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人，就得狠狠戳她的心窝子。
南霜冷冷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当年的事她可没忘，现在还敢当着她的面凶小玖，她可不会顾及顾老夫人的面子。
这种场合奶球自然不适合出现，顾钦玖担心它独自待着无聊。
“我去看看奶球。”
顾尘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去了前院。
南霜和穆若璟也去拯救远处还在保持职业假笑的陆辰宇。
总得让这家伙休息会儿。
纪北之快要走到前院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
“跟了这么久，有话直说。”
这里快接近前院，一般人不会过来。
江郁从角落现身，出口便是警告。
“离她远点！”
纪北之轻笑出声，反问他。
“你是以钦钦的什么身份说这话？隔了好几代的...表弟？”
这句话，就像昨晚顾尘警告他的一样。
是啊。
在她心里，林也一个外人都比他重要。
他只是她的表弟，有什么资格管这些？
想到这里，江郁面色越来越冷，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小玖姐姐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不准这么叫她！”
连他都不曾这么喊过，他凭什么？
纪北之仿佛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江郁目光幽冷，眼神凶狠，就像龇牙咧嘴护食的野兽。
“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你再出现在她身边，我保证，下次下手绝不会这么轻。”
顾钦玖走近时，刚好听到他这句威胁。
“你说的道歉，就是这个？”
江郁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慌了，猛地转身。
见她越发冷漠的表情，心猛地一紧，慌忙上前想抓住她的手解释。
像以往一样。
顾钦玖躲开了他的触碰，“不必了。”
听到这话，江郁脑子里的弦突然断了，心底莫名的恐慌，慌乱地看着她。
“小玖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他的，我也不该欺骗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她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神情。
冷漠至极，仿佛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顾钦玖再次避开他的手，注视他的眼睛，无比认真。
“表姐而已，是不该教育你，也轮不到我管教你，我早该知道的。
是我逾越了，以后不会了。”
这不是气话。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虽然她也不知道江郁为什么这么爱粘着自己，但以往都是由着他。
就当他是独生子太孤单。
到底是他太听自己的话，让她产生了错觉。
她早该明白的，他不是小尘，也不是小也，她没有权力也没有义务去指责他。
他不服气也是应该的，自然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亲戚的话，去做出什么改变。
此刻的顾钦玖，陌生又让他害怕。
江郁猩红的眼紧紧盯着她，朝她一直摇头。
“小玖姐姐，你不要这样。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钦玖没有再理会他，朝别墅走去。
纪北之也跟了上去，仿佛一个胜利者，他的背影都在嘲讽着江郁的失败和狼狈。
江郁红着眼盯着她离开。
他不敢追过去。
此刻的他清楚，他要是跟上去。
她只会对他更烦躁，更厌恶。
他不能。
他更不敢。
顾钦玖刚走进客厅，奶球就敏锐地闻到了主人的气味，立马从餐厅飞奔而来。
“嗷嗷！”
一大白团子冲到她面前，急刹住爪子。
它吃的满脸肉渣，不能蹭脏主人的衣服。
看到它这副好笑又可爱的模样，顾钦玖的心情都不由好了几分。
她从茶几上拿了几张湿巾，坐在沙发上给它擦拭弄脏的脸。
岁月静好，女孩一身纯白长裙，浅笑着给雪狮清理脏乱的鬓毛和脸颊，清冷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柔，动作优雅。
一人一狮，已是最好风景。
纪北之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什么样子的钦钦，都很迷人。
顾钦玖清理完毕，就一下一下地抚着它的毛，逐渐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纪北之知道她不开心，“不必想太多。”
顾钦玖听到他的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突然来了句。
“对不起。”
纪北之蹙眉，见她还是纠结，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他，你是你，不必如此。”
说完这句，他无比认真地望向她的眼睛。
“在我这里，钦钦永远都是对的，所以永远不用道歉。”
双目相对，他赤忱又坦荡。
顾钦玖蓦然笑了。
她继续顺着奶球的毛，佯装不经意问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妈妈说的理由，其实她是不全信的。
他对她太好了，即便迟钝，但也能感受到。
纪北之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
她不是毫不设防的人。
相反，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她绝不会这么快就愿意接近他。
纪北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似乎自己也解释不清。
“或许是眼缘？”
不说梦境的事过于荒谬，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若不是他亲身经历，他也只会觉得荒唐。
顾钦玖也没继续追问。
或许可能是吧，就像她对小也一样。
“纪北之。”
顾钦玖轻唤他。
“嗯。”
纪北之静静盯着她，眼神溺着温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着她的下文。
她沉思了许久，才问出口。
“你会不会讨厌我和小尘？”
纪北之困惑于她的问题。
“为什么？”
顾钦玖不敢直视他，声音越说越小：“你不在纪爷爷的身边，他把对你的感情都寄托在我和小尘身上。”
“你会不会，很难过？”
“会不会，埋怨我和小尘。”
说完这段话，顾钦玖已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她和小尘霸占了纪爷爷的亲情太久，他这次满心欢喜地回国想陪着纪爷爷，却发现他身边多了其他人。
讨厌她和小尘也是正常的，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对不起。”
纪北之被她这副愧疚的模样和道歉逗笑。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无奈又好笑。
“怎么老爱胡思乱想。”
不明白他的意思，顾钦玖愣愣地看着他。
纪北之索性说的直白点。
“钦钦听好了。”
“爷爷不是因为我才对你好，是你值得。”
“其次，因为我的逃避，把爷爷一个人丢在这里。
因为有你们，爷爷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我很感激。”
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让顾钦玖一惊，她动了动唇，许久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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