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卢修斯发过来的报告，卢卡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重地叹了口气。
卢修斯是韦恩集团的得力干将，即使是全城危机的时候，都没有撤出哥谭，而是留在城内和蝙蝠家族一起应对。
事情结束后的善后问题才是最麻烦的，复工员工要怎么安排，留在哥谭的员工抚恤金怎么给，这期间的损失要怎么弥补……这些都是作为决策层需要做出决定的事，也难怪提姆烦成这样。
卢卡斯又拿起另外一叠报告，这是戈登局长发过来的，关于从殿堂里出来的哥谭市民和暴徒的情况。
众人都普遍出现了记忆模糊的情况，他们对那座倒立的哥谭说法不一，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除了这一点，普通市民都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至于那些暴徒就不一样了，内心的暴力倾向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积极配合警察，陈恳地忏悔自己犯下的错。
哪怕在印象空间里发现大量消失的阴影，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的卢卡斯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惊奇。
“这简直就像一场大型悔改行动。”
“是吧，你也那么觉得。”提姆附和道，他看向卢卡斯，“那么，印象空间里怎么样？”
“印象空间里的阴影几乎绝迹。”卢卡斯眉头微皱，“但是我和杰森遇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提姆睁大了眼睛。
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达米安顿时皱起眉头，厌恶地说道，“那帮老鼠果然还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听到这些的迪克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卢卡斯和达米安曾经在那一房间的棺材上找到了迪克的名字，回来后，布鲁斯就给迪克做了身体检查。
最终，迪克在自己一颗补过的臼齿里发现了猫头鹰法庭的标记，这意味他本来就是法庭盯上的人，更何况，其中的格雷森可不止他一个。
以及，那个……和他祖父名字一样的利爪……想起这一点，迪克的表情就异常复杂。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布鲁斯没有在他失去父母的第一时间收养了他，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被猫头鹰法庭带走，然后被改造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利爪。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提姆连忙追问道。
“自然是全部解决了。”杰森叼着小甜饼，双腿嚣张地搭在操作台上。
“所以，那个凭空消失的机车是你的人格面具？”提姆很快就想到监控里那辆直接消失的炫酷机车。
“是哦。”杰森得意地挑了挑眉。
抛去菲尼克斯的本质是另一个他这件事，机车是真的非常不错，骑起来有种人车合一般的契合感。
自己的人格面具就是卫星，所以提姆也没有特别惊讶，更不要说，他其实早就有猜想了。
“哼，要是那些老鼠都解决不掉的话，那你们也太弱了。”达米安说道。
“啊对对对。”杰森无所谓地应道，在刺客联盟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他对达米安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利爪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关键在于他们竟然出现在印象空间中，而且……”卢卡斯皱紧眉头，“他们身上还有着被人为改造的痕迹。”
“利爪本身不就是改造人吗？”
“利爪确实是改造人，但经过我检查后，发现他们同时拥有着人类和阴影的特质。”卢卡斯说道。
“同时拥有人类和阴影的特质……”提姆眯起眼，他同样想起了那只跑到现实中的异形，当时他还差点被异形袭击了，正好被康纳拦住。
“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卢卡斯点了点头。
“而且，利爪，或者说猫头鹰法庭是怎么抵达印象空间的呢。”提姆托着下巴，“印象空间再怎么说，也是哥谭所有人的欲望，放任那群人在印象空间里行动，总感觉有点不安。”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卢卡斯赞同地说道。
“更何况，他们出现的时机也非常得巧合。”杰森补充道。
“没错，我们和利爪交过手，那个时候利爪就已经无法战胜我们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拥有人格面具的卢卡斯自身实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了，他可是在氪石的debuff下和三宫对战的狠人啊，在取出氪石，恢复自己真正实力后，就更不要说了。
“这是一场本就不可能成功的袭击。”卢卡斯说道。
“但这既然是一场袭击，就必然有着其目的。”提姆沉思道。
“啊，你们都在啊，布鲁斯呢？”来到蝙蝠洞的扎塔娜惊讶地问道。
“布鲁斯去正义联盟了。”迪克回答道。
“扎塔娜小姐研究出什么了吗？”卢卡斯问道。
先前，扎塔娜问卢卡斯和布鲁斯要了体内的血液，用以研究其中的酒神因子，如今，扎塔娜再次来到蝙蝠洞，想必应该有了什么进展。
听了卢卡斯的话，扎塔娜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我来和你们说明一下吧。”
“当时为你们两人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很确定你们体内都或多或少存在着酒神因子，但是当我研究你们的血液时，酒神因子的反应又消失了。”
“消失了？”
“没错。”扎塔娜点了点头，“所以我翻了更多古籍，确实了一件事，酒神因子只在宿主受到伤害时候才会进行修复，其他时间里酒神因子呈隐性且无法被任何手段观测。”
“嗯……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没什么特殊的特质了吧？”
“是的，在哥谭进入异空间时，我也在哥谭。”扎塔娜的目光轻轻扫过杰森。
在她的视角之下，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某个时刻，原本隐形的酒神因子突然活跃了起来。”
卢卡斯神色微动，他大概知道扎塔娜所说的那个时刻是什么时候了。
“我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布鲁斯的样品出现某些不安的变化。”扎塔娜说道，“在那一刻，黑暗的气息锁定了布鲁斯。”
