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铁在之前暗地里挑动那胡正聪跟周兵内斗,现在又来调停周兵与胡正聪之间的冲突,这种前后矛盾的做法那也并非是王铁精神分裂。
这王铁之前挑动他们俩内斗是不想让左协变成铁板一块,毕竟这周兵马上就要去抢地盘建立铁营的基层政权,如果这左协要是在周兵的领导下水泼不进针插不入,那这左协还有左协打下的地盘还是铁营的吗?!
同样的道理,王铁调停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是为了左协抢地盘建立基层政权所考虑。
如果这左协在周兵的管理下,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是搞内斗搞互害,那这到时候不等官军打过来,左协自己都要把自己给整散伙。
所以这政治啊,他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既要又要还要的。
这就像是厨子在铁锅上烙大饼一样,不是紧着一面在那里使劲的烙,这样烙只会把大饼给烙糊了不能吃,得要翻来覆去的不停烙,如此才能将这张大饼给烙的好吃。
当然,这其中那肯定是要有个度的,烙的差不多了就要起锅上桌,这翻来覆去的烙也一样会烙成难以下咽的糊饼。
王铁所把握的这个度那就是铁营不能失去对左协及其打下地盘的控制,再说直白一点那就是不能脱离王大帅的控制,在此基础之上这张大饼烙的差不多也就可以起锅不能再烙了。
...
这经过王铁的调停,那周兵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过去在对待下属上的一些错误。
周兵这种家长式的御下作风在过去没有出问题,那是因为他的下属在过去还是一个“孩子”,其能力没有成长起来,个人的人脉关系也没有夯实坚固,所以过去周兵又骂又打他们能够甘愿忍受。
但如今他的那些老部下已经成长起来了,这周兵还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打骂逼他们下跪认错,这肯定就不会让他们对周兵反感怨恨,起来周兵明里暗里对着干。
在这一点上那周兵就不如刘体纯、王经纬他们几个了,就拿那刘体纯来说,在过去那刘体纯对待塔天宝和白旺一样是又打又骂,跟周兵对待胡正聪等人的做法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两年随着塔天宝和白旺能力和地位的提升,这刘体纯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就客气多了,甚至有的时候在一些公开的场合,刘体纯还主动跟他们俩称兄道弟,给足了他们面子。
毕竟王铁他们这些绿林好汉之间的关系不是像主子和奴才那样天与地的区别,而是大哥和小弟那样在人格上相对平等的关系。
这奴才混的再好见了主子一样要磕头请安伺候着,但这小弟混出了一点人样之后,那这昔日的大哥就得放尊重一点。
因为这小弟混大之后那手下也带喽啰,你这做大哥的一点面子不给,动不动就办小弟的难堪,那这小弟还怎么去带他的小弟了?!那小弟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历史上像这种玩脱了的例子那也是不少,就比如这近代的老冯跟韩复榘之间的关系。
这韩复榘起初是跟着老冯从小混到大的,而老冯御下的手段那也是简单粗暴不是打就是骂一点好脸也不给。
过去老韩混的差的时候也就忍了,等到老韩混大了之后,这老冯依旧是像往日一样打骂老韩,甚至还有一次让这老韩跪在帅帐外面出他洋相。
所以这怀恨在心的老韩后来收了委座的大洋背刺冯老总。
...
这周兵当天晚上把那胡正聪请过来在房间里面摆了一桌,开了几瓶好酒喝了一晚上,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回忆起过去同甘共苦共面艰难险阻的岁月。
这酒喝上头之后两人是一边喝一边哭,互相都在向对方道歉说自己过去做的不对,说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畜生。
周兵对胡正聪痛哭流涕的说自己过去说话重了下手狠了希望他不要介意,胡正聪对周兵道歉说自己不应该跟他这个大哥对着干,希望周兵大哥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然后这周兵拍着胸口向胡正聪保证,虽然这人事安排已经是尘埃落定无可更改,但是工作部署他这个协统还是有权力自行调整的。
到时候他会让张良善协助他处理协部事务,还是让他去管右营的军务,让那周方从旁协助,绝对不会夺他的权把他给架空。
而胡正聪也是举着胳膊向周兵发誓,说他绝对不会再被某些用心不良之人给利用,以后定当死心塌地的跟着周兵大哥干。
就这样,两人的这场酒会便在痛骂某个人挑拨他们兄弟关系的欢快气氛中顺利结束。
等到第二天上午这周兵召开了左协全体军官会议,宣布了他昨天晚上对胡正聪承诺的工作调整,这一时之间那也让周兵的风评在弟兄们的心中得到了一定的扭转。
虽然两人又重新穿上了一条裤子,但经历这事之后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双方之间那也是表面合作互相提防着对方。
而王铁要的那也是这个效果,让他们之间既有亲密的合作,那也有背地里的提防。
...
