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台上，网友评论“手打柠檬茶”的更新：【就算后来再怎么恨前任，可是想到当初美好，还是会爱上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池柚看着这句话两秒，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点了个赞。
落地窗外，白色的巨鸟在飞机跑道上飞快划过，腾空而起，在一碧如洗的天空逐渐变成一颗白色的小点。
乘务长说着注意事项，池柚认真地做了笔记记下。
她和同事调班飞巴黎，一方面也为了开拓一下自己未来的航线，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她要去看陆卓柠。
抵达巴黎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因为池柚第二天下午就要起飞回浮城，两人只能一起吃个晚饭。
时间紧迫，陆卓柠特意找了沈淮书开车来接池柚。
从机场出来，陆卓柠激动地帮池柚推飞机箱，牵着她的手到地下停车场，四处张望。
她忘记车停哪里了。
斜对面一辆漂亮的奔驰车车灯闪了闪，陆卓柠看着车头眼睛一亮：“唉，在那！”
她带着池柚走到奔驰车后，车驾驶座上下来一人，带着温和的笑，冲池柚微笑点头。
是沈淮书。
池柚惊了，看了眼陆卓柠，赶紧点头和沈淮书打招呼，笑着问：“你还在巴黎呢？”
“前段时间去了英国，这几天刚好在。既然都在异国他乡，就让我请你们吃个饭。”沈淮书说得光明磊落。
池柚点点头，打算等和陆卓柠落单了再问她怎么回事。
沈淮书帮忙将池柚的行李搬上车后备箱，帮陆卓柠和池柚打开后排车门。
法国和国内一样都是右车道开车，沈淮书有国际驾照，更能适应法国的车道，他来巴黎次数也多，轻车熟路上了主路，带两人去高级法餐厅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沈淮书都不怎么说话，给足两个女生聊天的空间。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从浮城聊到巴黎，畅所欲言。但碍于沈淮书在，很多话题两人都没有聊。
倒是池柚时不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眼沈淮书，然后被陆卓柠抓住这个眼神，狠狠瞪了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别发癫！”
这时候吃哟就会嗤嗤地笑，两个人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又好像聊了千言万语。
沈淮书在一旁用手机和公司高管聊工作，见两个女孩的模样，一脸莫名。
池柚的手机放在右手边，轻轻一震，弹进来一条消息。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陈谢年发来的消息：“到巴黎了？”
池柚拿起手机回复：【早到了，沈淮书请我和陆卓柠吃饭呢。】
消息发送成功，池柚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沈淮书的手机屏幕却呼的亮起，他的手机放在右手边，离池柚近，池柚正好看见。
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三个大字：【陈谢年】。
池柚：“……？”
沈淮书看了眼屏幕，便拿起手机，和两人示意一声，往餐厅外快步走去，顺手接起了电话。
池柚伸长脖子看着沈淮书的背影，一脸好奇。
陆卓柠笑着问：“看来是陈谢年的电话？”
“是啊。”池柚疑惑，“陈谢年刚问我是不是到巴黎了。我说跟你们俩一起吃饭呢，他就给沈淮书打电话了。他们俩什么关系啊？”
陆卓柠耸耸肩，一字肩的下裙子衬托她的锁骨精致白嫩：“鬼知道他们呢。”
十几分钟后，沈淮书从门外回来，他个高，和周围经过的白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他回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颀长的双腿在狭小的座位上有些逼仄。
池柚好奇地问：“陈谢年给你打电话？”
“嗯。”沈淮书眉眼一弯，笑道，“你看见了？”
池柚不好意思地点头：“不小心瞥见了。”
她抿唇笑了笑，好奇地问：“陈谢年找你做什么？”
沈淮书轻轻一笑：“托我好好照顾你。这家伙放心不下你。”
池柚一怔，随即耳根子几乎瞬间染上了红色。
她轻咳一声，嘀咕：“你和他，联系挺多的。”
沈淮书笑着摇摇头，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唉，谁让他是公司大股东呢，我都是给他打工的啊。”
池柚先前有过几分猜测，两人在商业上肯定有合作。
只是没想到，陈谢年居然是tY的大股东。
陆卓柠也很惊讶，说：“没听说陈谢年有投资啊？”
“他的股份都是我代持的。当初创业的时候资金不充足，是陈谢年帮的我。而且tY的算法框架都是陈谢年研发的。”沈淮书耐心地解释。
这其中的故事，池柚都是第一次听说。
当年陈谢年出国后，两人联系就少，工作上的事，陈谢年也极少提及。
见池柚脸色不好，沈淮书替陈谢年解释道：“陈谢年一向不爱和人谈心，有些事他不是瞒着你，只是单纯地没说，你问，他绝对不会隐瞒。”
池柚扯了扯嘴角，点头：“我知道，他估计就是觉得这不是什么事，没必要告诉我。”
陆卓柠活跃气氛笑道：“陈谢年是你大股东，你就替他卖命。那我和池柚也算是你股东吧？都有股份在呢。加油，给我们好好打工。”
沈淮书听笑了，转头对池柚苦涩一笑：“罢了，我还是你们夫妻俩的打工人呢。”
池柚说笑道：“那今年可以给我多分红吗？”
“那不行，得看协议。”沈淮书想了想，笑道，“但是你可以让陈谢年把他那份给你。”
他开着玩笑，池柚心情被开解不少。
三人吃完这顿饭，在塞纳河畔散步，欣赏了一下夜景，沈淮书就将池柚送回了新航指定的酒店。
池柚次日还得回浮城。
他将陆卓柠送回公寓，陆卓柠推开车门即将下车时，沈淮书喊了她名字。
陆卓柠顿住，回头看他。
“我后天要回国了。”沈淮书轻声说着，眼里带了丝希冀。
陆卓柠眨了眨眼，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用力到泛白。
湿润的空气里，她轻声笑道：“那……祝你加油打工，今年让我多拿些分红。”
“卓柠，你知道我的意思。”沈淮书无奈地叹道。
陆卓柠也收敛了笑，表情肃然起来。
她长叹了一声气，声音沙哑：“沈淮书……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的。”
沈淮书握着方向盘手用力，指腹泛白，他苦涩一笑：“如果我改呢？”
“你改不了的。我查过资料。”陆卓柠深吸口气，下车，将门轻轻关上，声音被风带走，“是我的问题。你找个……能接受你的人吧。”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沈淮书有个病。当然，只是陆卓柠觉得他有病。
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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