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姜低头，电梯底部也开始有血液流入。
郭燕脸上没有害怕，反而带着愤怒。
“这谁泼的颜料，把我衣服弄脏了我跟你没完！”
“呵呵呵……”
女人空灵的笑声由远及近。
电梯门大开，一个女人站在外面。
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
眼睛乌黑，没有一点白色。
一见两人，那女人全身立刻出现了无数条裂缝。
像是极干燥而裂开的土地一般。
阴测测地看着两人。
“啊！”
这一幕冲击太大，郭燕大叫起来。
唐姜冷声道：“闭嘴！”
她将郭燕拉到门口甩出去，电梯门迅速关上来。
唐姜双手化为骨头挡住。
走出电梯，又变回来。
拉住快扑到那女人身上的郭燕。
“钱玉是吧？知道谁杀的你吗？”唐姜问。
前两天看谢允直播的时候知道的死者姓名。
“呵呵，你竟然不害怕？那这样呢？”
钱玉说着，整个身体破四分五裂，头滚到郭燕脚边。
她本能地踢了一脚。
才尖叫出声。
头又自己滚回来。
却被一只脚踩住。
唐姜脚下用力，能听到骨裂的声音。
“既然好好说话你不听，那就不说了。”
她脚上出现白色的炁。
脚下的人头刚感受到这个东西对她的克制。
就发觉自己的灵魂燃烧起来。
顿时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郭燕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
这个手撕恶鬼的人，被她冷言嘲讽了一个多星期？
她心底有些发寒，往唐姜身后躲了些。
希望对方不要注意到她。
唐姜抬脚松开了人头。
钱玉赶紧恢复成生前的样子，不敢再作妖。
突然，唐姜开口：“你们喜欢什么形态？”
一人一鬼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脸上都带着迷茫。
看直播的观众知道，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主播好敬业，还知道满足观众需求。」
「糖糖真的是外冷内热！」
「我喜欢有裂缝的，看起来带感。」
「+1。」
「+。」
唐姜看着女鬼道：“我更喜欢你全身裂开的样子。”
女鬼一听，立马按她的要求换了一个形态。
唐姜满意道：“现在，我问你答，杀你的人是谁？”
钱玉摇头：“是个送外卖的男人，我没看清脸，只看到他眼睛特别凶。”
外卖？
眼睛特别凶？
这不和车祸那人遇到的一样吗？
三个念头在脑中过了一遍，只用了一秒。
唐姜又问：“你是在哪被杀的？”
钱玉脸上带着迷茫，迟疑道：“我记得当时在公司，因为有工作没弄完，想着先吃点东西再弄，然后外卖来了，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好疼，全身都疼，我看到强烈的灯光，整个人仿佛在冰窖中，特别冷，哦对，我看到了个医生！紧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下，唐姜可以肯定，厕所不是杀人现场。
那人是碎尸后将尸体带过来，伪造的现场。
只要将血液收集起来，再按可能溅出的形状弄上去就行。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怕麻烦吗？
“你手机呢？外卖员的信息上面应该有。”唐姜说。
钱玉摇头。
唐姜问：“你不知道下班后要立刻离开写字楼吗？”
钱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刚入职，没人跟我说过，这次加班，是有个人说她有事，让我帮忙的。”
唐姜：“你们有过节？”
钱玉咬牙道：“我见到过她和有家室的经理在办公室亲热，她追出来的时候我都发誓不会说了，谁知道……要是我能离开13楼，一定要她好看！”
唐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在13楼转了一圈。
最后在某个地方伸手一敲。
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她对着女鬼的方向一拍，白色炁体进入女鬼身体。
“不准滥杀无辜，否则你会立即魂飞魄散。”
说完，唐姜带着郭燕离开。
留在原地的女鬼却欣喜不已。
13楼对她的禁制，就在刚刚被破了！
两人回到别墅。
站在唐姜房间门口，郭燕诚恳地道了声谢。
唐姜嗯了一声，开了门锁。
郭燕还站在一边不动。
见唐姜看她，她脸上带着歉意道：“之前的事，不好意思……”
唐姜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从来没把你的挑衅放在眼里。”
门关了，郭燕怔怔地站在门口，半晌后才离去。
唐姜洗漱完，打开直播。
谢允的声音传过来：“我知道为什么要伪造现场，在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警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走访死者的人际关系，还有分析怎么才能杀人后让现场保持干净，为凶手第二天动手争取到了时间。”
“有个问题，”唐姜说，“为什么第二天是在死者家里动的手？按他之前的习惯，盯上的应该都是晚归的人，而这个死者，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
“会不会是因为这一片的人晚上都不出门，他没法下手？”谢允问。
唐姜：“应该不是，我今天回来的晚了都没什么事，钱玉的手机找到了吗？或者外卖员的信息有没有？”
谢允：“我听完你们的对话立即去查了，接单的外卖员说他当时快超时了，正好有别人要去，他就让那个人带过去，但那人他不认识。”
季止的直播突然开启，他看起来像是刚结束一场手术。
旁边坐着一个男医生，是唐姜见过的那个。
“周医生，你听说了吗？最近又出现了碎尸案。”季止说到这个的时候，像是在说苹果真好吃一样平淡。
周医生的反应就比较正常了，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听说了，这一个多月已经发生了四起，我们都猜，是有人模仿作案！”
季止：“哦？我听说凌医生当时有个很好的朋友，你知道是谁吗？”
听到他问起这个，周医生突然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捂着嘴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当时会不会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而凌医生一个人顶了所有罪名，因为那几个死者被碎尸时的下刀方式，有一点不同，具体是哪我说不上来，反正不像是一个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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