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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血色兰绽,案发问责(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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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的目光在碎了的玉梳上停了片刻,又抬眼看了看骊陵君那还未完全染黑的鬓角,嘴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缓缓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让清晨的冷风灌进屋内,渐渐吹散了房中的朱砂气味。

“骊陵君,你此次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于急躁了。”

徐福的皂靴碾过满地碎玉,那些曾嵌在玉梳上的玳瑁纹饰在玄鸟暗纹的靴底发出细碎哀鸣:“你应该知道,元武陛下对你的期望,可不仅仅是一个会杀人泄愤、佯装立威的质子。”

骊陵君喉结滚动,染料的青黛色顺着指缝滴在楚王玺印上,混入了指尖渗出几的冰冷汗珠。

这一刻,他嗅到徐福衣襟间若有若无的奇楠香气——这是元武皇帝书房特有的熏香,代表着对方刚从宫闱深处踏霜而来。

“……徐司首明鉴,我此举……”不知为何,在这手段诡异、深不可测的礼司司首面前,他心中早已经揣摩过百十遍的狡辩理由,竟是全然道不出口来,似乎尽数卡在了中段。

不上不下,让他倍感煎熬。

“大人容禀!”

就在骊陵君莫名语塞之时,一直候在书房外的门客钟证竟猛地冲了进来,此人袖口绣着楚地特有的茱萸纹,腰间玉带扣却是大秦制式,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起的脸上交织着谄媚与焦灼:

“我家君上所为皆有缘由!那些人平日里胡作非为,多有冒犯贵人之举,实在是……”

“骊陵君府的门客,连规矩都不懂了?”

徐福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将复原的砚台轻轻一转,跪着的门客突然捂住喉咙,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脖颈提至半空,整张脸涨成紫红色,而后当场晕厥过去:

“殿下,我今日来,可不是听你解释这些市井琐事的。”

幸亏了这没眼力的门客替骊陵君争取思考的余裕,多年的权谋周旋,方才让他勉强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丝谦卑又讨好的笑容,拱手言道:

“本君行事,自然有本君的考量——此次杀人,实为我向陛下效忠的投名状。”

“哦?”

屋外响起了重物坠地之声,刚要入室奉茶的吕思澈步履微僵,看见半死不活的同僚钟证栽倒在了游廊石阶,徐福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

“殿下倒是说说,这杀人与效忠陛下有何关联?”

“司首大人,我虽身为楚国质子,可在这长陵城中,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骊陵君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多出了几分恳切与决绝:“而今日我杀这些人,正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已彻底与过去的身份决裂。”

“我将自己置于违法的境地,成为罪臣,便是断了自己的退路,从此只能全心全意为大秦效力,仰仗陛下的庇护。”

“如此一来,陛下想必能相信我对他的忠诚,相信我愿为大秦王朝的霸业,为陛下的宏图大计,倾尽所有。”说到这里,他不禁挺直脊梁,仿佛在向徐福,也向元武皇帝隔空表明心迹。

徐福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殿下这份心意,陛下若知晓,想必会有所考量。只是殿下行事,也该顾及大秦的律法和朝堂的安稳。谁知这些市井小民的死,会不会引起长陵百姓的不满?”

“或许你尚不知,几个时辰前的御前会议上,陛下才定下了‘修行之力融入民生百业’的建设计划,视‘民力即国力’,要求避免任何不稳定的因素,结果转眼的工夫,竟然就冒出了这多桩涉及到底层百姓的命案……”

“猜猜陛下发了多大的火?看你府中藏书甚多,怎会不知‘箭射出头鸟’的道理?若非这回尚是初犯……”

徐福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书架上的卷卷典籍,声音却像冬夜结冰的井水,冷气顺着地砖缝往人骨髓里钻。

他微微摇了摇头,袖中却滑出卷泛黄的薄绢,帛书啪地展开在案头,密密麻麻的红圈标着质子府门客名录:

“上月二十七,钟证在西市强占民宅三间,向籍吏行贿百金;初九夜,王尽忠私放高利贷逼死两户织工……”

他每念一句,帛书上的名字便渗出血泪,滴落在地竟化作毒蝎四散。

骊陵君的后背渗出冷汗,那些他无意间纵容的恶行,此刻全成了悬在头顶的铡刀。

更可怖的是徐福诵读时的神情——唇角含笑,眼中却映着炼狱火海,仿佛正在欣赏困兽最后的挣扎。

“很多时候,脑子比膝盖更加重要。”

徐福探出根食指,点在自己太阳穴处,一股符文幻化的紫雾人脸从中飘扬而出,张开嘴发出幼童啼哭般的尖啸:

“‘借题发挥’、杀人惹事,其实也不太打紧。最关键的,是准备好陛下让你上演的那一场戏!”

