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天没懂鹿灵什么意思，他顶着被鹿灵杀掉的恐惧，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位，大仙，朕…我记性不太好，请问朕…我是什么时候叫您来的？”
鹿灵冷着眸子瞥了他一眼，激得林羿天打了个冷颤。
祁辰捏捏鹿灵的手，示意她别吓他。
鹿灵收敛了气势，祁辰才接过话茬替她回答。
“皇上，您是否曾给光明县溪鹿灵传过信，叫我们进京面圣？”
祁辰的话说得十分委婉，林羿天那封信的意思，基本算是求救了，那语气，平和得不像一个皇帝的口吻。
要不是鹿灵坚定地认为那信是真的，祁辰恐怕都不会相信。
听到这句话，林羿天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但他不小心瞥到了鹿灵，想起她是妖，这才记忆回笼一般，想起自己曾经给传闻里替光明县降雨的“神仙”寄的信。
难道说，那个传闻是真的？！！
林羿天眼里蓦地迸发出强烈的喜意，他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怕惊到这一道惊喜，发现这其实是水中月，镜中花。
他已经困难到想要麻痹自己了。
“这位，这位大仙，您真的就是那位能降雨的大仙吗？！！”
鹿灵看着他，淡定地摇头。
什么大仙，没听过。
林羿天眼里的希望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灰败之色，仿佛他身上那件有些泛白的皇袍一般，不再光鲜亮丽，只剩衰败哀叹。
鹿灵这才发现，林羿天身上的穿的皇袍脏兮兮的，像是很久以前的。
她有些好奇，便主动开口询问，“你的衣服很旧，为什么？”
林羿天仅有的希望已经破灭，没精打采地回复她，“这是三年前的。”
“三年前的？”鹿灵反问，“你是皇帝。为何穿三年前的衣服？”
林羿天轻笑一声，这一声里满是沧桑和苦涩。
“南褚国旱灾严重，百姓苦苦寻求生存，我作为皇帝，只能困在这皇宫镇守国家，安定民心。”
“百姓惨状，透过那一章章话语简单的奏折我便能窥探一二，更别谈现实情况到底如何。”
“可惜啊，我不能同百姓同甘共苦，只能在这皇宫，尽自己最大的一分力啊！”
不知是不是压力太大，林羿天面对鹿灵和祁辰的时候，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将自己的心里话通通倒了出来。
鹿灵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羿天，丝毫不为所动，她不知道他的回答和她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倒是祁辰，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皇上，您有如此宽大的胸襟和慈悲的胸怀，百姓们定能理解您的难处。”
林羿天听到他的话，心情似乎有所回升，但还是苦涩道：“百姓们理解又如何，我照样不能免他们于为难之中。”
祁辰还想安慰他，就在这时，鹿灵清冷的声音突然插进两人中间。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穿三年前的衣服。”
鹿灵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齐齐停下。
祁辰：……
林羿天：……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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