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林鸿海当然也听到了。
他从陈思思着急的神情以及说话的语调中判断，陈思思正在极力阻止李建出售这套管理系统的。
既然阻止，肯定说明这套系统好用。
既然好用，那就得买。
“李先生，这套系统您给个报价。”
李建笑道：“好说。房地产公司的系统价值60亿，这套系统，既能在房地产公司使用，也能在制造企业上使用，所以价格自然高了不少。这样，80亿。如何？”
林鸿海的两个助理听了，顿时吸了一口气。
陈思思满脸不悦。
柳雨萱也低声对李建说道：“李总，这，太便宜。还是别卖了。这通系统可是经过几百个科学家一起奋斗提升的。”
陈思思也附和：“我就说多少都别卖。有了这系统，可以复制出多少伟大的公司？这可是领先世界的系统。全球五百强的那些公司，哪个都比不上咱们的。”
林鸿海沉思片刻：“好。我接受这个报价。对了，后续还需要支付费用吗？”
“自然需要。还是20亿。毕竟，我们得确保手把手教会你们。”
“成交。”林鸿海笑道，“合作愉快。”
说着，朝身后的助理招了招手。
“起拟初步合作意向书。让公司总部起拟合同。”
“是。”林鸿海的助理说着，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陈思思脸色难看。
“李建，到旁边的小会议室，我们聊聊。”
说着，朝柳雨萱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李建离开了会议室。
进入小会议室之后，陈思思质问道：“为什么要把这套先进的系统卖给对方？”
柳雨萱也附和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这个来路不明的林鸿海获得这么先进的管理系统。如果他们有了这个企业管理系统，以后会打造出一个比我们高科技公司更强大的科技企业。”
李建笑道：“这都21世纪了，太平洋都能容纳两个世界大国，难道世界市场还容纳不了几个大型高科技公司？”
“你可真的有国际主义精神。”陈思思冷冷来了一句。
柳雨萱附和道：“就是。这个林鸿海已经移民新加坡了，为什么要帮一个外国人？”
陈思思叹息道：“本来吧，这次会面对方是来责备我们在股票市场上砸盘的。你想方设法让对方进入你的圈套，买企业管理系统给他，这本来是好事。可是，现在，你的居然要卖最先进的系统给他，过分了。太过分了。”
李建心想，陈思思之所以这么急，原来是担心自己把最先进的企业管理系统卖给对方，让对方复制一个和滨海高科技公司一样强大的公司。
这根本不可能。
林鸿海此时隐居新加坡，说明对方的进取心已经消退不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加上自己也不可能把最先进的系统卖给对方。
最多就是比卖给唐昆的系统好一点。
“两位放心，这事件我有分寸。”
虽然陈思思和柳雨萱都反对李建卖企业管理系统给林鸿海，但是李建还是把系统卖给了他。
签订合同是在第三天进行的。
林鸿海带来自己的律师和几个高管，李建则是把郭阅兵和期货老秦人等人请来见证。
签字仪式很成功，结束之后，李建宴请了林鸿海一行人。
林鸿海很高兴，举杯向李建敬酒。
“合作愉快。没想到李先生这么年轻，居然在房地产、酒店、制造业，金融业都能把公司办得这么好。这全面开花的能力，可比我们这些老朽强多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建礼貌性地回应。
“哪里哪里。怎能敢跟林先生先相提并论？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明年才毕业。”
郭阅兵感慨道：“林总是我们资本圈内非常神秘的大佬，平时想见一面都难。这次能在这里见证林总与李老弟的合作，也真是三生有幸。不说了，来干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鸿海问道：“现在稀土都白菜价，烂大街都没有人要。为什么李先生却一直在收购稀土矿？这玩意提炼起来费钱又费事，还污染环境。”
李建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谁说不是？提炼起来，真的麻烦。很多时候，稀土必须提炼到到99.95%才能用，而要达到这个纯度，必须反复提纯。费时费力还污染。诶，我的一些工厂，需要用到这东西。不得不如此。”
这时候，林鸿海的助理远远地给他一个手势。
其实就是提醒林鸿海该提问李建关于宏观经济的信息了。
毕竟，在最初没有合作的时候，林鸿海问李建关于牛市的时间问题，李建顾左右而言他。
此时，林鸿海觉得，既然已经给了李建80多亿，应该提出这个问题，李建不会拒绝。
“李先生对宏观经济的研究非常深入。我很想听一下，您对于股市这波牛市的看法。”
李建心想，老狐狸露出尾巴了吧？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是单纯地想要买企业管理系统，而是为了套取自己对于金融市场的看法。
但是转念一想，对方都花了80亿了，透露一些信息作为额外奖励也无妨。
“嗯，不知道林先生想要听股市哪方面的看法？”
林鸿海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想问的是，现在处于牛市的什么阶段，以及李先生认为这波牛市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李建心想，这家伙这么直接，上来就问牛市的时间。
这可不像一个商业大佬的做派啊。
“林先生，您预期这波行情还能走多久？”
林鸿海显然没有料到李建反过来问他。
“呃.......呃.......我觉得还有大半年吧。怎么的也得上到4000点。”
李建心想，这林大佬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就这水平？
“林先生只看到4000点？”
“初步如此。”
李建笑道：“这有点少了。”
“哦？难道还能更高？”林鸿海有点疑惑。