就像头部被同步重锤了一击似的,骊陵君的后背撞上博古架,一筒蒙尘的《楚辞》哗啦啦散落,他看见徐福扭曲的影子正在吞噬墙上的楚国疆域图,郢都的位置被灰黑阴气咬出个破洞。

“午时之前,将昨夜出任务的侍从、府中犯事的门客绑送典狱司。至于空缺……”

徐福的指尖在虚空中勾画符纹,暗紫色光晕将对方喉间腥甜血气尽数吞没,接着灌注于他灰白的发根之上,竟似瞬息医好了骊陵君心力早衰的症状:

“则由本座派来的手下接替,他们的修为境界更高,也更懂规矩。”

“孤……即刻处置。”

骊陵君猛地攥紧楚王玺印,印钮上的蟠螭纹刺破掌心,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碎石:

“来人!按徐司首给出的名单,将涉案的门客都绑了!不在府上的,立刻追捕搜查!”

徐福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屈指叩了叩案头那盆凋零的素心兰,原本枯败的花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转瞬绽放出七朵血红色的花。

“陛下最喜欢识时务的聪明人。”

徐福拂袖走向门外,玄色官袍扫过门槛时突然顿住,阴气凝成的小鬼转过了头:“我留下的那两瓶丹药,可别浪费了——青瓶淬神,紫瓶炼气。”

骊陵君盯着案头妖异的血兰花,直到徐福的脚步声消失在游廊尽头。

吕思澈瘫在门外地上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染红了半幅《楚南风物志》。

“君上,钟证他……”

“杀。”骊陵君突然抓起砚台砸向铜镜,纯黑乌亮的发丝垂落下来:“把徐福要的人全部绑去刑司,记得备好玄铁打制的囚车。”

屋檐滴落的晨露砸在青石板上,声声如丧钟。

……

梧桐落酒铺的无字招旗已焦,半幅残绸耷拉在烧秃的旗杆上,焦边卷着细碎冰碴。

卯时的霜雾裹着炭灰在巷口浮沉,将满地碎陶片浸成青灰色泽,像是片死寂的战场。

斜挂着的木门轴处有剑痕劈过的裂口,内侧凝着层幽蓝的薄冰,丁宁蹲在酒缸碎片堆里,手指抹过霜痕,寒气渗进指甲缝,腌萝卜的酸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三张榆木方桌皆成了焦炭,其中一张斜插着半柄断剑,剑格处阴阳鱼纹被血污糊得辨不清。柜台后的粗瓷缸裂成三瓣,泡椒与酒糟糊在墙面,像泼了幅猩红山水,酱汁在地上蜿蜒成蛛网。

隔墙的酒窖木门碎成了齑粉。监天司的青铜灯盏悬浮在酒窖半空,照亮了满地狼藉。

二十七个酒坛全部碎裂,陈年琥珀光顺着地砖缝隙渗入地下,混合着打翻的麯粉,在屋角积出粘稠的暗黄色泥浆。

距离丁宁不远的地方,三名戴着鱼纹银护额的监天司官吏正在丈量墙面的剑痕,墨斗线弹在夯土墙上,立刻显出深浅不一的凹槽。

“剑气自西北方贯入,初时宽三寸二分,至七尺处收束为一线。”

年长的刑验尉用朱砂笔在墙面做着标记,笔尖悬停在一处冰霜残留的凹痕前:“此处气劲突然暴涨,应是动用了某种秘宝。”

年轻的女录事史蹲在酒缸碎片堆里,鹤嘴镊夹起片沾血的冰晶放进琉璃瓶,冰晶触及瓶底时突然爆开,将琉璃瓶炸出蛛网裂纹。

“寒气纯度接近五境巅峰。”

她快速用符纸裹住瓶身,转头看向正在测绘地痕的同僚:“冲击波半径九尺七寸,但所有寒毒都精准锁定了三个目标。”

赤绦束腕的司痕典正半跪在青砖裂痕前,琉璃镜片映出砖缝里凝结的血珠,他袖中爬出只玉色壁虎,舌尖舔过血珠时鳞片泛起靛蓝波纹:

