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毅想的那样，直播间弹幕发得飞快，在线人数也跟着飙涨。
[人不可貌相，这个女人长得这么乖巧文静，没想到竟然是臭不要脸的**]
[呸！长得好看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人家一句话都没说，陈毅就给人戴上情妇的帽子不合适吧？]
[兄弟们记住，帮这个女人说话的人都是当*子的。]
[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啊……]
[是几个月前那个在商场暴打别人的那个甜品店漂亮女老板。]
[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个视频里好像说她结婚了。]
[结婚了还出来卖？果然是个贱女人。]
[心疼和她结婚的那个老实人兄弟。]
陈毅的伙伴见人数竟在短短时间内破了五万，不由得大喜，连忙冲陈毅做了个手势。
接收到暗号的陈毅转身将话筒怼到白子苓嘴边。
“年纪轻轻，仗着长得漂亮破坏别人家庭，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不会感到羞愧吗？”
“你这样做，你爸妈不会跟着丢人吗？还是说，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金钱至上，为了钱可以做任何……”
陈毅话音间带着浓浓恶意，白子苓眼神冰冷，将话筒夺过来砸到地上，‘砰——’的一声。
都没有想到白子苓会这样做，场面一静。
白子苓冷声道：“你随意给别人泼脏水都不羞愧，我堂堂正正做人为什么要羞愧？”
“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爸妈更要感到丢人，污蔑随意污蔑一个无辜的人，这就是你的教养？”
陈毅一愣，若是别的年轻女生，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是慌张，然后着急否认，再不就委屈地哭。
无论做出哪种反应，他都能说是：做贼心虚。
万万没想到白子苓竟然将话筒夺走砸了。
陈毅飞快回神，大声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出卖自己的身体做那种事情，还害怕别人说出来吗？”
白子苓冷笑，“我知道你爹出卖身体，你不用这么大声说出来，都说子承父业，你也该接你爹的班继续卖菊花了吧？”
别人都爱骂娘，白子苓却恰恰相反，凭什么都是女人挨骂？
陈毅还没碰到过这种硬茬子，一时没忍住怒骂出声：“我艹***……”
白子苓丝毫不受影响，扫了眼陈毅脖子上的工作牌，打开手机搜索他的名字，很快就弹出一个账号。
仅仅看了一眼直播封面，白子苓就忍不住‘呵’了一声。
抬头看向站在手机旁边的男人，陈毅和他搭档都是一丘之貉。
短短时间内他就把封面换成刚刚拍到的她的照片，标题是：清纯美女竟然做那种行业。
白子苓截了个图，又点进直播间，里面的评论果然不堪入目，她面无表情，截了一张照片。
然后拨打110，“喂，我要报警，有人侮辱、辱骂我，还引导十万多人网暴我，我现在精神不济，想跳楼自杀。”
[她一个**竟然还敢报警。]
[想闹大出名呗，她这种人根本不要脸，陈毅骂得好，狠狠骂这种贱人。]
[我看你们是魔怔了，明明是陈毅不分青红皂白就说羞辱人家，还不许人家报警？]
[就是，人家是S市一个甜品店的老板，根本不是那种女人。]
[她年纪轻轻哪来的钱开店？肯定是靠卖身换的钱。]
[前面的是智障吗？人家又不是孤儿，父母不能帮衬？一定要靠男人？]
直播间吵吵闹闹，丝毫不影响现场。
医院门口本来就人来人往，很快围上一群人来看热闹。
陈毅也怔愣片刻，不过也不害怕白子苓报警，他顶多就道个歉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陈毅嗤笑一声，“白子蕊为钱出卖身体，死无葬身之地，你就不怕你是下一个白子蕊吗？”
“你这种人，早晚都会……”
他恶毒地咒骂着，他直播间的死忠粉狂欢，夸赞说骂得好。
白子苓就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不再说话。
直播间都有记录，那都是她的证据。
陈毅这种人听不懂人话，跟他讲话纯属浪费口舌，倒不如装作受害者的模样，等警察来了，狠狠反击回去。
她默不作声，陈毅就和直播间的网友说白子苓这是承认了，承认为了钱出卖身体。
陈毅更加嚣张，说得也越来越过分，看热闹的许多人都忍不住皱眉。
前来探病的王鸿轩看着前面越来越多的人，不耐烦地摁了几下喇叭，可还是无济于事。
他一肚子火，下车后正要喊安保，忽然看到人群中的那道身影。
女生穿着米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牛仔裤，打扮简单，青春靓丽。
她面前站着一个微胖的男人，男人嚣张至极，大声辱骂着，还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么一对比，显得身形单薄的白子苓格外可怜。
王鸿轩一股血气上头，大步冲上去。
抓住陈毅的手臂，直接将人摁到地上，“你什么东西？竟然敢欺负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变化就在一秒之间，所有人都愣住。
王鸿轩说完，扬起拳头狠狠砸到陈毅脸上。
白子苓回神，连忙去拉王鸿轩，“他开着直播，你别动手……”
王鸿轩扬声说：“开直播就开，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没怕过谁！”
网友们听到这话，评论刷的极快。
[这女人的姘头来了？还这么嚣张。]
[手动艾特A市警局。]
[这个人怎么看着好眼熟……]
[是你老公吗？那你要好好感谢陈毅，是他让你抓到了破坏你家庭的小三。]
[如果他是我老公，小三生孩子我都去照顾她过月子。]
[竟然是王大少，怪不得他敢这么张扬。]
[所以，这个女人是王大少的情人？]
医院安保也没想到结伴去个厕所、抽几根烟，再回来这边就打起来了。
他们连忙上来将人拉开，王鸿轩狠狠踹陈毅一脚才肯松开。
想起什么，王鸿轩看向白子苓，“你有没有事？什么时候来的A市？出事怎么不跟秦哥或者我们打电话？”
[没听错吧？‘秦哥’‘我们’？]
[这个女人同时有好几个金主？]
陈毅擦掉嘴角的血，王鸿轩下手特别狠，几拳下去疼得要命。
不过，他看着站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扬声说：“这就是你金主吗？你嘴里说什么堂堂正正，不也是靠勾引男人为生吗？”
“你出卖身体还敢这么嚣张，是笃定没人敢揭穿你的真实面目吗？”
王鸿轩拳头又痒了，却被白子苓拉住胳膊。
她淡声道：“我已经报警了，跟这种听不懂人话的畜生不用多说。”
王鸿轩忍着没再动手，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发了出去。
不出五分钟，十来个穿着安保服的男人上前遣散人群。
[资本的力量。]
[怪不得这个女人就算被揭穿也丝毫不羞愧，人家躺在床上就能得到钱和权。]
[不一定是躺床上，还有可能是阳台、沙发……]
[你们这群生活在阴沟里肮脏恶心的老鼠，人家就不能是朋友吗？]
直播间乌烟瘴气，网友们评论着，紧接着，屏幕上出现‘直播已结束’几个字。
直播是结束了，但录播和直播视频被人发到网上，飞快转载。
没多久，竟然上了热搜。
只是，无论是热搜词还是内容、评论都是那么不堪入目，对白子苓带着深深恶意。
这些姑且不提，现场，等在人群散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子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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