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内，黄牛蜷缩在凳子上，眼神四处游移。
倪警官正襟危坐，气氛低到零点。
“戚健全，把你行骗的过程老实交代。”
黄牛全名戚健全，影视城附近镇上的本地人，三十多岁，游手好闲，欺软怕硬。
“警官，交代什么？”
倪警官板着脸，黝黑的脸上透着严肃，声音冷硬，“时间、地点、过程、行骗金额，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警官，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啊！剧组有个同镇的年轻人，上周五去剧组送外卖碰见，一来一去就聊上了。”戚健全眼神躲闪，最终停到离脚不远处的地面。
倪警官：“别说三道四，让你交代过程。”
“警官，就是这个老乡提的，你说我哪有这脑子，要有这脑子我还用得着每天跑外卖？”
“继续，你同乡叫什么，行骗分工如何？”
“我就知道他叫小于，和我三大爷家分出去的小儿子是邻居，至于全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啊。至于分工，签名都是他签的，我这大老粗，初中毕业，字都写不好。”
“警官，我把钱都还回来，你把我放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赚的钱我都还没花。”
倪警官旁边的同事绷不住了，“戚健全，你还挺自豪？这钱叫赚吗？那是欺诈，非法所得！”
戚健全听了立刻反驳，“怎么就成欺诈了，你情我愿的，我又没强迫他们。”
倪警官声音越发低沉，“戚健全，都到这里了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戚健全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最会审时度势，“错了错了，我深刻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严重。我会深刻反省自己犯的错，以后绝不再犯。”
倪警官咧嘴一抽，“当初干什么去了？晚了！”
倪警官话音刚落，戚健全整个人瘫坐在问询椅上，浑身虚软，“完了完了......早知道不贪这点钱。”
倪警官语气一顿，眼神幽深地看着对面六神无主的戚健全。
“不过，你如果一五一十将过程交代清楚，配合警方查案，会有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句话点燃了戚健全的希望，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往倪警官方向凑，“警官，我一定好好交代，我知道的我全部交代出来。”
一个小时后，倪警官和同事对视一眼，留下戚健全一人，离开问询室。
“老大，没想到是个软脚虾。你一问，倒豆子似的全都讲出来了，就是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记得烦死了。”
倪警官笑了笑，“我们办案，最怕遇到两种人，一种是心思缜密懂得和我们周旋的，一种是没文化什么都不懂的，一问一答太费劲。”
“是啊！”
倪警官看了眼时间，“他说的那个小于，你去查一下全名。”
“好嘞！”
倪警官看了眼大厅坐着的四个年轻人，犹豫了片刻径直向他们走去。
顾希希见倪警官过来，正欲站起来，倪警官摆摆手，坐到他们旁边。
“戚健全全都交代了，跟他合伙的小于，身份信息很快会出来，你们是打算私聊还是......”
倪警官还未说完，陆丰打断：“不接受私了，当众道歉，其余的按照流程走。”
倪警官点点头，知道面前四人年纪虽轻，却不是善了的主。
知道他们的意思后，便知道后续要如何处理了。
“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要不先回去？”
戚乘风皱着眉，“倪警官，这事讲究个一鼓作气，这事要不是正好被我们撞见，后果不堪设想，我朋友可能会名誉扫地。”
“是啊，被骗的都是她的粉丝，到时候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季沫沫越想越气，忍不住吐槽。
倪警官看着陆丰和顾希希迟疑道，“我们办案有一套流程，查到同伙信息，上门传唤到确定罪名，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
“况且目前是戚健全的一面之词，对方具体的说辞未可知，可能还涉及到取证环节。”
顾希希眼神转向陆丰，陆丰朝她点点头。
”倪警官，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们警方肯定依法办案，给受害人一个合法的交代。”
从警局出来，四人坐上车，季沫沫后知后觉掏出手机，“哎呀，我忘记给她们回信息了，她们给我打了6个电话。”
她盯着手机屏幕，问坐在后排的顾希希和陆丰，“现在怎么办啊？本来想着今天事情能有个了断直接跟她们坦白的。”
开车的戚乘风看了眼后视镜，“我看干脆实话实说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啊！”
顾希希点点头，“之前听她们聊天，好像不会在这边待很久。不说的话，可能没机会当面解释了。”
“或者，我现在就约她们出来？”顾希希提议，“正好借此跟小姑娘说说，出门在外千万别轻易相信陌生人。”
戚乘风噗嗤一声，“顾希希，你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陌生人啊！”
顾希希忙阻止他继续往后讲，“停，你专心开车。”
“啧~”戚乘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无辜地眨眨眼。
季沫沫语气缓慢，“她们会信吗？”
戚乘风回头，”实在不行，我们和她们去警局问倪警官借一下场地。”
顾希希莞尔一笑，“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戚乘风你还是好好开车吧，我们几个的小命都在你手里。”
戚乘风单手比了个oK，“知道啦~”
“希希，那我约她们出来？”
“嗯，还是之前和她们碰过面的咖啡厅。”顾希希道。
晚上十点多的影视城依旧灯火通明。
他们坐在咖啡厅内，没过多久，四位女孩匆匆赶来。
她们四下张望，“迷途大大呢？没来吗？”
“黄牛大哥也不在......”
季沫沫尴尬地笑了笑，站起来，“其实，你们说的迷途大大就是她——”
说着，手指向顾希希。
女孩们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不也是粉丝吗？”
季沫沫给顾希希使了个眼色，“这个嘛，希希，接下去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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