“寅时三刻,两股真元对冲,东南方向者略胜半筹。”

“这具是五境。”

玄衣窄袖的案察丞用鲛绡手套拨开尸体衣领,绑在小臂处的青铜罗盘嗡嗡打转,那些被剑气绞碎的骨渣在真元催动下泛起珍珠白:

“第七椎骨断口呈螺旋状,像是白羊洞的挑月剑诀。“

观天令赵千两的麂皮靴踩过血泊,靴底暗刻的净尘符亮起微光,所过之处血污退潮般缩成珠状。

他身后跟着个捧砚台的年轻司吏,正用狼毫蘸着朱砂记录:“寅时三刻,雷火符残留三处,冰魄剑气两道……”

“死者袖袋。”

另一名案察丞突然出声。年轻录事镊起半融的蜡封竹筒,筒身隐约可见“吕记漕运”的戳印。前者瞥了眼巷口正在拓印车辙的同僚,不动声色将竹筒纳入袖中:“记作证物十七,残损符器一件。”

听着听着,赵千两突然挥袖,狂风卷起满地冰霜。丁宁眯起眼睛,看着冰晶在灯光下组成模糊的人形轮廓——一个进攻者,一个佯攻者,还有道鬼魅般的影子贴在酒旗杆后。

“五境修士以飞剑主攻,另两人辅以雷火符阵。”观天令肃起面容,指尖点向冰晶人影,转头盯着丁宁:“你呢?在何处出手?”

丁宁沉默着走到酒缸残骸前,靴底碾过焦黑的陶片。

他弯腰捡起块带冰碴的碎块,对着灯盏照了照。赵千两这才发现每块陶片内侧都凝着薄霜,霜花排列成剑形的轨迹。

“好一招雪满千山。”

他的眼底闪过精光,忽然掀开暗卫尸体的衣襟,心口处果然嵌着片冻结着血的陶片:

“能将寒气灌注酒缸,借陶器炸裂形成剑阵,先冻经脉,再爆穴窍……丁宁,我记得半个月前,你才是一境通玄吧?”

“已经是二境了。”丁宁微侧过头,望向屋内脸色凝霜的长孙浅雪,朝着她笑了笑,语气如常:“我借用了件符器的力量。”

“符器么?通玄半月便已迈入炼气,又以二境修为催发五境剑气,连斩数记……”

赵千两言带冷意,屈指弹飞黏在官袍下摆的酒糟,玄铁扳指在柜台划出深痕,高处悬着的灯盏亦随之垂落,恰好搭在对方的头顶:

“小丁掌柜,若没法解释清楚的话,不如跟本官回司里,尝尝新到的云顶雾尖?”

屋檐残冰恰在此刻坠落,碎在青石板上溅起晶莹。

“二境杀五境,司里办案虽无先例,但依旧有迹可循。”

夜策冷的身影从酒铺的院墙后方倏地转出,玄色金纹的官靴碾过青砖缝里的冰渣,腰间悬着的墨玉司首印与酒坛碎片相撞,发出空山泉涌般的清响。

赵千两的玄铁扳指在柜台划出最后半寸深痕,缓缓直起身子,动念把灯盏拎至原位:“司首大人,来得倒是巧。”

其余众人则慌忙行礼,丈量剑痕的墨斗线失了真元牵引,软绵绵垂落在血泊里。

“前几日尝过梧桐落巷口的早面,想着再来一趟。”

她广袖拂过焦黑的榆木桌,三寸厚的冰霜应声消融成水雾,脸颊上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赵观令可还记得夔门战役?监天司卷宗第三百二十四册第七页有载。”

“为断绝输向阳山郡的军援,楚军二境斥候用三枚寒螭珠引爆埋入符晶的江底暗礁,葬送我朝五位五境水师偏将——赵观令当时就在船上吧?战场从来只看生死,何曾计较境界高低?”

