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曹汉忠要推销产品的张锦莲，没想到曹汉忠说了半天，依旧没有推销任何的产品。
可是对于去哪弄母乳，张锦莲又陷入了沉思。
袁启慧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曹医生，我这病能好吧？”
曹汉忠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我不想骗你，如果，你能在吃第一次药不死的话，应该就能好，所以，如果你撑不过去，那就没办法了。”
“我会撑过去的。”袁启慧坚定的说道。
两人间的对话，惊醒了发呆的张锦莲，她的眼中瞬间被这话破防，布满泪水。
现在她对于要不要让自己女儿在曹汉忠这治疗，又开始摇摆不定。
毕竟，在京师肿瘤医院，最多就是挂屎尿袋子，而在曹汉忠这，弄不好却是没命。
“启慧，要不我们……”张锦莲最后还是退缩了。
“妈，我决定了，我情愿死，也不愿意那样。”袁启慧这段时间，可没少在和她患同样病的病友群里，看见病人家属说起这方面的事，要不她家也不会为了不让她挂屎尿袋子下这么大的力气四处找寻名医。
虽说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时候，赖活真的比死更难。
也就在这时候。
苏巧荷端着药罐和碗走了出来。
她并没有把药倒出来，而是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了曹汉忠面前的桌子上。
曹汉忠掀开药罐的盖子，用手扇了扇冒出的药味，到自己的鼻子下。
细细一闻。
想了想。
在大家的注视下。
倒出了五分之一碗。
“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把钱退给你们。”拿着药碗的曹汉忠又提醒了一句。
“启慧……”
“不用考虑了。”袁启慧无视了自己母亲眼中的泪水，一把接过曹汉忠手里的药碗。
“行，暂时先喝这么多试试，如果她还顶不住的话……”
曹汉忠长吐了口气。
如果这样的话，这次的治疗时间将会拖的很长。
张锦莲和袁启慧显然误会了曹汉忠话里的意思。
面色凝重的更凝重。
痛苦的更痛苦。
张锦莲抚摸了一下袁启慧的后背，安慰着她的不安也安慰着自己的担忧。
“让我来吧。”见袁启慧艰难的吹着药碗里的药，她心中虽说难受，可还是坚强的抹去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用手扶着药碗，帮自己女儿轻轻吹着碗里的药水。
这一刻，她甚至希望这药水，永远都不会冷却，就这么一直热着。
可惜，那不多的药水，很快就在她的吹拂下，变的温热。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情放开了自己握着药碗的手。
深深的吐了口气。
挤出一丝笑容：“孩子，喝吧！”
这一刻她已经打算好了，自己孩子活不了，她也不想活了。
而此时，诊所里除了曹汉忠，其她在现场的女性，也都是双眼通红，带着泪水。
看着这种情况。
曹汉忠其实很想吐槽说上一句，放心肯定死不了，可此时气氛都宣扬到这种地步了。
自己要是说了这话，其她人拿自己没办法，曹若菊肯定给他“啪”“啪”两巴掌，同时骂自己想死不看日子乱说什么？
没办法，曹汉忠也只能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袁启慧点头，接过药，想起了曹汉忠刚才的话和表情，又想起了樊灵秀的惨状，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在心底为自己鼓了鼓劲。
\\\"不要慢慢喝，也不要去尝，最好昂着头，一把倒进去，相信我。\\\"
樊灵秀用轻柔的声音，以过人来的身份向她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当初樊灵秀可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她对曹汉忠这药能吃死，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谢谢。”袁启慧试了试药水的温度，按照樊灵秀说的那样，昂着头一把倒了进去。
接着学着，刚才看见视频里樊灵秀的动作蜷缩着睡在病床上。
只是短短的十来秒。
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樊灵秀所说的像刀绞一样的感觉。
这边，苏巧荷有了上次的经验，早就拿出了医用毛巾，塞进袁启慧的嘴里让她先咬着。
随后倒了一大杯水在一旁等着。
曹汉忠一直在一旁死死的皱眉盯着袁启慧腹部的位置，视线透过她的身体，看着她体内药效和肿瘤之间的变化，那美丽的肿瘤恶之花，在药中毒素的干扰下，渐渐萎缩。
让你们看看肠道中肿瘤的图片
袁启慧的身体不好，特别是肠道的问题，让她的汗水都非常少，可以看的出来，她虽说喝的药比樊灵秀要少，可遭受的疼痛感绝对只会比樊灵秀厉害，而不会比她要轻。
这边张锦莲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哪怕袁启慧把她的手，握的变形了，她也没有放开，甚至还用异常温柔的语气不停的安慰着：“没事的，很快就好的，你忍忍就过去了，嗯，就这样，妈在这陪着你……”
她害怕袁启慧顶不住疼痛，放弃抵抗，那样她出意外的几率肯定会直线上升。
曹汉忠看着她已经有些错位的指骨，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母爱，世间最伟大的爱之一。
经过了感觉很长很长的十来分钟后。
袁启慧总算是挺了过来。
她不停的喘着粗气，虽说肚子依然一阵阵痉挛的疼痛，却没有先前那般像刀绞一样疼。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抓住的是自己母亲的手。
而且此时的手有些变形。
发现这点的袁启慧，也没有顾上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腹部，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妈，你的手……”
张锦莲带着笑容，忙抽回了自己骨节错位的手，把双手藏在了自己身后：“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她不想让自己女儿看见自己的手，心生愧疚。
曹汉忠从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吓了她一跳。
她刚想问话。
曹汉忠在樊灵秀直播的摄像头下，拿起她错位的手骨一拉一扯一推一掰。
只听见一连串指骨咔咔的声音响起。
张锦莲原本被捏的错位的手骨，瞬间恢复正常。
直播间的水友顿时感叹：“去曹汉忠那就是这点好，随便你的骨头出了什么问题都好，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他都能帮你很快弄好。”
“没错，曹汉忠治骨伤是真的厉害。”
“谢谢曹医生，”张锦莲感谢了一句，接着把自己的手伸在袁启慧面前来回翻动了几次：“看吧，是真的没事，没骗你。”
“下次她喝药的时候，弄点其它东西让她抓吧。”曹汉忠提议了一句。
“到时候再说吧，我真的没事。”张锦莲怜惜的轻柔的帮袁启慧整理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小声的安慰着她，同时脸上也写满了笑意，因为自己女儿终于挺过来。
她怎么会没想到让自己女儿抓其他东西呢？
刚才她有好几次机会是可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她却一次都没有抽，她不怕自己手出问题，只怕自己女儿撑不下去。
因为，她希望自己能分担自己女儿所受到的痛苦，哪怕只是一丝也行……
“下次应该就没这么难受。”
一说起这事，张锦莲忙问道：“曹医生我女儿这病？”
“问题不大，90%的几率能完全好，嗯，不用开刀。”曹汉忠对两人笑道。
这应该算是今天听到的好消息了。
两母女相视一笑。
在此时！
这一切疼痛全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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