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伯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引起了注意，吉布森男爵疑惑看过去。
“可能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到了吧。”安德给他解围，笑着道。
“哦，说起来，梅里门特先生见识真广，不知您所说的‘铁处女’是哪位尊贵的阁下发明的？”吉布森男爵好奇问道。
贵族口中的“阁下”、“尊贵的阁下”称呼一般只用于在同身份的贵族身上。
“我是在欧迦德帝国那边一位阁下府中见识过，您知道的，早年间那边很多平民闹事，用这个的话，既能震慑那些挑事者，而且看起来体面不少。”安德微笑道。
吉布森夫妇也听出了对方委婉的话，他们并不在意。
男爵夫人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是个好东西。”
她对男爵抱怨道：“我早就说过你那套不管用，多少次了还是有不安分的家伙，把那些东西挂在那会让别人以为咱们家还是野蛮人。”
“行行，我等一下就命人去打造那个‘铁处女’，将那些东西换掉。”吉布森男爵宠溺道。
夫妇两人看起来非常的恩爱，俨然伉俪情深。
“男爵阁下，您与夫人感情真好。”
“这个啊，要从年轻的时候说起了……”
伯特茫然的看着安德和吉布森男爵夫妇聊得火热，刚才只顾着沉迷美色的他错过了很多。
洁西卡小姐则主要和伊诺克聊天，只有伯特孤零零的干饭。
他倒是想和洁西卡小姐聊几句，可惜话题都被对方敷衍过去了。
几次下来，伯特也看出了什么，悻悻地埋头吃自己的饭。
晚餐过后，安德一行人都被安排了房间，一共两个。
安德一个，伊诺克一个。
至于伯特，他是马车夫兼仆人兼保镖，当然是睡在主人伊诺克的房间的地毯上，贴身保护与照顾主人。
伯特知道以他目前的身份这是合理的待遇，但还是郁闷不已。
“伯特先生，要不咱们挤一挤吧？反正床很大。”伊诺克对地铺上生闷气的伯特道。
伯特转过身看了伊诺克一眼，对于艾格妮丝·科克尔女士的女儿实际上是一个男孩，知道时他还挺惊讶的。
“谢谢，不用了，要是被人看到的话不太好，可能会破坏梅里门特先生的计划。”伯特道。
他其实感觉挺尴尬的，他和伊诺克相差不少岁，而且又不熟，却阴差阳错凑到了一起。
“好吧，晚安，伯特先生。”见伯特坚持，伊诺克重新躺回了床上。
“晚安。”伯特回答。
小孩子总是睡得很快，可伯特却有些睡不觉。
他叹了口气，已经可以预料自己明天会有黑眼圈了。
他无聊的盯着门口的缝隙，直到夜半时分，有一道光亮起，没过多久又消失。
梅里门特先生？
伯特立即精神起来。
他们住在走廊尽头相邻的两间客房，如果是仆人巡夜的话，应该很快就有第二道光亮起。
“这么晚了，梅里门特先生出门干什么？”他心里嘀咕。
他们一行人，一个“平民”，一个小孩子，自然是和吉布森男爵聊不到多少话题。
贵族子嗣虽然会通过大陆游学拜访各地贵族为自己积累人脉，那基本上都是与同一辈的交流。
若是想与成年人交流，伊诺克还有点小，起码得十五六岁人家才会觉得可以和你聊话题，不然和小孩子尬聊什么？
但是伊诺克这个年纪出去游学也不算是太离谱，而且也不一定要和作为成年人的贵族聊得来，这个年纪随行的家庭教师通常担负监护人职责，婚事也是能聊的话题之一。
伯特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伊诺克，犹豫了一会，还是悄悄起身，溜出了房间。
……
作为立志当侦探的伯特，也是学过一番跟踪技巧。
自上次跟踪失败反被抓，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之后，他的一举一动更加小心。
伯特远远看着安德拿着烛台一路穿过走廊，走上楼梯，进入了吉布森男爵的书房。
“果然是去见吉布森男爵，可这么晚了，梅里门特先生和男爵又在聊什么呢？
“而且连个看守的仆人都没有，显然是很私密的事情。”
伯特想了想，见左右无人，悄悄来到门边。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卷成筒，放门上附耳偷听，门内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这东西有那么神奇？”
“……总要先进行一番试验，才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您说的对……伯爵阁下那边……”
“……放心吧……”
伯特只能听出梅里门特先生似乎交给了吉布森男爵什么东西，还要进行一个试验，与某个伯爵有关。
其中更具体的就完全不知道了，他只听得越来越糊涂。
当听到门里两人的谈话即将结束时，伯特连忙结束了偷听，悄悄返回了伊诺克的房间。
过了片刻，他看到门缝隙中的光亮起又暗淡，一切重归于静，内心松了口气。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升起了困意，伯特沉沉睡去。
……
安德手持着烛台，看了一眼伊诺克的房门，诡异的笑了笑，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早上，伯特不出所料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吃完了早餐，期间还得到了男爵夫妇一句关切的问候。
吃完早餐之后，男爵有工作要忙，男爵夫人便替他接待安德等人。
伯特则因为派不上用场，被安德暂时打发走了，无所事事的看着远方庄园马场上正进行骑马教习的身影。
“你看起来似乎很无聊。”旁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伯特看过去，发现洁西卡小姐不知何时到来，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不……我……我只是……”
看着洁西卡小姐认真的脸，他最后放弃道：“好吧，洁西卡小姐，我确实有些无聊。”
洁西卡小姐“咯咯”捂嘴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雪白晃动，看得伯特移不开眼睛。
她似乎觉得他人很有趣，开口道：“那么，伯特先生，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出门一趟？我想出去逛一下。”
伯特愣了一下，有些惊喜，摘下帽子行礼道：
“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洁西卡小姐。”
“那你要先等我一段时间，淑女出门不经过一番打扮可不行。”洁西卡小姐笑道。
“您这样已经很美丽了，但让我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伯特深情道。
洁西卡小姐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准备回房打扮。
远处马场上，安德看了那边一眼，推了推眼镜，评价：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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