赵千两的玄铁扳指深深陷进柜台,木屑簌簌落在血泊里,十年前那场战役的江水似乎又漫到喉头,他记得楚人临死前捏碎的螭珠,记得同袍被冰锥贯穿胸膛时喷出的血雾。

“至于符器……”

夜策冷朝着丁宁微微一笑,从对方正掏出衣袋的手接过了块色泽黯淡的透明晶符:“此乃白羊洞长老赵青所炼的‘玄冰引’,三日前巳时三刻在监天司《器鉴薄》录的档。”

在赵千两抚额沉思的间歇,她又继续踱到了尸体之旁,在某个酒坛冻硬的冰坨中寻出了柄三寸小剑,而后伸指一抹,剑身流萤般的纹路在灯光下泛起幽绿,如夏夜坟茔飘荡的鬼火。

“楚境孤鸿宗《流萤追魂剑谱》第七式,雁渡寒潭。”

夜策冷袖中飞出片暗青布料,细看竟是中衣残片,经纬间游动着半透明的蛟纱:

“这种混纺蛟纱的织法,经纬线用楚地三色柞蚕丝混编,上月刚出现在楚质子府采购清单——礼司徐大人最清楚不过。“

赵千两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十年前夔门江底彻骨的寒意突然涌上脊梁,兼有怒意满腔:“骊陵君!今夜四起大案,莫非皆是你遣人所为?”

言至中途,他已然从案察丞处摄开了柄柳叶小刀,划开了暗卫尸身腹部。

无视手上触碰到的脏器血污,赵千两径直将五指沉入了此人丹田气海的位置,凝神感应了半晌,方才收回手来——监天司特有的验气术法在经络中游走,可勾勒出死者生前修炼的功法路数。

“果然是楚人。”他将沾着腥气的指尖竖在鼻前,用力吸嗅,眼中燃起了灼热的光焰:“这熟悉的气味,跟多年前一模一样。”

“司首明鉴!”

捧砚司吏的朱砂笔抖出个墨点,慌忙补记:“死者确系楚人,按大秦律……”

“按大秦律,修行者擅闯私宅,主家可格杀勿论,故丁宁无罪。”

夜策冷截住话头,转身向着酒肆门外行去,晨光将她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盖住丁宁脚边那滩未干的血迹:

“依秦律第三章第九条,凡外使涉案者,当遣尸首并证物归其府邸,并着礼司、刑司予以督责典正。”

“传令。”赵千两的玄铁扳指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卷动的罡风震落梁上积灰,他抬手摄来案察丞捧着的朱砂砚,笔走龙蛇间,血色秦篆悬浮在半空,每个字都似裹着雷霆:

“着人将这三具尸首用青竹担架抬着,自南市绕朱雀大街游行三周,再走东华门正街送至骊陵君府,敲惊堂鼓,吹《破阵乐》,给咱们的质子殿下送份早礼!”

他官袍下摆扫过丁宁脚边的酒瓮碎片,突然俯身凑近少年耳畔:“干得好样的!”

监天司众人收拾器具的声响,惊飞了檐下麻雀。

丁宁扶着焦黑的柜台起身时,屋檐冰锥又坠落了两根。他抬头望着破洞的屋顶,晨曦的微光正透过瓦片缝隙,悄然流泻而下。

……

辰时初刻,长陵主街的青石板还凝着霜。

监天司十二名赤绦卫分列两排,抬着三具青竹担架,领头的官吏每走二十步便敲响鼓锣铙钬,惊醒了沿街商铺,雕花木窗接连推开数寸,露出各色惊疑不定的面孔。

吕思澈的指尖掐进掌心时,《破阵乐》的铙钹声已震得府门铜环叮当作响。

“君上正在更衣。”他面色疲惫地拦在仪门前,衣袍上的云气纹被晨光镀了层金边,无奈言道:“还请诸位将证物移交礼司……”

可没有人理会他。

“贵府昨夜走失的仆役,监天司帮着寻回来了。”赵千两的亲随摘下青铜面甲,露出道横贯左脸的剑疤——正是十年前夔门战役留下的纪念。

他故意用楚地口音高喊:“按大秦律令,尸首要劳烦贵府自己焚化!”

围观人群中的老乞儿突然挤出队列,将油渍斑斑的《养生练体诀》摔在石阶上。

他浑浊的眼珠倒映着青竹担架上的暗纹,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抓住担架边缘。赤绦卫刚要呵斥,却见这老朽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颤巍巍搁在尸体胸口——竟是块发霉的黍米饼。

“上月廿三,城南米铺的赵娘子给的。”

在吕思澈悲凄的目光注视下,老乞儿喉咙里滚出砂砾般的呜咽,缺牙的嘴漏着风:“她家小儿说……说阿娘做的饼要分给饿肚的人。”

