，就要将一个对朝廷立过功的官员给撤职下牢？还要对莫老夫人暗中动手？
可是想想摄政王在外的传闻，铁血冷酷、行事狠辣，似乎又算奇怪……
可是，他为什么要信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我想……”莫璃沉默片刻，“先假做不知，一切如常。”
战北擎奇怪：“为何？你在担心什么？有本王在，无需担心任何事情。”
“不是，我还有点事情没弄明白。”她认真地说，“母亲已经过世多年，莫老夫人这个凶手也已逍遥这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
我想再等等……”
战北擎虽不解，但她是当事人，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好，想动手时，你一句话即可。其余的事，交给本王来做。”
“王爷，为什么？”莫璃审视地望着他，似想从他深邃的眼中看出答案。
可是战北擎目光太过幽深，注视久了，眼中似有漩涡，要把她吸噬进去。
“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相互帮助，这是最根本的准责，难道璃儿不相信本王？”
“咳，相信，当然相信！”嘴里说着相信，莫璃的眼睛却心虚地别开。如果调换位置与立场，她一定做不到战北擎这么信任。
战北擎薄唇勾起：“既然相信本王，璃儿便在这的寝殿休息，莫府可没有这里安静。”
见莫璃似又要拒绝，战北擎站起：“现在是白天，璃儿完全不用担心声誉。本王去隔壁的祥云殿处理奏折，璃儿自便！
本王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吧？”
莫璃微张着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信任，是用在这种地方吗？
战北擎却当她默认了，满意地走出去：“璃儿好好休息，等醒了，本王带你尝尝府里的佳酿。”
佳酿？
莫璃眼睛亮了，他是在说千酌酒吧？
战北擎将殿门掩上，径直离去。
偌大的殿，就只剩下莫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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