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荣贵妃不敢相信眼前颠覆的一切，她几乎要崩溃了，拼命摇头不肯承认。
可众人瞧着她，只觉得她可恨又可笑，已经到了这地步，她承认与否又有什么差别。
皇后冷笑一声，叹道:“难怪啊，难怪当年在甘泉行宫的时候，沈贵嫔的宫里混进去男人，最后查到的却是荣贵妃的头上……看来，你们是蓄谋已久，准备故技重施除掉沈贵嫔。”
沈今若明白皇后扯出这件事是想再打压荣贵妃一层，但当年她因为这件事受过晏臻冷落，此刻人证物证俱在，皇后没有必要再提起了，平白无故的提出来，只会让晏臻想起沈今若的宫里也有男人，他怎么可能不膈应呢。
果然，沈今若扫了晏臻一眼，发现他眉头皱的死紧。
她立刻开口补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不过好在臣妾运气好，那段日子没怎么在宫里待着，最后那个假太监和长春宫的银烛偷到了一起，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否则，臣妾真不知要被陷害到什么地步，真是其心可诛。”
最后一句话，她是说给皇后听的，听不听的出来无所鸟谓。
反正晏臻的脸色是略好了点。
荣贵妃扭头，扭曲狰狞的神色里透着狠毒的看着沈今若:“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银烛，如果不是你设计，那年因为偷人杖毙的就该是你！”
沈今若讶然道:“原来贵妃娘娘也知道偷人该杖毙啊？您陷害我就行，我反击就是我的错？这又是什么道理？既然偷人的该杖毙，那偷人这么多年的贵妃娘娘你，是不是该处以极刑才可以呢？”
“你——”荣贵妃气极，她挣扎着站起来便要扑向沈今若，然而她刚刚小产身子并未复原，又如此情绪激动，猛然起来间，只觉得身下一热，她便再也没能站的起来，而是由红棠扶住了。
皇后见状对晏臻道:“陛下，荣贵妃所做之事，应该远不止这一桩，她敢如此害沈贵嫔，焉知没害过其他人？依臣妾的意思，将她身边亲近的奴才通通打入慎刑司问话，若真有陈年旧案，也不算冤枉了她。”
晏臻沉着脸，看荣贵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到现在为止没说过半个字，没人能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荣贵妃怒道:“皇后！你又在装什么贤良大度，为陛下考虑？你的手里就干净么，你的手里过了多少条人命，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想把本宫的人打进慎刑司问话，我呸！亏你说的出来，你自己做过的污糟事一大堆，现在有脸让我的人进慎刑司，你也配！”
皇后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你再敢放肆，本宫便再掌你的嘴，打到你说不出话为止！”
荣贵妃仗着身后的吕柱国，此刻也想殊死一搏，若现在气势软了，只怕更无生机。
“来，你继续打啊，说到你的痛处了是吧？你这个皇后当的可真是好，你真是又当又立，除非你现在就打死我，否则闭上你那张臭嘴！”
荣贵妃火力全开，什么难听说什么，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像个市井泼妇般和她对骂，一时之间被她气的脸色铁青，一直捂着心口给自己顺气。
丽夫人接话道:“真是可怜。”
荣贵妃逮谁咬谁:“有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什么事？”
丽夫人怜悯的看向她，道:“贵妃娘娘自己做错事也就罢了，你也该想想你的孩子，太子殿下一天天大了，有你这样不体面的母亲，你让他如何在皇室立足？”
见丽夫人无端端提起承涵，荣贵妃瞪大了眼睛，她害怕极了，眼角余光悄悄的瞥了晏臻一眼。
晏臻轻嗤一声:“吕氏，你以为朕一直不开口，是不敢定你的罪么。”
“陛下……”荣贵妃颤声道。
“嘶……”敏妃开口道:“丽夫人不说，臣妾还没想起来，宫中的公主们，都或多或少的继承了陛下的容貌，可唯独太子殿下，仿佛并不与陛下相像呢。”
一直默默地康容华此刻补刀道:“何止不像，简直毫不相干。”
程贵嫔轻咳一声，假意劝道:“容华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大皇子被立为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贵妃娘娘怎会如此大胆呢。”
荣贵妃回头，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众人:“你们，你们……”
她恨不得将这群女人都杀了。
皇后见状，她看向晏臻，道:“陛下，既然如此，臣妾以为，为保皇室血统纯正，不如……”
晏臻突然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一愣，随后伸出去的手不自觉的收了回来，她目光闪烁一瞬，不再说话。
晏臻笑了笑，仿佛在嘲笑自己，也仿佛豁出去一般的道:“高去闲。”
一直站在晏臻身后的高去闲上前来。
“去把承涵叫过来，另外，准备滴血验亲。”
高去闲胡须抖了抖，二话不说便匆匆离去。
荣贵妃瞪直了血红的双眼，缓缓落下泪来。
晏臻看着她这幅样子，嫌恶道:“朕本可以即刻将你赐死，但事关皇家血统，为避免日后存疑，还是今日一并验了的好。”
荣贵妃噗通一声跪到晏臻面前，泪流满面:“陛下，承涵是您看着长大的呀！您即便不要臣妾了，可承涵是您的孩子，您怎能如此狠心？”
晏臻被气笑了:“朕狠心？”
他缓缓倾身过去，深邃的双眸里逐渐爬上血丝，他语气虽轻，却字字泣血:“你说这话，可有摸过你的良心？你是朕的妾室，这么多年，朕待你不薄，你做过许多错事，朕念在昔日情分，一次次容忍你，即便你母家骑到朕的头上，朕依然没有想过要拿掉你的孩子！你还要朕如何？”
荣贵妃的眼泪落个不停，她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做的？瞒着朕这么多年，”晏臻难以压抑自己澎湃的情绪，他下去一步拎起荣贵妃的衣领，目光崩溃而决绝:“你有没有那么一时片刻想要告诉朕实情？你没有！直到昨晚你都还在自己宫里偷穿凤袍！”
晏臻猛的一推，将她推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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