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大吃一惊，赶紧问：“他有什么问题？”
棉花低声说：“他的状态很不稳定，跟真正的清虚仙人状态存在明显差别。”
我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状态不稳定？是精神状态吗？会不会是离开清虚仙界进入人间导致的？”
棉花摇头说：“不可能，我们跟清虚仙界打了几十万年的交道，对常态清虚仙人的状态非常清楚。唔，你说他精神状态不稳定也对，清虚仙人为了全员联通的效果，放弃一部分真实生命的标准特征，实现精神与实体相融合的半虚态，不稳定往往就是由精神状态导致的。”
我就问：“那他这个不稳定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会突然猝死不成？”
唔，当神仙当成猝死，这也未免太衰了吧。
棉花说：“猝死倒不至于，清虚仙人的死亡也不是人类概念上的死亡。当他们死亡的时候，精神态部分会消散，实体态部分自动收缩成所谓的仙壳，其它清虚仙人可以将自己的精神态部分寄托在这些仙壳中，使用死亡清虚仙人的独家法门。精神态在消散前，会陷入无限凝固趋势，不停收缩，直到整个精神态压缩成一点后，再直接爆发，将自己炸得连渣都不剩。所以精神态越稳定才离死越近，而越不稳定往往意味着失去理智变成绝对疯狂的异类存在。”
我这回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古名拙要变精神病了？”
“不是精神病。”棉花说，“而是退变成某种由扭曲精神态主控的异类，一种非常危险的具有可怕范围影响的东西。就算是清虚仙界自己都无法彻底解决这种变退变存在，只能将出现退变扭曲的清虚仙人封印在清虚仙界的黑渊中。”
我回想上次去清虚仙界发生的事情，觉得和棉花说得有点不一样，“不是死后留下的仙壳会发生噩化变得特危险吗？按你说的，却是活着的清虚仙人会变态，这不正好相反吗？”
棉花说：“仙壳只是一个记录了生前种种能力的容器，一个容器最多也就是坏掉了，怎么可能会有多大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退变后的异类会借助仙壳伪装自己混入正常仙人当中，也会使用仙壳大肆破坏。这事儿你就不用怀疑了，我比你有经验！”
棉花现在应该没有理由骗我，那就是上次在清虚仙界，那帮子仙人没有跟我说实话了？
好吧，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古名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变精神病呢？
我问：“那我们得怎么办？要给他治治吗？可精神病我不会治啊。”
“说得好像别的病你会治似的。”棉花白了我一眼，“清虚仙人因为全员互联，导致精神态远不是人类所能比拟的，一旦退变扭曲，就会大范围影响周边生物地精神状态，所以古名拙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的炸药包，一旦炸了，少说也得因此死个几十万人。所以，我的建议是，尽快把他送回清虚仙界。”
我说：“你这可够黑的了，治不好就打发回去，这算是祸水东引吗？”
棉花说：“清虚仙界处置这事儿经验丰富，黑渊对扭曲精神态有天然压制效果加成，把古名拙送回去，能让他及时得到清虚仙界的支持，没准儿能恢复正常态，就算万一恢复不了，就近就便直接封黑渊里，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我想了想，转身又推门进去了，倒让练闲情吃了一惊，至于古名拙，还在那发呆呢，想是沟通讨论没有完成。
我直接走过去，推了古名拙一把，“哎，别讨论化了，我刚才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觉得拖太久了，夜长梦多，也不太好。这样吧，你刚才提的那些条，除了正式结盟，其它的我都答应了。至于你们要购买的鬼魂，这数量太大，我一下子提供不出来，不过我这边已经在积极准备，估计过段时间就能开始批量供应了。就这样吧，你也别在人间呆着了，赶紧回清虚仙界，准备一下。”
古名拙大概是分心太多，有点反应不过了，呆呆地问：“准备什么？”
我说：“当然是准备钱了，你们想买这么大量的鬼魂，难道还想不给钱白嫖不成？”
古名拙继续呆呆地说：“你说一下一只鬼魂多少钱能卖，我安排人给你准备钱。”
我摆手说：“不是卖啊，想都别想，这些鬼魂都是我亚东鬼国的公民，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卖掉它们？不过，江湖救急，人之常情嘛，就算不能卖，但你可以租啊，雇佣兵知道吧，我把符合要求的鬼魂成建制的租给你当雇佣兵，保证选的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鬼。你看怎么样？”
古名拙有些犹豫，“怎么出门你就改主意了？”
我说：“我改主意还不好？这你不就可以回清虚仙界复命去了吗？赶紧回去，今儿这庆典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准备好钱，我这边忙完了，跟人算一下这个账得按怎么个标准算。行了，走吧，时间紧任务重，奇点公司在天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呢，咱们得抓紧时间啊。”
古名拙不再犹豫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清虚仙界了。这里与清虚仙界距离过远，干扰太大，我都收不太清楚来自清虚仙界的信号了。”
好嘛，敢情这距离太远信号不好不光是人间的毛病，人仙界也有这毛病，想来是因为他们没有使用量子通讯的原因。所谓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清虚仙人们一定没有听说过句话。
练闲情又掏出化妆镜，把化作一道光芒的古名拙收起来，向我行礼之后，迫不及待就出门走人了。
这后妈当得也太不合格了，全程都没有问过古宜真一句话的，既不关心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关心她现在在做些什么，更不关心她现在在哪里。
不过，这些跟我没关系，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自己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就不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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