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巨石投入心海，激起波涛骇浪。
古意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谁？
难道是《点朱砂》位面中见过江清若容貌的角色？
不对……
江清若接触到的角色，基本上都是不会术法的凡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灭了蛇妖？
唯一一个有可能杀死蛇妖的，也就是那即将够到成仙门槛的悟缘大师。
但悟缘大师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恩人的音色实在是太陌生了。
她在记忆中压根搜寻不到能够与之对应的角色！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
江清若与恒曦帝已逝的心口朱砂痣“阿偌”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在《点朱砂》中，能唤江清若为“阿若”的人，她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可他们都是凡人，即使会武功，也不可能杀死大妖啊。
所以，恩人口里唤的名字，也有一种可能，是“阿偌”！
又或者这个世界还存在着第四张脸，一张和江清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恰好名字里也有个与“若”同音的字，恰好与恩人相识。
毕竟天道都能安排“江清若”和“阿偌”拥有同一张脸，连她现在作为木偶，都在机缘巧合中，被裴书生换成了江清若的容貌。
存在第四张脸，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在这个天道管辖的世界，刺客穿黑衣在大雪天开展刺杀的反逻辑事件，她都见识过。
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古意稳定心神，用袖子擦了一下被他触碰过的脸颊，动作刻意放慢，半试探半认真地道：
“恩人，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但若是恩人想让相思以身相许，恐怕要让恩人失望了。”
听到女子自称“相思”，赤衣仙君怔了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女子肩头的图腾，眸色顿时微沉。
片晌。
古意听见男子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方才，你脸上残留了毒液……无意冒犯，抱歉。”
不知为何，古意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怒气。
但很快，男子的声音恢复平静，道：
“姑娘为何会出现在青隐森林，此处可不是一个凡人能来的地方。”
凡人？
古意心念一动。
……
……
少年身着清风宗校服，脸庞带着稚嫩之气，笑眼弯弯。
他看着少女，好奇地问：
“翘翘，你身上既无仙气，又无人气，也无妖气，你非仙非人非妖，那你是什么？”
……
……
木偶身绝对没有凡人的气息！
恩人是真的误以为她是凡人，还是有意试探……
“我听村里的神算子说，青隐森林有很多灵草，非常值钱。”古意编了一个理由，“我看上了一件很贵的衣裙，但我买不起，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
男子忽而轻笑一声：“神算子？”
古意点头，接话道：“是啊，他在村里可有名了，简直是人人称赞呢！”
村——天界。
神算子——裴书生。
人人称赞——表面称赞，背地喊打。
她只是改了亿点点细节而已。
此时，男子道：“你住在哪个村落，我可以送你回去。”
古意：！
在凡界，她去哪儿找个现成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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