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帝看了他这副表情，摇头失笑，这边他已将画摊开，便没再说什么。
慕云笙顺着他的手势看过来。
“就是这个？”
刚才天耀帝那话说的对，确实是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惊喜的成分。
很简单，很普通的一副风景画。
笔法和意境，不能说不好。但也算不得多好。
身为一个闺中女子，倒也还是不错。不过，不惊艳。
至少确实入不了他的眼。
“是吧？没什么特别的。”天耀帝说到，目光在那画卷上流连了一阵，又说道：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朕觉得这画上用的香墨很特别。于寻常的味道不一样，也算是个有心的。”
“香墨？”
慕云笙疑惑了一下。
“皇兄是说这画卷上淡淡的味道是香墨？”
这一丝丝他说不上来的味道他刚才就闻到了。
天耀帝点点头：
“嗯。朕问过她，她说这香墨里添加的香粉是用了十几种香料调配的市面上买不到，是她自己在家闲来无聊的时候配置的。是个心思灵巧的女子。”
天耀帝对白月的观感很不错。
这也不奇怪。凡事进了宫的女子，无一不是想尽了办法讨好皇帝陛下，自然将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呈献给陛下。
所以他看到的都是这些女子真善美的一面。
哪怕是沈韶华那种手里沾了血的女子，他也未必就看得出她内心有多冷酷。
何况是白月？
慕云笙目光落在这画上，没有跟天耀帝争辩，只认认真真的看着这画，看了一会，又俯身更近的看了看。
“怎么了？”
天耀帝觉得他看得太仔细，问了声。
慕云笙这才又直起身体，看了看太耀帝：
“没什么。皇兄说的是。这香墨味道确实很独特。也是这香味让这画多少显得别致些。“
他顺着天耀帝的心思说。
天耀帝果然笑了笑：
“确实。所以朕把它放在那架子上，有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感觉舒心。怎么样？你若是喜欢，改日我问她再要一些，看看还有没有，给你些。“
“我？”
慕云笙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摇头：
“那倒不用了。皇兄刚才也说了我那王妃是个容不下旁人的。她若是知道我居然从皇兄这里拿了月美人的东西回去用，怕是要把我那王府给掀开。不可不可，想想就可怕。“
他嘴上说着可怕，脸上却是一副宠溺的神色。
天耀帝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正如他自己所言甘之如饴，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笑。
看了一会，慕云笙又道：
“好了，这画看也看过了，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了。皇兄要去月美人那，就去吧。臣弟也该回去了。不然，无双也该着急了。”
“你呀。”
天耀帝把那画卷起来，放在刚才的位置上：
“朕看你是被她牢牢的给攥住了。这倒也奇怪了，之前朕和母后给你找的那么多女子，你是一个都瞧不上。如今倒是转性了一般。”
“因为那些女子都不是她，没有她的好处。”
慕云笙随口接过来，坦白直接的话再一次让天耀帝和高林都瞠目结舌。
么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从寝殿出来就分开了。
回到寿康宫，白无双已经从李凤云那出来了。
两人被安置在偏殿。她就坐在桌边等他，见他进门，她才让小兰去准备点吃的。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去了确实有不少时辰了。
慕云笙坐下，随手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
“去皇兄的寝宫看了一幅画。”
“看画？”
白无双惊讶：“你们俩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今日这时候还有时间谈论书画吗？”
“不是我，是皇兄提起来的，我就好奇，是什么画让他念念不忘的。说起来，你也知道，就是元宵那日，他得来的。”
慕云笙抿了口茶说道。
白无双皱眉：“是白月的画？那不是很早的事情了？怎么现在还念念不忘？陛下对白月倒是用情很深啊。”
慕云笙放下茶杯，挑了挑眉：
“我去的时候，他刚想去白月宫中。我们俩一路闲聊回来，他就提到了那幅画，我好奇，就去看了看。无双，那个画，它没什么特别的，画工来说，大约也就跟你差不多。”
白无双愣住。
“你这是什么话？嫌弃我？”
听着意思是这样的。反正没听出什么褒扬的意思来。
白无双瞪眼瞧着慕云笙，很有几分生气的模样。
慕云笙好笑，俊眸浅浅凑过来：
“怎么？你生气了？还是你吃醋了？怪为夫不该那你与旁人比？”
又想套路她。
“你爱怎么比就怎么比，我才不在乎。你就算去欣赏她的画我也不在乎。你去好了。”
她懒得奉陪了，转身就站了起来。
慕云笙笑着，伸手擒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怀中。
“你还讲不讲理？我哪里说我欣赏她了？我只是在说，那画着实不怎么样。只是那画用的香墨很别致。方才皇兄问我要不要，我说不要。回来想想，倒是应该要来你给你看看。”
“给看什么？我对那个又不感兴趣。”
白无双越听越不高兴。刚才那生气还只是装的，现在真的有点不开心了。
她被某人困在腿上，便不高兴的挣扎起来。
慕云笙双手圈的紧紧的，低眉凝视着她：
“画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香墨，我倒觉得你真该看看，你不是说皇兄中毒了吗？”
白无双大惊，这才转脸盯着他的眼睛：
“你是说？”
慕云笙微微凝了眼眉：
“我也没有把握。只是可能是因为跟医药打交道时间长了，对各种香味总是比较敏感。我觉得那个香味不太寻常。还有皇兄的话，我也觉得不太寻常。”
“陛下说什么？”
白无双问道。慕云笙道：
“皇兄说，他也不是很喜欢白月。觉得她除了性子温和乖顺之外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喜欢跟她待在一起。觉得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人很舒服很轻松。感觉自己像年轻了好几岁。所以这也是他比较宠爱白月的原因。”
“这样？”
白无双拧着眉陷入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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