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这是在担心老爷吗?”白芷见自家夫人总是向外张望,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溪微微点头,“是啊!你们老爷说很快就会回来,却迟迟未见人影,我担心他是不是被人刁难了。”
“不会吧!老爷是去买菜的,谁能将他怎样,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担忧了?”
白芷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老爷是去送银子的,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这可难说,哪个村子没有几个泼皮无赖,万一不幸让他碰上了,那可如何是好?毕竟,我们是外村人。”
小溪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宁,留下白芷照看小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出了屋。
恰巧看到花婶在菜园里收拾着刚拔下来的白菜,“花婶,您看到黑娃了吗?”
花婶赶忙站起身来,“回夫人的话,黑娃和小少爷他们去河边摸田螺了。”
“上午不是已经抓了不少吗?怎么又去了?”小溪心里暗自嘀咕,这莫不是抓上瘾了。
花婶如实说道:“黑娃说那玩意见生不见熟,下次再来庄子也不知是何时,就想多抓些回去,让大家尝尝鲜,少爷和小姐也嚷着要跟着,梧桐和紫苏他们便都去了。”
要不是还得收拾菜园子,她都想跟着一起去了,只因她也对那鲜香麻辣的滋味喜欢的紧,若是再会喝点小酒,那辣炒田螺,便是再好不过的下酒菜了。
小溪点点头,“哦!好,那您先忙,我过去瞧瞧。”
有义父和黑娃四人在,她也无需担心孩子们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大家都把这两个孩子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疼爱。
“黑娃大哥,你别再往里走了,那水可深着呢!”紫苏满脸担心地看了一眼已经逐渐远离岸边的黑娃,焦急地喊道。
听此言,黑娃不禁抬头望了一眼,这才惊觉,自己只顾着摸螺,不知不觉间,竟然已来到了河心附近。
“好。多谢紫苏妹妹提点。”
他不通水性,若是再往里,一个不慎跌倒,着实危险,轻则喝几口河水,重则恐有性命之忧。
“紫苏说的对,你别看岸边水位浅,里面可深得很呢!还是小心为上。”
梧桐特别喜欢这个庄子,尤其是下河摸田螺。仿佛让他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这若是在夏季,他非得扎上几个猛子,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呢!
只可惜此时河水略有些凉意,若是枭水,极易染上风寒,待到明年夏季,他定要再来,多少年不曾下河戏水,不禁有些怀念。
“放心吧!不过,这里面的田螺可真大,吃起来绝对带劲,你看我摸了这么多。”
话毕,黑娃便抓起一把田螺给梧桐看。
“黑娃大哥的田螺个头果真比梧桐的要大些,可这是为何呢!明明是同一条河流,实在说不通啊!”
紫苏有些茫然地摸了摸那略带婴儿肥的下巴。
“兴许是生长环境不同吧!你瞧,越往里面走,水草越是繁茂,我猜或许与此有关。”
具体是何缘由,黑娃也不得而知,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揣测罢了。
紫苏听了也跟着点头,“黑娃大哥,我觉着你说得不无道理,似乎确实如此,不然,实在难以解释。”
“嗨!管它是啥原因呢!到最后,无非都是一个下场,成为我们的桌上佳肴。”
听完梧桐这番话,黑娃和紫苏纷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主要是,他总结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就连在岸上,不远处草丛里捉蚂蚱的明轩和婉宁,听到这话也跟着点头,辣炒田螺可是他们的最爱,即便每次辣的嘶哈嘶哈,也一如既往的喜欢,小宝哥哥也不例外。
“你们两个小心点,还是祖父来帮你们抓吧!”
看着兄妹俩为了抓蚂蚱,接二连三地摔跟头,孙举人那叫一个心疼啊。
可奈何这两个小家伙,硬是随了爹娘那股倔脾气,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再次朝一只蚂蚱扑了过去。
好在这草丛不高,是那种紧贴着地皮的,不用担心里面藏有蛇虫鼠蚁,会伤到孩子们。
过了一会儿,兄妹俩依旧一无所获,跟头倒是没少栽,见时机差不多了,孙举人再次来到孩子们面前。
一边拍打着他们身上的尘土与草屑,一边说:“还是换祖父来抓吧!保证给你们抓个最大的。”
话一说完,就让两个孩子坐在小板凳上等着自己,他则撸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抓蚂蚱哄孙子。
若是换做从前,他绝对不会做这种有失体统的事,但自从搬来陈家,老人家的性格改了很多,为了两个孩子,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
一旁的紫苏见此情景,赶忙说道:“老太爷,还是奴婢来抓吧!您这么大年纪了,若是摔倒了,老爷和夫人怕是会怪罪。”
孙举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无妨,老夫身体好得很,不用担心。”
言罢,就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朝一处草丛走去。
仔细一瞧,原来是草叶上趴着一只个头特大的绿色扁担勾。
“明轩婉宁,快过来,看看祖父抓到了什么?”
两个孩子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老人家手中的扁担勾时,婉宁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喊着:“好大呀!”
明轩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那明显一亮的眼睛里,不难看出,他对这只通体发绿的扁担勾充满了好奇。
紫苏满脸笑容地说道:“小姐,这可不是蝗虫,而是扁担勾,个头能不大吗?”
“这只先给我们婉宁,祖父再去抓一只,然后给明轩,好不好呀?”孙举人教婉宁捏住扁担勾的臂膀,而后看向一旁的明轩。
明轩乖巧地点了点头,爹爹的话他一直铭记于心,妹妹还小,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要让着她,这只扁担勾他自然也不会去争抢。
小溪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黑娃和梧桐在河岸边摸田螺,义父和紫苏则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
“义父,您这是在干嘛呀?”
孙举人抬起头,笑着说道:“丫头,你来了?我想再给明轩抓只扁担勾,可也不知咋回事,到现在都一无所获,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
听闻此言,小溪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您也不看看,现在都已经几月份了,再过几天就该收秋了,往年这个时候,蝗虫和扁担勾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您能抓到一只,那可真是撞大运了。”
孙举人一听,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从前他一直都没有注意过,不禁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榆木脑袋,可不是咋地,怪不得在这里寻了许久,也只看到三四只蝗虫和这只扁担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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