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你很幸运的遇到了孙仙师，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幸运，还有无数无辜之人惨死。”
说完，福根便端起见底的药碗，径直的离开了房间。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便只能交给少年自己，来独自消化。
………
随着时间推移。
这几天来岩谷峰山脚下，又多出了许多灾民，聚集到了岩谷峰附近。
他们惊奇的发现，岩谷峰周遭竟没有遭受到鼠群的侵扰，鼠群好似惧怕着什么一般，见到岩谷峰便纷纷绕道而行。
这一发现让，不少灾民纷纷涌入岩谷峰，同时也有一些赤脚大夫们聚集在了岩谷峰山脚下。
在孙噬空的带领下，山下秩序井然有序，不断有灾民治愈，转头参与救助中。
而这些肉眼可见的变动，自然躲不过岩谷峰周围几家势力的眼睛。
但现如今，他们自身难保，也就没有强行探查的意思，算是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
这几日来。
济小生已经融入了这里，同时也见到了被灾民称作“医圣”的男人。
那是一位年纪年轻，看起来仙风道骨、和蔼可亲的人，周围的人都称呼他为孙仙师。
听传闻，这孙仙师来自他们身后的这座大山，名为岩谷峰。
传闻此次孙仙师下山，本意是下山收购药材，却遇上这等稀世鼠潮。
孙仙师怜悯众生、医者仁心，便决定布施行医，救济苍生！
此大恩大德在人群中不断传唱，许多人都为其建立了长生牌位。
为其日夜供奉，保佑孙仙师羽化飞升、踏上长生大道。
济小生便是，最热衷的传唱者之一。
失去亲人父母的他，将孙噬空当做此生的目标，同时也将济世救民、济救苍生当做了自己的理念！
此时。
天色渐晚凡人渐入梦乡，月下宁静祥和、蝉鸣虫叫。
唯有一座帐篷内，还有些许灯火。
孙噬空盘坐于炕上，借着微弱的灯火，品读着手中医书。
良久。
孙噬空合上医书，往灯盏中添了些灯油，对门外道：
“你们二人进来吧，既有事求见，又何须鬼鬼祟祟。”
声音传出，片刻后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轻步走进了帐内。
“福根拜见，仙师。”
“济小生拜见，仙师。”
两人正是那福根与济小生，两人朝着孙噬空的方向弯腰作揖，不敢抬头。
“坐吧，有事坐下详谈。”
孙噬空轻描淡写的说着，回到了炕上。
福根略做调整了，缓步来到孙噬空跟前，对其跪拜叩首道：
“福根这些时日跟随孙仙师，把脉问诊救济民众，但却苦于医术低微，不能挽救更多性命而自恼。”
“孙仙师的技艺、品行皆是我等楷模，福根自知命福浅薄、天赋有限，所以想拜仙师为师，习得无上医术。”
“哪怕我不学那长生之法，我也想习得仙师之医术，哪怕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亦是我等之幸！”
福根说的很真诚、很诚恳，这些时日福根的所作所为，孙噬空自然看在眼底。
倒是一个心怀宽广之人，品行也十分难得。
如若福根有成为修士的资质，收他为徒，那自无不可。
见此，孙噬空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黑色长尺，约有两尺左右。
“起身吧，此物名为测灵尺，用力握紧此尺，便能检测出你天赋如何。”
“若尚可，我便收你为徒，入我岩谷峰修行。”
闻言，福根面露喜色，双手接过长尺，甚至有些难掩心中的激动。
只见福根单手握紧长尺，顿时漆黑如墨的尺身上。
便显露出金、青、黑、红、黄五种颜色丝线。
渐渐，丝线交叠，五种颜色开始浸染尺身。
但随着时间推移，最终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尺身呈现出黑色。福根用力去握，却丝毫不得寸进！
“唉～”
见状孙噬空叹息一声，心中略微波澜了一下，便回复了平静，道：
“先天之气不足，灵根不全，无缘仙途。”
“这样也好，修仙界危险重重，你性子太软不被浸染，或许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福根脸色一愣神情落寞起来，没想到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这么快。
前一刻已经在畅想未来，下一秒则被现实击溃。
孙噬空也觉得惋惜，又拿出一本书籍递到福根面前。
“福根，人自有命数，不必拘泥于此。”
“我观你心有大爱，随不能收你为徒，但此书上有我多年对医术的见解，便交给你了。”
“希望你能认真研读，济救苍生。”
说完，福根眼角划落一滴泪珠，接过书册，朝着孙噬空便磕头跪拜。
仿佛是在发泄心中对自己的悲哀，亦或是在为获得医书的感到欣慰。
“谢过孙仙师，我定会将仙师的医术发扬光大，造福天下黎民百姓。”
福根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退，将位置留给济小生。
“你也是想拜我为师？”
孙噬空抬蒙看向济小生，济小生没有慌乱，反而很是平静的与孙噬空对视。
那种感觉，许多年前孙噬空也曾感受过。
“你又为何要拜我为师？是为医术？还是为了你的娘亲报仇？亦或是为权为名？”
济小生闻言，平静的接连摇头。
只是默默的上前接过，那漆黑如墨的测灵尺。
“我济小生不为名、不为利，更不是为了力量，也不是为了仙师你那高超的医术。”
“而是为了你，为了能成为向仙师一样，济救苍生！”
济小生说着自己的志向，不为名利，只为济救苍生。
只见济小生手中测灵尺上，漆黑的尺身快速消退。
青、蓝、黄三色浸染了整个尺身，其中青、蓝各占据了其中莫约四成，黄则占据了其中两成。
孙噬空眼中此刻，终于出现了道道波澜，眼中亦有喜色流露。
“五行缺金、火，三行灵根资质尚可，为中下。”
“主灵根与我传承契合，可入我岩谷峰修行，拜我为师。”
闻言，济小生心中大喜，现在离自己心中所想便只剩下那一步之遥。
“我济小生，愿入岩谷峰，拜孙仙师为师！”
说完，济小生当即便三叩九拜，完成了拜师的最后一步。
而一旁的福根，心中略微有些苦涩，满心只剩下无奈。
所谓天命不可及，一切皆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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