关帝庙,主殿。
此时距离铁营举行左协高级军官晋升仪式已经过去三天了,这给左协的弟兄们升官发财之后那肯定是要让他们去干活的。
所以在今天王铁召集左协以及亲军标营,还有前协右营的几个高级军官前来开军事会议,除了那白旺没有来之外其他人的基本上全部都到场。
这白旺虽然现在还兼着前协右营的营统,但实际上早就已经不管事了,现在白旺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英山县总寨的行政事务。
今天这关帝庙的主殿内没有像三天前那样把灯台上都点着蜡烛和油灯,毕竟这灯油和蜡烛非常贵的,动不动就点灯太过于奢侈。
就连那供桌上给关爷爷上供的鱼肉也都被撤了下来,仅在那香炉里面插了几根细长的熏香给关爷爷敬上,虽然这条件简陋了一些,但想必那关二爷也是能够体谅的。
只见那神案供桌前面几步摆着一张长桌子,那桌子上铺着一张鄂豫皖三省交界处的高清舆图。
这张舆图是张应昌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实地考察外加翻阅地理图志,再利用王铁带来的后世地图知识亲手绘制的。
那地图上的水网、路网、山脉只是不用说能标准基本上全部标注到位,这省交界处的几十个州县的乡镇也都给标准上去,就连一些重要的桥梁隘口那也给标上了。
这也是亏的王铁他们这些人对舆图敏感,要是换一些没有识图天赋的人过来,看着这张绘制的如同蜂窝与蜘蛛网重叠的地图,很有可能会看的头晕恶心。
还是像过去一样,这样舆图上摆着不少代表着敌我双方标识的各色棋子,这些棋子摆在地图上那也是密密麻麻看着令人眼花缭乱。
这本来王铁是想弄一个沙盘的,但铁营的那些木匠和泥瓦匠不知道是技术不行,还是王铁的沙盘知识不够,反正搞出来的沙盘质量瞧着简直是惨不忍睹,还不如纸质地图来的简单直观。
这沙盘那毕竟是地图学和测绘学的巅峰之作,而十七世纪地图学和测绘学才刚刚起步,王铁最起码还得等个一两百多年才能弄出来军用的沙盘。
不过其实中国早在秦汉时期就已经有了沙盘的雏形,但那种原始的沙盘根本就没法军用。
...
此时只见那桌子的地图上石头咀镇的位置放着好几颗红色的棋子,而在石头咀镇的周围一些乡镇山脉中在是摆着一圈的白色棋子,这些白色棋子便是那些土寇山寨的位置。
而在这石头咀镇以东六十里地,在英山县通往霍山官道上的上土市镇,则是摆着一个白色的棋子,但棋子上面却用黑字写着一个“常”字,可这着占据霍山县上土市镇的势力成为有些复杂。
大伙们此时的目光也都盯向这个霍山县西边的一个乡镇上土市,只见那李子建手里拿着一根尺子指着那上土市对大伙们说道:“诸位请看这个上土市。”
“此地扼于英霍官道之中间位置,往西沿着官道去一百二十里便可直达英山县城,往东沿着官道也去一百二十里左右便可达霍山县城。”
说到这里,这里李子建拿着戒尺在那地图上土市旁边的一条往左的蓝线上比划了一下。
“这上土市镇附近还有一条能够行驶中小型船只的河流,这条河流一路往东向北流经霍山县城、六安州城、寿州境内注入到淮河之中。”
“从这上土市往北还有山路通往河南汝宁府的商城县,往南则是连接着安庆府的潜山县。”
(注:后世六安市的金寨县在明代并未设县,其大部分地区都归河南商城县所管;后世的安庆市的岳西县在明代亦未设县,大部分辖区也归潜山县所管。)
“此地那也真可谓是扼英霍东西交通之要冲,守南北商潜来往之险要,所以此地必须掌握在我铁营的手中!”
当李子建介绍完这上土市镇的地理情况之后,大伙们也都连连点头表示这种战略要地必须得给他拿下来。
随后这王铁便看向那一直在摸着胡子瞧着地图思索着的周兵问道:“老周,拿下这上土市占住着霍山县你有没有把握?!”
这周兵听后不假思索的对王铁皱着眉头回答道:“大帅,这拿下上土市对属下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要是想占住霍山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罢,这周兵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备用戒尺,指向了地图上霍山县城的位置,大伙们顺着周兵的指引瞧过去,只见那霍山县城位置上赫然放着黑色的“刘”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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