“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涉及到布鲁斯安危，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
“更具体的……我就……”扎塔娜却有点沮丧，“抱歉，我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扎塔娜和父亲约定过，不要去探寻比神秘更神秘的存在，因为这对于魔法师来说极具吸引力的同时又万分危险，扎塔拉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走上同一条路。
所以，在肉眼可见的可怕存在前，扎塔娜停止了自己的研究，但她有义务向自己的朋友阐述其中的危险。
“没有关系，这就够了。”卢卡斯冲着扎塔娜微微一笑，“非常感谢扎塔娜小姐带来的消息。”
“啊，这不算什么的，毕竟是先前约好的。”扎塔娜摇了摇头，她对卢卡斯的表情愈加柔和。
“还需要更多的血液吗？”卢卡斯主动问道，“刚刚扎塔娜小姐说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不需要的。”扎塔娜笑了笑，“关于酒神因子的事我已经研究够了。”
“那么其他的……”卢卡斯眨了眨眼，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扎塔娜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脑袋的动作打断了。
“不用那么客气啦，我和布鲁斯是朋友，都帮过他那么多忙了，当然，他也帮过我很多，所以，完全不需要什么更多的报酬之类的。”
说完之后，扎塔娜就潇洒地离开了，对于这位自由的大魔法师来说，已经待在哥谭这座城市太久了。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还可以联系我。”临走前，她向卢卡斯眨眨眼，“布鲁斯知道该怎么联系我的。”
“酒神因子……”众人的表情严肃。
“果然……”卢卡斯微眯起眼。
从狂笑蝙蝠到全部由黑化蝙蝠侠组成的黑暗骑士团，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巴巴托斯对于布鲁斯的在意。
“你好像知道什么？”达米安直接问道。
“那天的神明你们也已经看到了，那是黑暗宇宙的神，黑暗宇宙里有着诸多世界，每个世界都是有你们的存在的，但神明最喜欢的下属就是……布鲁斯。”
“……你想说的是，布鲁斯被盯上了？”迪克认真地看着卢卡斯。
“更多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看中的下属除了狂笑，还有被称为黑暗骑士团的来自其他世界的布鲁斯。”卢卡斯说道。
他只见过一个用着绿灯能量的少年布鲁斯，毕竟黑暗骑士团也不是完全团结的，黑化之前的蝙蝠侠和小丑都是死对头，哪怕黑化之后也大多看不惯这个和小丑同化的同位体，只有破晓诡灯这样的年轻人才对狂笑蝙蝠这种危险的同位体不以为然。
不过破晓诡灯觉得狂笑蝙蝠一个区区普通人怎么能取得和自己同样的地位，感到不满，每次和狂笑蝙蝠见面都是摆着一张臭脸，不过他倒是对卢卡斯还算有点好脸色，即使卢卡斯不曾回应，这个十几岁便毁灭了自己世界的少年还是会把他当成树洞一样吐槽黑暗骑士团的其他人。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有了布鲁斯头脑的黑化版正义联盟。”卢卡斯说道。
“这些记忆是你刚刚想起来的吗？”迪克关切地问道。
卢卡斯对在狂笑蝙蝠身边的记忆大多非常模糊，狂笑蝙蝠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将他制造出来完全当成武器来使的，既不关爱，也不呵护，大多需要举起屠刀之事，他都懒得亲自动手，便会让卢卡斯和他的罗宾犬出动。
“是。”卢卡斯沉默了片刻，“是在看到他之后想起来的。”
即使达米安利用氪星科技删除了会给卢卡斯留下心理阴影的回忆，但是大脑可是很神奇的部位，在卢卡斯对狂笑蝙蝠以及那些黑暗的记忆阈值升高之后，他也能逐渐回想起一些东西了，尽管是真的不怎么美好。
迪克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你做的很好，卢卡斯。”
在知道黑暗宇宙来袭后，关于敌人的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卢卡斯摇了摇头。
随后，大哥温柔地把卢卡斯和早就需要休息的提姆，以及看热闹的杰森赶出了蝙蝠洞。
“格雷森！”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关上的高科技门，“你以为老蝙蝠不在，这蝙蝠洞是你的了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提姆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直接靠在卢卡斯的肩膀上。
卢卡斯主动放松了钢铁之躯的肌肉，不至于靠起来硬邦邦的。
“他可能需要自己整理一下思绪。”卢卡斯倒不在意，他看向杰森，“你知道吗，小丑他死了。”
在殿堂中，小丑最后的结局是被活生生地摔死，但那到底是在殿堂中，当殿堂散去时，小丑直接废人化了。
当戈登局长把散落在哥谭各处的超级反派们抓起来的时候，小丑都没有挣扎，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们走了，这样听话的小丑反而让哥谭警察们疑神疑鬼的，深怕小丑是故意的，之后还有更恶劣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小丑居然暴毙在监狱中了，而且死得十分诡异。
当警察发现小丑死时，他的身体居然像被压扁的薄饼一样，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七窍流血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大笑，令人不寒而栗。
“挺好的。”
即使在殿堂中和骑士一起亲手摔死小丑，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杰森依旧心情极好，“那个人渣早该死了。”
“嗯。”卢卡斯侧耳倾听，继续给杰森口头直播警局那边发生的事。
“戈登局长把小丑给火化了，然后他的骨灰被工作人员冲向了几个不同的厕所。”
虽然小丑死的非常诡异，但对于或多或少都被小丑茶毒过的人们来说，小丑死得实在是好。
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些骨灰绝不会再聚，再无可能重聚成这座城市的梦魇，小丑已经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哈哈。”听到小丑的结局的杰森笑得畅快，他已经把被迪克从蝙蝠洞里赶出来的不快给忘记了，此刻心中唯有大仇得报的爽快。
“已经结束了。”他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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