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穿越女主
殷早恍惚回了府，展潭在后门等着她，见她回来他脸上闪过些不悦，一闪即逝，倒也没让人怎么留意。
他扶着殷早往府中走，边走还慢声询问着她今日出去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殷早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摇摇头道了声没有。
展潭又说：“今日四殿下去了赵府，也不知今日何时才会回来。”
“邙山展家是方姝的母族吧，展公子为何要帮三殿下？”
“那殷姑娘你又是为何要选三殿下？又是殷家当初择了四殿下为主，恐怕如今殷姑娘便不是什么不能提的死人，而是与那赵之然一般，或者更讨四殿下喜欢也说不准。”
“殷谨安不愿见到照晴生灵涂炭。”
“殷姑娘的品性真是高洁。”
他夸人的模样不像是在嘲讽，看上去像是真心实意在夸奖她，这让殷早有些不自在，甚至是不适应。
她并非那等人，什么品性高洁全都与她沾不到一点边，若是她母亲还在的话……她母亲或许还当得起这么一句。
转眼间，便回到了殷早所住的小院中，一见着她，院中那些个正哭丧着脸的下人忽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来，若不是她还与展潭站一处，恐怕那些人便要冲上来了。
“今日若是我不回来了，展公子该如何自理？”
“我多少披着四殿下救命恩人的头衔，她不会拿我怎样的。”
若是旁人的救命恩人，或许便如展潭所说的这样，可那是方姝，心狠手辣的方姝，她又怎会被所谓的恩情束缚住？
若是她不回来，恐怕明日她便能见到这位展公子的尸身被丢到乱葬岗。
“展公子还是长点心吧。”殷早叹了口气，她觉得展潭和过去的她有些像，并非是说性子或是外貌，只是他俩都同样的喜爱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跑到了方姝面前企图成为方姝身边的可用之人，让方姝信赖于她，她或许能将方姝引入正途。
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不会有事，可险些死在了方姝手下。
殷早干过许多蠢事，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是可笑，她当初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穿越就代表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了吗？
展潭没说话，他笑笑，并未将殷早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抬了下手，跟殷早道了别。
他一走，那原本压在门口的下人全都涌了上来。
“殷小姐您去了哪里？”
“殷小姐下次若要出门也请带上我们，若是殷小姐不愿，那便带一人也行。”
“殷小姐……”
一时间各种声音充斥在殷早的耳边，殷早也知自己突然离开这群人心里怕的厉害，也知她们或许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心中觉得愧疚极了，便也一一应下。
再晚一些，侍女忽然过了来，说是方姝要见她。
殷早的心乱了几分，全是紧张的，心跳声像是鼓声，让她很是不安。
在下人的服侍下，殷早换了衣服，跟着侍女出了门往方姝的居所走去。
这还是出了大牢以来第一次见方姝。
细数一下倒也有一个月了。
殷早也没想到见面会这么快，她出去时与方姒说了些话，话是说了，可她还没做好刺杀方姝的准备也是真。
方姝住的地方是整座皇女府风景最好的地方，绕过廊道便是一处水池子，池子里养着鱼，方姝站在了岸边喂着鱼。
她也是有些小气，每次投入水中的鱼食并不多，根本就不够池底的鱼分，就好像那只把控着上京的手一般。
方姝站在岸边搅动着一滩浑水，哪怕人不在京中，也能让她殷家满门被斩。
领着她来的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殷早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另外的人在，这偌大的皇女府好似只剩下了她二人。殷早手中没有什么利器，她可用头上别着的发簪充做武器来用，可殷早担心这东西一下捅不死方姝。
机会没有第二次，只有一次，她必须要迅速地下手才行。
殷早走到了叶轻言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四殿下。”
叶轻言头也不回，一直看着在底下的游鱼，慢吞吞地撒着自己喂的鱼食。
她不说话，殷早也不能说，便一直等在她的身后。若是换作以前的殷早，定是不会忍着的，她会将所有的问题脱口而出，指望从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身上得到回答。
叶轻言喂完了鱼，她朝着湖中的亭子走去，殷早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方姒近来可好？”
前方人的声音暂停了殷早的脚步。
她呆愣地抬起头看向叶轻言，险些将心中的问话说出了口，殷早艰难地扯了下唇角，略为僵硬地说着：“谨安一直待在府中，这段时日从未见过三殿下，殿下不若唤别人来问一问。”
“旁的人可没有你这般清楚。”
面前的女子笑魇如花，可她无害笑容的背后又不知藏着多少算计，这让殷早的脑子呆愣了几秒。
她知道了。
方姝知道她今晚和方姒见面的事情。
害怕的情绪忽然就涌了上来，殷早靠着意志强撑着自己不后退。