“那当然。现在国内的经济发展这么迅猛，全球范围内热钱到处流动，这波牛市还能持续一年。”
“这就是你判断牛市的依据？国内经济形势和全球热钱的流动？”
李建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有点片面？这两个指标预判牛市，是不是单薄了一点？”
李建笑而不语。
此时，林鸿海知道李建又在卖关子了。
虽然如此，已经获得了一部分信息。
宴席结束之后，郭阅兵找到李建。
“老弟，这次，你可真行，让林大佬大出血。”
“区区八十亿，对于林鸿海来说，不算什么。他也从我这里获得了一部分信息，可谓双赢。”
李建觉得，林鸿海的目的达到了，回去之后，肯定会加仓买入股票的。
于是提醒郭阅兵：“郭总，您之前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股市上。我猜，下周股市要狂涨一波了。”
“为什么？”
“林鸿海回去之后，肯定会疯狂抄底股市。特别是优质的白马股。”
郭阅兵原本还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但是李建跟他解释了之前砸盘的事情之后，郭阅兵有点坐不住了。
“嘿，真是个好机会。我这就去安排。周一一开盘，二话不说直接入场抄底。”
李建回到办公室，陈思思和柳雨萱已经在等了。
“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是不是提前计划好了这一出？”陈思思有点埋怨地看着李建。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陈思思当然不信。
“当然不信。这都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一步步引林鸿海那家伙入坑，对不对？从与唐昆合作，刺激林鸿海，让他砸股票，然后趁机砸跌停。接着把他引来帝都，然后卖系统给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操作？”
李建笑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解释起来，很麻烦。现在要做的是，周一林鸿海肯定会带着团队抢筹。我们得加快补仓的步伐了。不然，涨上去了，成本就高了。”
“不用担心。我们股票部的交易员都是老手，抢筹的事情，她们熟练的很。”
“那就行。林鸿海这个周末肯定调集大量资金准备吸筹。我们得抢先他一步。”
果然，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整，林鸿海的交易团队，就开始疯狂地低位吸筹。
好在李建已经让柳雨萱提前安排。
此时为了增加股票交易部的实力，李建让刘若菲来到股票部帮忙。
“林鸿海的人来抢筹码了。这家伙也真是过分，一上来就疯狂吸筹。”刘若菲有点抱怨。
柳雨萱担心的是抢筹会引发全线上涨，带动更多的散户入场。
“我担心的是这么抢筹，很快就要涨停了。”
李建笑道：“别担心，我们有梦妍的压制，能够推迟上涨的时间。”
此时滨海的量化交易室里，林梦妍正在帮助柳雨萱疯狂吸筹的同时，也用高频交易，持续压制价格。
李建的盟友们平时大多关注期货，但是此时也从郭阅兵那里得知李建正在吸筹。
于是也加入进来。
虽然不清楚李建的股票持仓情况，但是都知道李建平时看中的是医药、白酒等板块，于是也疯狂买入。
柳雨萱疑惑地问道：“现在股市是不是都疯了？我们持仓的板块，都有人在抢筹。”
“可能是消息泄露了。”
就在这时候，唐昆打来了电话。
“李先生，您这边是不是卖给了林鸿海三套公司管理系统？”
李建心想，这谣言真是害死人。
自己就是转让了一套管理系统给林大佬而已。
“一套。不过这一套系统，包含了三套分系统。”
唐昆虽然愤怒，但还尽量压抑内心的愤怒。
“李先生，我们的合同不是有相关的条款？系统卖给我们之后，不能再卖第二个人了？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合同的。”
“呵呵，唐总，您放心。我们卖给林鸿海的是另一套制造业为主的系统。您这边买的是房地产公司管理系统。与他们的不一样。”
唐昆的主要业务在房地产、金融、种养殖，但是还有九家上市公司涉及其他制造业。
所以，他也想要林鸿海买去的那套系统。
“既然这样，有没有可能把卖给林鸿海的系统卖给我们。我们不差钱。”
李建有点无语了。
这唐昆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刚才还责备自己违反合同卖系统给林鸿海，现在又要自己把林鸿海的那套系统卖给他。
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吧？
“抱歉，我们与林鸿海的合同上也写着不能转让给第三方。所以，这次真的帮不上您。”
唐昆试探道：“违约金是多少？如果林鸿海要向您追要违约金，我们来支付。”
“这不是金钱的问题。这是信誉的问题。真的帮不上忙。”
唐昆也不纠缠，挂了电话。
因为李建打电话用的是免提，旁边的柳雨萱和刘若菲都听到了。
刘若菲满脸不屑：“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刚还责难你不守合同规定，违规出售系统，下一秒自己就想要让你违规出售对手的那一套系统。”
柳雨萱附和道：“就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的人。为了利益，脸都不要了。这种人真的不能交往。”
“两位，先不管这人品德如何。只要对我们有利，对社会无害，这些暂时忽略。不过，这系统是不可能卖给唐昆的。别人可以不守信用，我们不行。”
就在这时候，刘若菲惊呼：“坏菜了。医药股集体涨停了。”
柳雨萱叹息道：“诶，真是倒霉，还没有吸筹多少，就涨停了。买不到了。”
李建笑道：“放心，先挂单，梦妍会砸开涨停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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