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葛老转身，笑呵呵对着张乙打招呼道: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既然加入了捉妖人，那就叫你小张吧。”
“见过葛老！”
张乙顺势抬起双手对葛老还了一礼。
“跟我进来吧，这边是大门，只有祭天的时候才会打开，侧门在这边。”
葛老指了指左侧身后的位置。
张乙略做犹豫，就走了过去，孟芊依撇撇嘴，最终选择停留在了原地。
迈过拐角，张乙回头看见孟芊依没有跟过来，暗松一口气，同时小声问道:
“葛老，这孟姑娘，为何老是跟我过不去，小子不记得哪里得罪过她呀？”
“我哪知道，这丫头神秘的很，老夫算不准。”
葛老没好气道，不过语气不是冲着张乙，而是孟芊依。
“算？您修炼的难道就是术士，相师，阴阳师里面的相师途径？”
张乙随意猜测道，这位老者似乎很好说话，让张乙有种不自觉的轻松感。
闻言，走在前面的葛老，突然转过身来，摇头道:
“老夫并非相师，但相师一道，略懂皮毛，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教我？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
“没有条件？”
张乙狐疑的看着葛老，网瘾少年的经验告诉过他一个道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葛老想了想，最终叹息道:
“我的道，你不能学，我这个岁数，半截身子入土，一身所学总不能全部带进棺材，所以才找阿明要了你这个弟子。”
啥？弟子？张乙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拜师，这一刻，他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葛老，拜师这种事情，需要问过我老师张渠先生，小子做不了主。”
张乙想也没想就委婉拒绝道。
葛老也不急，放下步子与张乙并肩，缓缓纠正道:
“师父跟老师，是两个概念，并不冲突，再说了你在东林学院读书读了十年，一丝浩然正气都没读出来，你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
浩然正气，张乙早已经麻木，这两天出现太多他听不懂的东西，也就没有在意。
“不是，葛老，你为何就盯上我了呢，非要收我为徒？”
张乙觉得事情古怪，不敢答应。
葛老见张乙防备心甚重，来回踱了两步，沉吟道:
“老夫自有慧眼识人，小张我问你，捉妖，驭鬼，符箓你想不想学？”
“想是想……”
“那卜卦，算命，剑术呢？”
“想，但是……”
张乙还是犹豫着没有给出答案。
葛老见张乙已经动摇，心道看来得放个大招，才能请君入瓮。
于是对着张乙比了个口型，一字一句道:
“匚，夂，丨，如何？”
张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葛老，葛老拿起腋下两幅卷轴在他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吐出五个字。
“霸王猎妖录。”
张乙神情瞬间变得无比神圣，心中充满正能量，心知这不是他现在能听的内容，连忙摇头正色道:
“葛老，您别误会，小子不是那样的人！”
“唉~ 老喽，老喽，半截身子入土，看来只能垫棺材了。”
葛老语气悲怆，神情黯然叹息道。
摇了摇头，葛老再次低叹一声，转身就要装作继续往前走。
“葛老，等一下！”
紧接着，张乙的手搭在葛老肩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语气坚定毅然决然道:
“葛老，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晚辈，义不容辞！”
“真的？”
“比精金还真！”
“不问过你老师了？”
“明天就去问！”
“他要是不同意……”
“老师跟师父是两个概念，咱各论各的！”
太阳西斜，云雾缭绕的青云山中，远远传出一老一少的笑声，豪迈又……猥琐。
当张乙与葛玄勾肩搭背进入藏经阁，阁内茶水刚好烧开，闻着浓郁的茶香，张乙心中对葛老的更加佩服。
这份精准把握的尺度，以及对他性格缺陷的拿捏，这个师，他决定拜。
“苦辣入喉，回味甘甜，好茶！”
张乙端起茶杯小泯一口，忍不住赞叹道。
“此茶名为茴杨，有驱邪，除晦的功效。”
葛老吹着热气，悠悠回道。
“葛老有心了，待小子正式成为捉妖人，便拜入您的门下。”
张乙略带感激许诺道，昨天晚上碰到伥鬼确实晦气，这茶明显就是为他准备的。
葛老呵呵笑着，欣然点头，有个天灵根弟子，到也无憾了。
“你来我这，是挑选剑术的吧？”
“葛老，神机妙算，钱老大叫我过来找您，确实是为了剑术。”
张乙真心奉承道。
“这个不用算，我观你走路的时候，右腿不太协调，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看见了。”
葛老含笑看着张乙，说出了缘由。
“呃，很合理的推测。”
张乙尴尬回应。
葛老放下茶杯，将刚才摆放在茶桌旁的两幅卷轴拿了过来，一大一小，别样精致。
葛老指着那副比较大的卷轴道:
“你在这等我，我去替你挑选剑术，你尚未修行，胡乱挑选容易坏了根基。
这两幅卷轴皆是老夫心血，你可观摩一二，切记，功力不够，就立马收拢，不要看后面的内容，切记！”
听到葛老这么郑重的交代，张乙不禁问道:
“原版？”
“哼，那必须是原版，你当什么货色都能入我法眼不成。”
葛老轻哼一声，言辞凿凿道。
“葛老，您别生气，小子第一次见世面，以前也只是在学院里听好友提起过，没见过真迹！”
“嗯，切记，谨慎观看，看的太多容易造成道伤！”
葛老又吩咐了一句，将那幅卷轴往张乙身前一推，转身朝着藏经阁上层走去，背影尽显萧条与落寞。
岁月不饶人，如果放在当年，他就是死也不可能将这副卷轴分享出去。
眼见葛老现消失在楼梯，张乙没有急着打开那幅卷轴，而是在心里默默忏悔了几遍我佛慈悲。
才接着打开卷轴，吞咽这口水，一点一点挪开卷轴，瞪这种眼睛瞧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霸王猎妖录》这可是记载了人皇赵明后宫三千的人道圣经，它曾化解人与半妖之间的隔阂，它曾阻止即将爆发的第二次妖乱。
它开拓了人们的眼界，让人惊叹之余感慨，人皇赵明，吾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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