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水，然后睁开眼看向丁长生。
“他们是你的人？”曹永汉问道。
“不算是，因为你的人杀了他的大哥，所以他是来报仇的，他应该和你说了吧，何老三，他说了是谁杀了你大哥吗？”丁长生问道。
“赖虎，来了就招了，原来我还以为他会坚持几天，没想到来了就招了，真是人越老，胆子越小，可能是怕我把他闺女弄来吧”。何老三放肆的说道。
丁长生回头瞪了何老三一眼，再次看向曹永汉，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曹总谈点事，何老三，你知道规矩吧”。
何老三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丁长生看了看旁边的一把椅子，走过去坐在上面，三米远的地方就是躺在地上的曹永汉，合山的一代枭雄，现在已经成了苟延馋喘的乞丐一样的人物，只要是能活下去，他可能会做一切事情，因为像他这样从基层一刀一刀砍上来的，深刻的明白一句话的道理，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是能过去这一道关，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任何人都可以出卖，保全自己是现在最大的动力。
“我们谈谈吧，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或许你会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包括赤商集团，包括外面的曹颖”。丁长生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曹永汉问道。
“嗯，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呢？”丁长生抬头看了看屋顶，这个屋顶实在是低，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告诉你，但是我有个要求……”
“现在你没资格和我提要求”。丁长生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曹永汉愣了一下，终究是没说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对曹永汉来说是最重要的格言，在自己的一生中也是贯彻的最透彻的。
“你是不是在前段时间见过许弋剑？”丁长生问道。
曹永汉没吱声，看了一眼丁长生。
“没关系，我只负责问，你负责回答，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回答，当然了根据你回答的问题，我会做出下一步的判断，赤商集团是继续存在还是会毁灭，都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做决定，这不是威胁你，就在昨天，赤商集团的一半高管都被抓了，当然了，这些都是曹永明供出来的人，还有一张名单是关于合山的地方官员的，市纪委正在核实真实性”。丁长生说道。
“见过，在俄罗斯，见过一面，为了让我购买他在国内的几处产业，我还没操作完，形势发展太快了”。
“那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我不信没什么好处的情况下，你会在这个时候冒着风险为他处理国内的产业，这可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吧”。丁长生说道。
“当然，是一份名单”。曹永汉说道。
“名单呢，现在哪里？”丁长生问道。
“交给别人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身上能藏着名单的样子吗？”曹永汉问道。
“是吗，给谁了，我想知道”。丁长生问道。
“贺乐蕊，你认识的人，这个女人不简单，把名单从我手里拿走了，但是我没得到应有的保护，应该说我低估了梁文祥的决心，这是我犯的最大错误，我弟弟被抓后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曹永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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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就那一份吗，你给了贺乐蕊，贺乐蕊能有多大能耐？你在北京还见了谁？”丁长生问道。
曹永汉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能说”。
“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我也不瞒你，贺乐蕊到处在找你，马上就到合山来，她猜测是我把你扣起来了，不得不说，她猜的很准，我就是好奇她在为谁效力，这个让我很疑惑，所以，你可以不告诉我，你也见不到贺乐蕊了，这个地下室或许就是你的最终点”。丁长生说道。
曹永汉抬头看向丁长生，说道：“那个人你惹不起，谁都惹不起，还是不要再问了，一旦我说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无所谓，你爱说不说，过几天可能赤商集团就不会姓曹了，你说了呢，我可能还会建议市里保留赤商集团，也是曹颖经营，只是政府会参股，这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随着对赤商集团高管的审理，会暴露出来更多的问题，到时候查抄赤商集团是理所当然的事”。丁长生说道。
“是谭璋柄，谭老，我是在贺乐蕊的引荐下见了他一面，贺乐蕊是中间人，也可能是他的手下，反正我看贺乐蕊是挺能说得上话的，名单就交给她了”。曹永汉说完，看向了丁长生。
丁长生这次算是真的目瞪口呆了，这个人他知道，但是从未想到会是这个人，或许梁文祥知道，因为在一些事情上，丁长生不知道，可是梁文祥知道。
“你这么精明的人，名单不可能没有复制吧，备份在哪里？”丁长生问道。
“在公司的电脑里，我有密码，你让这几个人对我好点，我要吃饱肚子，我可以告诉你密码，再一个，别对我女儿曹颖下手，否则的话，我还有很多事都没说呢，你要想知道，我女儿的安全你要保证”。曹永汉说道。
“你说的好，我可能会把你放了，你出国之后闭嘴，老老实实做你的寓公，吃喝玩乐多好，别再过问国内的事，怎么样？”丁长生问道。
“你会这么做吗？”曹永汉有些不信的问道。
“我说到做到，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和我合作的人都不会吃亏，对于曹颖呢，我没兴趣，不是她长的不漂亮，而是我的目标在仕途，我不想自己的仕途上有污点，对我来说，无论对曹颖怎么样，都是我履历上的污点，这个你放心吧”。丁长生淡淡的笑道，这个回答让曹永汉放心同时，也开始了忧心的历程。
要是丁长生真的看上了曹颖，或许曹家和曹颖都能得到一些好处，保住曹家的财富，但是丁长生对曹颖没兴趣，那就会无所顾忌的把曹家的一切都瓜分了，现在他还能指望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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