……

徐福端坐在会客厅的紫檀螭纹圈椅上,捧着盏雪芽茶慢饮。茶雾在他面前凝成符篆状,将门外喧嚷尽数阻隔。

直到“楚人犯禁,秦律昭昭”的唾骂声穿透结界,他才抬指截断茶雾,任由声浪裹着晨风灌入厅堂。

“殿下该去迎客了。”

骊陵君跨出门槛时,正撞见赤绦卫将第三具尸首重重摔在照壁前。尸体胸口的油纸包散开,霉变的饼屑沾上他织金云履,恍惚间与幼时在楚宫喂过的狸奴食盆重叠。

他广袖下的手指掐进掌心,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惊愕:“诸位这是……”

“昨夜贵府三名门客擅闯民宅行刺,被苦主当场反杀。”

赵千两的亲随将青铜面甲掀到额顶:“按大秦律第七章第四条,尸首须由亲属认领——当然,若无人认领……”他靴尖踢了踢青竹担架,玄铁护胫撞出沉闷回响。

围观人群中的绸缎商突然高喊:“楚狗滚出长陵!”几个泼皮趁机将烂菜叶掷向吕思澈。

骊陵君侧身挡住幕僚,任由菜汁在雪色锦袍绽开墨梅,袖中楚王玺印隔着布料硌疼肋骨。

徐福的轻咳声从厅内传来。

骊陵君瞥见对方指尖缠绕的傀儡丝正泛着幽蓝,突然拂袖震落衣上秽物,厉声喝道:“既是本王府中恶仆,自当按秦律严惩!来人——将这三具尸首拖去焚化场,骨灰洒进灞河!”

吕思澈猛地抬头,正欲劝谏却被主子眼底的血丝骇住。

当府兵抬起担架时,骊陵君突然俯身拾起半块黍米饼,在万众瞩目下缓缓送入口中。

霉斑混着血腥气在舌尖炸开,他喉结滚动咽下饼渣,转身对人群长揖及地。

“孤治下不严,愧对长陵父老。”

已彻底变得乌亮的鬓发垂落,遮住他抽搐的眼角:“即日起闭门思过,凡涉及此案的门客仆役——”他拔下金簪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青石阶上凝成符印:“皆废修为,逐出大秦!”

“还我赵娘子!”

疯癫痴傻的老乞儿却仍是不依不饶,嘶吼声刺破人群喧哗,沾着泥垢的指甲几乎戳到骊陵君鼻尖。

吕思澈慌忙去拦,却被老者另一手甩出的半块尖石子砸中额角,在转瞬凝成的真元罡罩上荡起数层涟漪。

“杀人偿命!”

老乞儿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溅向惊愕的质子殿下之际,徐福的茶盏却恰巧轻轻磕在紫檀几上。

青瓷底沿触木的脆响仿佛某种咒令,癫狂的老者突然僵在原地,许多根透明的丝线精准地刺入了他后颈的三焦要穴。

这名孤苦老人的声讨之举戛然而止,枯瘦的手指悬在半空,接着竟缓缓收归原处,浑浊瞳孔里映出骊陵君突然绽开的温润笑意。

后者伸手扶住浑身抽搐的老乞儿,掌心触到对方沾满污秽的破袄时,胃袋猛地痉挛。

“老人家受了惊吓。”

骊陵君喉结滚动咽下反酸的胆汁,任由老者口鼻溢出的涎水滴在织金云纹前襟,将昨夜才熏过沉水香的锦缎浸出酸腐的霉味,清柔的嗓音里恰到好处掺进三分哽咽,又塞了个鎏金香囊入他怀中:

“吕先生,速送济慈堂好生将养,着人备十两安神散、三匹素绢。”

吕思澈袖中滑出块犀角牌,牌面“慈”字闪过朱砂光泽。两名灰衣杂役抬着藤编软轿从仪门转出,轿帘上净尘符无风自动。

当老乞儿瘫进轿中时,徐福的傀儡丝已化作青烟消散,只在老人后颈留下星点红斑。

围观人群中的药铺伙计突然嚷道:“济慈堂的安神散要配雪蟾血!”绸缎商立刻接口:“君上仁德!”几个泼皮悻悻缩回巷角,监天司的赤绦卫收戟退后三步,精铁甲胄撞出整齐闷响。

卖炊饼的妇人抹着眼角跟身边人耳语:“瞧瞧人家王子殿下,被贱民冲撞了还以德报怨。”

他丈夫却啐了口浓痰,靴底碾着《养生练体诀》残页往人群外挤:“作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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