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过来一下。”莱诺趴在桌上，勾勾手指，笑起来的那副样子颇有一种慵懒感。
被指到的服务员一时愣住了，还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莱诺说。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
“啪嗒。”金币落下，这声音让服务员非常心动。
正好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也不忙。
所以服务员就大步走过来，问：“请问客人还需要点什么？”
“……不需要了。”莱诺差点被这句话噎死。面前还放着两份招牌呢。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对面不动如山的伊莱亚斯。
伊莱亚斯给了他一个“你这个小垃圾想说什么”的眼神。
在调整了一下情绪后，莱诺对服务员说：“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侦探抿唇一笑，还有点羞涩。
但他手上动作却非常老练的把金币推到了对方手边。
“并不是叫你去打探机密啦，只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只是说几句话，就能赚钱。
服务员咽了咽口水，心动了。
于是他低头悄悄地把金币塞进口袋里，同时说：
“我们这边是多言教会的地盘，也算是非常和平了。如果说奇怪的事的话……好像前几天教会死了个人。”
面前褐色头发灰色眼睛的客人好奇追问：“谁死了？”
服务员咽了咽口水，忽略心里毛毛的感觉，继续说：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路过的时候里面听到传来哭声，而且还有人买祭奠死人的白花。”
原来只是猜测啊。
侦探在心里撇撇嘴，但面上还是很感兴趣的捧场，“还有吗？”
接下来服务员说的话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就像是街头的流浪狗不见了，晚上经常传来哭声，最近多言教会的信徒很少出门之类的。
莱诺觉得吵，差点以为自己成了街道区委会的一员。整天都在打听这种无聊的八卦。
他终于忍不住用叉子敲了一下碗的边缘，打断喋喋不休的服务员：“这几天就没有奇怪的信徒突然离开教会吗？”
“啊，这个啊。”服务员眨了眨眼睛，轻快地说，“前几天是休息日来着。”
多言教会一般到休息日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常年住在教会内的信徒回家见见家人。
也就是说，莱诺很难找到那个去往第一重界寄信给他的女人。
怎么偏偏是休息日。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女人走的是哪一个“门”，追查起来麻烦死了。
“不过，”服务员说，“我的确发现了奇怪之处。”
“哦？”莱诺的眼睛猛地亮了，他热情无比地握住对方的手，“请展开说说！”
动作太奇怪了啊，突然抓住手！服务员吓了一跳，挣脱不开。
“好吧……但你能不能先松手？”
莱诺讪讪一笑，立刻松开手。然后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对面的伊莱亚斯只觉得丢脸，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因此位置很好，能把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挑剔的伊莱亚斯觉得这个位置勉强可以，所以才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要是平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他甚至都不愿意坐下。
“就是多言教会里面有个女主教啊，我记得叫……伊莉莎吧。”
伊莱亚斯看着窗外，耳边是两人的交谈声。
“她是个无父无母被教会收养的孤儿，但前几天休息日的时候却突然外出了一趟。我当时还奇怪，问她准备去哪。”
伊莱亚斯注意到了一个女人。
“伊莉莎主教当时回答我说她要出去见一个家人，办一件事。但事后我越想越奇怪，伊莉莎她除了教会里面的那个养女，也没其他家人了啊。”
女人手上握着一束白百合。
注意到伊莱亚斯的视线，她扭头过来，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那的确很奇怪诶。”莱诺提起一点兴趣，问，“然后呢？”
“伊莉莎主教几个小时后就回来了。如果是去见家人，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
毕竟教会的休息日是放两天。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不应该多待一会吗？
“我当时很好奇，就问她去见的是谁。但伊莉莎没回答我，而是笑了笑。然后她买了一束花，就回去了。”
莱诺注意到伊莱亚斯在走神。
他没有提醒对方，而是对服务员提出一个问题：“你看到伊莉莎买了什么花吗？”
服务员摇摇头，说：“太远了，没看清。但应该是白色的。”
“好。”莱诺再次掏出一枚金币，笑眯眯的说。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伊莉莎主教住在什么地方？”
服务员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就顺着这里往里走，在第一个岔路口往左转，第二个岔路口再往左转，走上几分钟就能看见教会的后门了。”
服务员一边说一边打手势，绘声绘色的描述：
“她就住在教会里，你可以说是去拜访伊莉莎主教。她一般都会见客人的。”
既然如此，莱诺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见那位主教。
他对服务员表示感谢，然后丢下没吃完的饭，提着箱子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没好气的说：“喂，伊莱亚斯！该走了！”
祭司正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视线没有落到实处，像是在发呆。
莱诺不得不又叫了一声。
伊莱亚斯站了起来，啧了一声，说：“我听到了——你很吵诶。”
莱诺：“哈？想打架吗？”
伊莱亚斯的回应是摆摆手，叫他别凑上来讨打。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私家侦探才继续说：“你刚才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回身，表情很笃定。灰眼睛里闪过精光。
“这么确定？”伊莱亚斯随口问了一句，抱胸站在路边。
莱诺眯起眼睛笑，拍拍祭司的肩膀，得到了嫌弃的一眼，“我很相信你嘛~”
“我注意到了一个人，但没发现她身上的异样。”伊莱亚斯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不过，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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