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宁霜厉喝一声。
秦渊二人也十分配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宁霜。
“把小翠交出来，还有的商量。”宁霜转过身，目光森寒的看着秦渊说道。
“宁姑娘真会说笑，此事于我何干呢？还请放心，在下定然会起奏陛下彻查宫内妖孽邪祟之事，给小翠姑娘报仇。”秦渊拱了拱手，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气人。
毕竟就算傻子也知道是秦渊动的手，但是没有证据不说，秦渊还一口一个妖孽邪祟。
“好，很好，希望你别后悔。”
“宁姑娘说笑了，在下当然很好，此事与我无关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说罢，秦渊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秦渊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又回过身。
“哦，对了，宁姑娘，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不必送了，留步。”
宁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冰冷却逐渐褪去，嘴角更是浮现一抹笑意……
另一边。
秦渊与李清荷往外走着，进来的路秦渊倒是记下了，所以但是不担心迷路。
“老师，你太过冒险了。”
“谈不上冒不冒险，若是此事一笑了之，才会真的出问题。”秦渊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明白，但是您就不担心宁霜翻脸？”李清荷有些好奇，秦渊出手太过果决了，别说宁霜跟那个小翠，就连她都没反应过来。
若不是长年的身处这深宫中，让她很少会在人前显露情绪，刚才她就惊呼出声了。
“那个什么小翠只是个替死鬼而已，甚至那个宁霜也可能是假的。”秦渊语出惊人。
“什么！？”李清荷大惊失色。
“一个剑道天才身边的贴身侍女，甚至还有官职在身，会是一个几乎没有修为的人吗？退一万步说，小翠是真的，那她反应不过来，宁霜也反应不过来吗？”秦渊反问道。
秦渊第一眼见到那个小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因为在他感知下，那个小翠居然像个普通人一般。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小翠修为远超于他。
二，小翠真的是普通人。
“这的确是不大可能。”李清荷皱着眉说道。
是了，那个小翠当时居然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入黑雾中，而宁霜居然也没反应过来，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可是，也不排除宁霜以为我们不敢对她的人下手啊？”李清荷想到了一个可能。
“呵……好，就算如你所说，那你不觉得那宁霜的表现很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了？”李清荷有些不明所以。
“我问你，宁霜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到皇宫里来？”秦渊没有直接解释，反而反问李清荷。
“这何人不知，藏剑峰天人境的亲孙女，为了救父自愿……”说到一半，李清荷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好像知道哪里不对了。
“对，一个天人境的亲孙女，更是不惜冒着被武国当做威胁藏剑峰的把柄的可能，只为了救她父亲，会是这种近乎嚣张跋扈的人吗？”
“在此之前，她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我，常年深居简出，甚至连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真容，为什么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就算看在武国救她父亲的份上，哪怕她真的对你我天生有不可调和的敌意，是不是也会装一下？我不信一个天人境的孙女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秦渊言之凿凿，几乎就相当于摆明说那个“宁霜”是假货。
“那也不对啊，那她何必如此做呢？她若是不愿意见面，别说我们，就算父皇也无可奈何啊。”李清荷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我目前也想不通，以她的身份的确没必要陪我们演这一出戏，只能姑且当做是她嫌麻烦吧。”
说完，连秦渊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若是嫌弃麻烦，干脆不见面不是更好？
或者说是宁霜的恶趣味？好像也至于……
突然，秦渊脚步一顿，停在原地，面具后边的脸色有些难看，见秦渊停下，李清荷也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秦渊。
“你说……若是今天的事传了出去，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藏剑峰天人境亲孙女成为笑柄呗，面对你我连自己的侍女都护不住。”李清荷满是无所谓的说道。
“佩服，真是不得不佩服啊，这下人情欠大了……”秦渊摘下面具，满脸的苦涩。
如此看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啊？”李清荷依旧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看着秦渊，不明白为什么秦渊会如此神态。
身后紧跟着的两名内宫起居郎无声的对视一眼，他们也明白了……
“宁霜这是拿自己的名声甚至藏剑峰的名声为你造势啊，这下不仅人情还了，甚至武国还要倒欠藏剑峰天大的人情。”秦渊解释道。
李清荷毕竟也不是蠢人，被秦渊如此挑明顿时明白过来。
就连当今陛下也对宁霜百般礼让，甚至皇宫的宫墙颜色都随她的心意更换，结果面对下一任武皇，连自己侍女都护不住，侍女直接被杀，宁霜本人甚至都不敢动手，天下人会如何看？
你说假的？真假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天下人会不会信！武国的百姓会不会信！传的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传成真的！
秦渊用力的闭上双眼，脸都快皱成一团，过了好一会才睁开。
又是他妈的剧本！
又是他妈的被人他妈的牵着鼻子走！
又是他妈的按部就班的走其他人他妈的设定好的他妈的剧本！
秦渊心里这个窝火！
愤怒，羞愧充斥着秦渊的内心，甚至秦渊周身都隐隐浮现内力不平静的波动。
“老师，这不怪你，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经过相处，她也知道秦渊容易钻牛角尖，所以赶忙劝慰秦渊，生怕他又走火入魔什么的。
秦渊牙咬的咯吱作响，扭头恶狠狠的看向宁霜的方向，这次他记住了！
除非他自愿，否则没人可以耍他第二次！没有人！绝对没有！
在内心发下誓，秦渊戴好面具，默不作声的朝着出口走去，李清荷赶忙跟上，并且不停的试图开导秦渊。
…………
校场中。
宁霜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什么，不过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时候，不远处宫殿内，走出一人，面容居然跟宁霜一模一样！
“小姐。”“宁霜”转过身，笑着打了个招呼。
“摘了吧，看着别扭。”
“是，小姐。”
“宁霜”伸手在耳边摸了摸，下一刻，一张人皮面具便被“宁霜”扯下，面具下的容貌居然是刚才被拉入黑雾的小翠！
“小姐，这值得吗？您并没有跟老太爷沟通过，会不会……”小翠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妨，我会与爷爷解释的，他老人家想必也能理解我，若是不能，大不了便是在葬剑崖反省罢了。”宁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对了，答应那位宫女送回家的抚恤翻倍吧，也替我跟她家里人道个歉，我也没想到那位未来庙祝这么狠，连全尸都不愿意留下。”宁霜叹了口气说道。
“是，小姐，一会就去办，不过那位未来庙祝的确是下手狠辣，连奴婢都有些惧怕呢。”
闻言，宁霜没好气的点了点小翠的额头。
“你呀！知道怕就好了，若不是你出的坏主意，也不会平白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嘻嘻～小姐这话可就不对啦，若是没有奴婢，她也活不久了，家里人也不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啊，奴婢觉得自己没错。”小翠笑嘻嘻的挽住宁霜的胳膊狡辩道。
“行了，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我怎么就瞎了眼找你做我贴身丫鬟？”
说罢，宁霜甩开小翠的胳膊走向房间。
“哎呀～小姐，你等等我呀～”
“主意坏也就算了，演的还那么差！我有像你演的那么无理吗？”
“哎呀，小姐，若那位庙祝不是蠢人自然会知道真相呀，就算他看不出来，难道武皇还看不出来？”
“我就说吧！我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小姐，人家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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