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知道的，她和妈妈在爸爸心里的地位根本比不上年霜。
她想告诉爸爸她没有故意推年霜下楼。
可是这种说法，爸爸肯定不会相信吧。
路川失望的声音打断了路灵的思绪。
“昨天跟岁岁聊完以后，我还反思了一整晚，觉得自己对你的关心不够，是我在家庭教育中的缺失才让你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甚至给你买了玩具来修补关系。”
路灵从何慕婉身后探出脑袋，看爸爸从怀里拿出她自己最喜欢的玲娜贝儿玩偶。
高兴时，路川却突然打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只玩偶。
“你就是天生的坏！”路川黑沉着脸说自己女儿，“你坏到谁都救不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跟你妈妈结婚，没有生下过你该有多好！”
“你知不知道年霜在昏迷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要我别怪你！”
何慕婉感觉自己的衣摆被路灵揪紧了。
忍无可忍道：“够了！如果年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就应该什么话都不说，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你是灵灵推的她！”
“你为了一个小三，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你不是比灵灵坏得更无药可救？！”
“虎毒还不食子呢！”
“年霜不是小三！”路川吼道，“我不准你们再继续诋毁她！”
路川伸手去扯路灵，“跟我去医院找年霜阿姨磕头赔罪，让她原谅你。”
路灵死命往何慕婉身后躲，崩溃道：“我不去！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我不去！”
路川威胁道：“你不去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路灵也吼：“不是就不是！你以为我很稀罕当你的女儿吗？！你不是早就后悔和妈妈生下过我了？！没有我你正好可以跟年霜双宿双飞！”
路川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太自然地收回。
“好，这是你说的。”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路灵瘫坐在地，崩溃大哭。
不管何慕婉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灵姐姐，你怎么啦？”
穿着睡衣的岁岁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楼梯下来，“早上没有吃饱吗？是饿哭了吗？”
路灵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一个熊抱过去把岁岁扑倒在了沙发上，鼻涕眼泪蹭了她一脸。
岁岁嫌弃地把她的脑袋推开一些，路灵又靠过来哭。
岁岁不解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呀？”
路灵含着两泡泪哭道：“我爸爸呜呜呜呜呜他呜呜呜不要哇哇哇哇哇哇！”
话一句都没说完，光顾着哭了，岁岁被她哭得头疼。
还是何慕婉哭笑不得地把路灵拉开，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岁岁。
岁岁听完问道：“姐姐，你把年霜阿姨推下去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双手不是自己的。”
路灵拼命地点头道：“就是这样！”
岁岁摸摸自己的下巴说：“可能真的是着魔了吧。”
路灵擦干眼泪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年霜是魔吗？”
岁岁还没来得及说话，路家的管家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路灵小姐的事情被发到网上了！”
几人打开痘印App看到的就是网名叫“小乐星”的博主发的短视频。
视频里她语气正义凛然地说自己的朋友和初恋的感情史，刚开始甜甜蜜蜜，到中间也经常吵架但感觉反而变好了，因为她的朋友和初恋的家庭条件相差比较大，朋友为了不影响初恋的前途选择分手。
几年后回国发现还是忘不掉初恋，初恋心里也始终有她。
但是初恋已经结婚生子，为了她的朋友初恋选择跟妻子离婚，但初恋的妻子非常固执，怎么都不同意和初恋离婚。
她的朋友不想破坏初恋的家庭，便一直劝初恋忘记她。
博主“小乐星”气愤地说：“我朋友都退到这种程度了，初恋的女儿却还是天天骂我朋友小三，这些我朋友都忍了，可初恋的女儿竟然把我朋友从楼梯上推了下来！这个小孩子你们都认识，就是L姓的某个童星。”
“这个童星的粉丝们你们洗洗眼睛吧，看看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到底值不值得粉！”
这条视频的点赞高达百万，评论数量也非常多。
“L姓的童星娱乐圈只有一个，路灵。”
“你朋友没事吧？都出国好几年了，难道猜不到自己的初恋已经成家了吗？上赶着去当小三还有理了？”
“博主好像有那个大病，引导网友去攻击初恋的妻子，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初恋的妻子好吧！”
“博主朋友的初恋也是脑残，恶臭出轨男哕哕哕！”
“不管博主朋友是不是小三，但路灵这完完全全是在杀人啊！”
“从楼梯上摔下去不死算是幸运的了，我早就觉得路灵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够恶毒到这种程度。”
“我听说路灵在片场耍大牌。”
“路灵滚出娱乐圈！”
“你们这些骂路灵有病啊？要是我爸有了小三，我把她剁死都不解恨。”
“我知道小三不对，但是你们不觉得路灵才七岁就能把活人从楼梯上推下去很可怕吗？那么小就害人了，将来还不得杀人啊！”
“小乐星”的速度很快，把那些质疑她和年霜的评论全部删了，只留下了辱骂路灵的那些评论。
路灵看着那些骂自己的评论，神色很是平静。
何慕婉很是诧异道：“灵灵不生气吗？”
路灵面色如常道：“大奶奶，我不是第一次被骂了。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就有很多人骂我演技不好。我演技练好了，他们又骂我长相不适合。”
“反正总要找到一个攻击我的点。”
“因为我是公众人物，所以不管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讨厌我的人都会骂我的。”
“我就算再生气也没什么用。”
何慕婉听了她的话有些心疼。
路灵也才七岁啊，面对那么多的骂声怎么可能平静呢？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岁岁牵住路灵的手说：“但是姐姐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能承认。”
路灵低着头无奈地说：“可真的是我推了年霜，这样也没办法澄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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