若是她发作的话，便不会等到现在了，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这之前，还是在这之后？若是之前，那她也太可怕了，她明明知道今晚的事情却还是促成了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叶轻言说这话倒也不是想要听殷早如何辩解自己今晚什么也没做过，看她装傻什么的，她只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然后便有了现在的局面，让她坐立难安的局面。
叶轻言的唇角泛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她又说：“再过几日方姒便要成婚了。”
“她可曾告诉你了？”
“殿下为何要如此说？三殿下迎娶孙公子一事京中无人不知。”他这话分明是在离间她与方姒之间的关系，殷早觉得奇怪，奇怪极了，按着方姝的本事，若是她不愿的话大可采用许多种更加快速生效的法子来处置她，可方姝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
这种费时费力还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的方法。
是为什么呢？
殷早想不通。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会觉得坏人好智障，作者对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降智打击，现在才知道，若是不降智，主角根本玩不过心机深沉的反派。
就像是现在，她玩不过方姝这个明显就是拿了反派人设的家伙。
“你说那日，我带你去看如何？”
出于谨慎，殷早并不想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给方姒带来什么影响，她看了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的叶轻言，道：“谨安已是已死之人，怕是不妥。”
对此叶轻言只是笑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又过了几日，方姒大婚。
就与前几日方姝说过的那样，殷早被她带去观礼了。
皇女成婚是一件盛大的喜事，上京中到处都是可见的红，皇城门口也挂上了红，皇城内是否一样，殷早便不知了。
方姒成婚来了很多人，方姒的人缘极好，在府中出现的人之间十个有八个都是殷早不认识的。
来的并不仅仅是官员们，还有目前还留在了上京的大皇女方嫆，十一皇子方明玦，十二皇子方明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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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五皇女与六皇女还健在，今日怕是比起除夕夜的宫宴还要热闹几分。
方姝今天也不知是来做什么的，殷早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可自打她入了府便安静地坐在了一旁吃酒，那副安静的模样还是殷早第一次瞧见，她只觉得是方姝不太对劲。
“殿下该不会是心仪孙家公子吧？”
她问的大胆了些，可若不是这个原因，殷早也找不到方姝如此反常的缘由，要说这皇室能让两皇女反目成仇，除了那位置的诱惑外，总该有着别的引子吧？比如话本里最常见的方姝爱上了孙家公子，可孙家公子却被早早许配给了方姒。
念头生出，殷早也觉得自己妄想了。
方姝是什么人啊？若她喜欢别说只是有婚约在身，便是已经成了婚，她定然也会抢过来。
不少人上前敬酒，可没有一个人敢到方姝身边来，她这边好似成了个真空带，排斥着他人的进入。
殷早没有上去敬酒道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明面上她已是已死之人了，从前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拿来用，也不知道方姝是怎么想的，若换作旁人，定是要她好好藏起来，等风头过了改头换面才能重新行走于世间。
这样子全然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一直在挑战着皇权的皇女为什么皇帝还能容忍她到现在呢？没有一个皇帝在自己的权利被挑战时会无动于衷，历史上多少皇室为了争夺那个位置互相残杀，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女更加是不容易，既要防着自己的姐妹的暗害，又要承受着皇帝的猜疑。
殷早是真不懂。
她闷声喝下一口酒，在得不到身边人的回应时，殷早将摆在她桌前的酒全部喝了下去，两片红云飞上了脸颊，她并不擅长饮酒，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隐约感觉到有人正打量着她。
是谁呢？
殷早睁大眼睛，面前的人影重重叠叠的好像有很多个人，她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有人的声音从旁边传咯过来，殷早扭头去看，方姒来到了她们这一桌。
“你究竟是何意？”她满脸的怒意，今日分明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却如此生气。
为什么呢？因为方姝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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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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