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不可置信地看向青黛。
她知道这丫鬟是昭华的心腹,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主子的意思。
可透过青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她分明看到了——这对主仆是真的没恶意,甚至……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昭华在打什么别的主意?
柳娘在惶恐不安中抄写了三天经书。
第四天上午,果然出事了。
但出事的不是她,是顾念北。
听到丫鬟惊慌的通报时,柳娘甚至来不及跟昭华请示,抓起裙摆就往外跑。
看着她急匆匆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窗边的昭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关上了窗。
指尖触到微凉的窗棂,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是母子之情吗?
顾念北是被顾彻打的。
他在床上养了几天伤,今日才勉强能下地,本想去看看父亲母亲,却在路过回廊时,听见下人们窃窃私语,说父亲竟让母亲去给那位新来的郡主当差,形同奴婢。
顾念北当时就气红了脸,铁青着脸色大步往听松院去。
一推门,正撞见顾彻揽着个妙龄女子调笑,那女子鬓边的珠花晃得他眼晕。
少年人最是气盛,当即冲上去,指着顾彻便大声指责。
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顾彻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当即气得脸色铁青,扬声便让人取了家法来。
等柳娘跌跌撞撞赶到时,顾念北已经被按在凳上,家法板子落了一半,少年的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头皮发麻。
柳娘只看了一眼,心就像被那板子抽得生生裂开,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她疯了似的扑过去,一把抱住执板的家仆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念北的伤还没好,他经不起这样的打啊!”
家仆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板子停在半空,偷眼去看顾彻的脸色。
顾彻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如霜,方才调笑的闲情逸致早被怒火焚尽。
他看着扑在儿子身上的柳娘,眼神冷得像边关的寒冰:“让开!这逆子目无尊长,出言不逊,今日若不教训,日后还不知要翻天!”
“他是您的儿子啊!”柳娘死死护着顾念北,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只是……只是心疼我,一时急了才说错话,将军您要罚就罚我,千万别再打他了!”
顾念北趴在凳上,后背早已血肉模糊,疼得浑身发抖,却梗着脖子不肯求饶,听见母亲的话,反倒嘶哑着喊:“娘!你别求他!他根本不配当爹!他让你受委屈,我就是要骂他!”
“你还敢说!”顾彻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大半,“来人,把柳姨娘拉开!继续打!”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架起柳娘的胳膊便往外拖。
柳娘拼命挣扎,指甲几乎要嵌进婆子的胳膊里,哭声凄厉得让人心头发紧:“顾彻!你看清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能这样对他!”
顾彻别过脸,不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也不去听柳娘的哭喊,只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何尝不知道念北是为了柳娘抱不平?
可方才那番“不配当爹”的话,像根毒刺扎在他心头——他在边关九死一生,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
如今不过是陛下赐了几个美人,这逆子竟说出这般诛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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