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刚才刘干事跟你说的当兵条件和报名要求都没错，你还是回原籍报名吧！”
听到这话，海涛心里先是一阵雀跃 —— 当兵的条件自己都符合，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可转念一想，要回千里之外的原籍去报名，刚燃起的兴奋又凉了半截，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既然报名的条条框框都弄清楚了，海涛压下心头的纠结，转头对身边的陈静说：“陈静，咱们回去吧。”
两人一路没多说话，刚到家，海涛就闷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陈静看他这副模样，端了杯温水递过去，轻声问：“海涛，有啥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实在不行，咱就按刘干事说的，回原籍报名去。今天中午我给你炖肉，你最爱吃的那种。”
海涛接过水杯，叹了口气：“陈静，回原籍报名我不是不愿意，可你也知道，咱老家那边每年征兵名额少得可怜，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怕白跑一趟……”
陈静坐在海涛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软和却透着劲儿：“没底也不能先打退堂鼓啊。你不是从小就盼着穿军装吗？现在条件都够了，好歹去试试，总比往后后悔强。”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再说了，咱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来了这段时间，和咱们社区的张主任比较熟悉，下午我去问问社区他，他之前帮人办过参军的事，说不定能给咱指条路。真不行，咱就提前回原籍，多跑几趟武装部，把情况跟人家说清楚，总不至于连个机会都没有。”
海涛捏着手里的水杯，指节都泛了白。
他抬眼看向陈静，眼神里还带着点犹豫：“可咱老家那边名额本来就少，我又不是本地在读的学生，也没什么特殊加分项，能轮上吗？”
“能不能轮上，得试过才知道。”
陈静拿起桌上的征兵宣传册，“海涛，张政委给你的小册子，你也好好看看呀！”
“哎呀，我都忘记了。”
陈静帮他翻到报名流程那一页，指给海涛看，“海涛，你看这里写着‘特殊情况可申请协调’，咱虽然不算啥‘特殊情况’，但是你在这里的荣誉很多，让他们知道你想当兵的心思，也许有些帮助。咱们中午先吃了肉，下午咱就去社区问问，一步一步来，困难总比办法多。”
听着陈静的话，海涛心里的堵得慌的感觉慢慢散了点。
他点了点头，把水杯放在桌上：“行，听你的，下午去社区问问。要是真得回原籍，咱就早点回去，不试试，我这心里也放不下。”
陈静见他松了劲，笑着把宣传册叠好放进他口袋：“这就对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劲儿琢磨事儿。” 说着转身进了厨房，炖肉的香气早就飘了出来，她掀开锅盖搅了搅，又切了把葱花撒进去。
“海涛，你要是担心老家那边没人，回头我跟我老家的表哥说一声，他在镇上派出所上班，说不定能帮着打听打听武装部的情况。”
海涛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
刚才满脑子的焦虑，这会儿被陈静的话一点点熨帖平整。
他伸手帮着拿了碗筷，低声说：“其实…… 我昨天晚上还跟我妈打电话，他说要是名额紧，就算了，别来回折腾。可我总觉得，不试试不甘心。”
“阿姨是心疼你跑冤枉路，但她心里肯定也盼着你能圆梦。”
陈静把炖肉盛进大碗，端到桌上，“等咱下午从社区问完，你再给阿姨回个电话，把情况跟她说说，她也能放心。再说了，咱又不是瞎折腾，先问社区，再找表哥打听，真要回原籍，也是做足了准备去的，不算白跑。”
两人坐下吃饭，肉炖得软烂入味，海涛却没怎么尝出味道，满脑子都在想下午去社区该问些什么。
陈静看他心不在焉，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先好好吃饭，下午张主任要是在，我就把你的情况跟他说清楚 —— 年龄、学历、户籍在哪，还有你想回原籍报名但担心名额的事儿，让他给咱出出主意。要是他也说没办法，咱再想别的辙。”
吃完饭，两人收拾好碗筷，便往社区走去。
他们还是幸运的，张主任从外面回来。
“张主任你好！”
“陈静，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有事吧？”
“张主任，你对参军报名的事比较精通，我就是想来问一下参军报名的事。”
张主任立马把他们让进了屋。
张主任听完海涛的情况，摸了摸下巴：“原籍名额少是实情，但也不是没机会。你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们跟区武装部的李干事通个气，说明一下你长期在这边工作，回原籍报名确实不方便，看看能不能协调一下，走‘异地咨询协助’的流程，先把材料预审了，能少跑一趟是一趟。”
海涛一听，眼睛瞬间亮了：“真能这样？那太谢谢您了张主任！”
“我先试试，不敢打包票，但总归是多一条路子。”
张主任又拿出手机记下海涛的信息，“你们先等等段时间，有什么消息，我及时和你联系。”
两个人从社区出来，海涛转头看向陈静，嘴角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
“陈静，没想到张主任还这么愿意帮咱问。没有的时间不长，竟然认识地方官员了。”
陈静笑着拍了拍海涛的胳膊。
“这不是挺好嘛！说明只要肯开口问，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可别搞错了，社区主任可不是政府官员。”
“陈静，等张主任的信儿，要是区里能协调，咱就不用急着回原籍；就算不行，咱也提前准备好了材料，回去报名也省事。”
“主任，我们先谢谢你了！就等着你的消息好吧！”
陈静和海涛走出了主任办公室，太阳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海涛心里的不确定一点点变成了期待。
不管最后能不能成，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琢磨，这样就够了。
回到家，海涛把材料清单平铺在桌上，拿笔一项项勾划：身份证在钱包里，户口本得让老家的父亲寄过来，学历证明要去以前的学校开…… 每勾完一项，心里的石头就轻一分。
陈静坐在旁边帮他整理证件照，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体检的事儿也没说呢！”
海涛拍了下陈静的额头：“不愧是我的宝贝，你比我还着急。等着有消息了，咱们再咨询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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