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天韵的脸色煞白，她原以为流风回雪这种毒只是让她身体冰冷，疼痛难忍，怎么都没想到这种毒还会影响生育，对五脏六腑也有影响。
太后姑母在给她下流风回雪时，就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生育秦王殿下的子嗣吧？
呵呵……
姑母啊，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如果不是扶疏，她怕是至今还不知道这毒会影响生育。
“真会影响生育？”陆天韵询问。
花扶疏：“你中毒不久，这毒对你今后的生育没什么影响，不过可能给你的身体带了些寒气。你若是担心，等南星解了你的毒，我给你开几贴药排排寒气。”
“谢谢你，扶疏。”陆天韵莞尔。
花扶疏想起吃午饭时陆天韵的怪异举动，似有猜测，“你不是第一回毒发了吧？我探过你脉象，你中毒有好几个月了，冰魄之毒大概每月发作一次，也就是说你之前发作了好几次。”
听了花扶疏的话，碧丝猛然想起两次陆天韵的怪举，差不多是每月的这个时候。
前两次，姑娘撇开了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就是大半日，只让黎姑姑伺候。
平日里，黎姑姑基本不会近身服侍她家姑娘，更不会一待就是大半日。
莫不是那两次姑娘是毒发作了？
想到这里，碧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恨她怎么就不仔细点呢？
要是她早点发现，她家姑娘就能少受两回罪了。
陆天韵低着头，不说话。
秦悠然往陆天韵看去，“你是不是知道给下毒的人谁？”
“我……”陆天韵欲言又止。
碧丝忽然道，“殿下，黎姑姑有古怪，王妃中毒的事可能与她有关。”
秦悠然看向碧丝，“你确定？”
碧丝说，“奴婢敢说八九不离十。”
秦悠然俊朗的眉目微蹙，眸色晦暗不明，他吩咐碧丝照顾好陆天韵，他去去就回。
不用说也知道，秦悠然这一去怕是让人扣住黎姑姑。
一屋子都是女人，凌之恒待在屋里不方便，追上秦悠然，去帮忙。
花扶疏坐回木椅上，“说说吧，天韵。”
鱼尺素与碧丝围拢过来。
陆天韵叹声，“我确实在几个月前就中毒了。”
她想起之前几次毒发痛苦不已的样子，那种痛苦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再经历。
毒发之日在即，她故意给鱼尺素送信，说她们很久没有聚了，想请她和花扶疏来秦王府玩。
她没有给花扶疏送信，因为她知道鱼尺素会去找花扶疏，和花扶疏一起来秦王府。
她这么做原因，为的就是让扶疏给她解毒是碰巧。
“给我下毒之人是宫里的，她不让我找你解毒，说我找你解毒，就，就要杀了你。”陆天韵淡淡解释着，脸上扬起一抹歉疚，“抱歉，扶疏，我利用了你。”
“这怎么算利用呢？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我才能给你早点解毒，你不至于白白受了这么多回罪。”
花扶疏眸色淡淡，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我堂堂三品诰命夫人，夫君又是陛下的宠臣，谁敢对我动手？那人怕是吓唬你罢了。”
陆天韵道，“你不好奇下毒之人是谁吗？”
花扶疏微微摇头，她自然不好奇那人是谁，这是天韵的事，自有师兄处理。
南星到秦王府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花扶疏让他尽快给陆天韵解毒。
南星对着花扶疏翻了个白眼，颇有几分嫌弃，“这点毒还要我来解？少主，我那解毒之术你白学了，这点毒都解不了？”
花扶疏推搡他，“要你解毒就快点，啰啰嗦嗦。”
南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碧丝，“这是芝阳丹，可以解冰魄之毒，给你家王妃服下，一日三回，每回一颗，不出三日毒就解了。”
碧丝接过药瓶，福身道谢，连忙取出一粒药丸给陆天韵服下。
陆天韵在碧丝的搀扶下回了牡丹院。
天色不早了，花扶疏也该回大将军府了。
穆清送她和鱼尺素到秦王府大门，马车已经牵了过来，车夫正在等候。
“嫂子，我们一起回去。”凌之恒吩咐他的车夫把马车牵过来。
花扶疏进了车厢，鱼尺素也赶紧上车，“凌之恒，不好意思，我们和你不顺路。”
说完，她放下车帘，徒留凌之恒一脸呆滞。
车夫赶车，马车徐徐启程。
被人撂了牌子，凌之恒只能自己回去了。
说起来，他与素素姑娘的确不顺路，他只能怨他找的借口太拙劣了。
将鱼尺素送回了家，花扶疏才回的大将军府。
秦王府，牡丹院。
夜里，水池的青蛙‘哇—哇—’的叫着，给寂静的暮色里添几分趣味。
因赐婚的名义夫妻来了一场开诚布公。
秦悠然搬了张木凳坐在陆天韵的对面，“王妃，本王已扣住黎姑姑，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比如说给你下毒的人是谁？”
陆天韵将垂在地上的披帛拾起，她今日设计了这一出，便打算不隐瞒，“给妾下毒之人是太后，在妾嫁入秦王府之前，太后便给妾下了冰魄之毒。”
下毒事件后，她称呼太后只是太后，不再是姑姑或是姑母。
秦悠然微怔，“太后是你的姑姑，与你是骨肉至亲，她为何要给你下毒？”
陆天韵如实道，“太后给妾下毒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妾，要妾为她办事。”
秦悠然淡然一笑，“那老妖婆几次想将本王置于死地，她给你下毒，是要你监视本王，还是要你帮她杀本王？”
闻言，陆天韵微愣，太后竟不止一次想杀秦王？
“太后以前对殿下下过毒手？”
秦悠然说，“此事不重要，眼下说的是你的事，你既然让师妹给你解毒，是不想受制于太后吧。”
“殿下所言只是其一，流风回雪之毒发作时痛苦异常，妾实在是受不了，只好借素素之手将扶疏请过来为妾解毒。其二，我与殿下夫妻一体，妾自然是不能做出对殿下与秦王府不利之事。”
陆天韵起身，对着秦悠然规矩行了一个大礼，“当年的救命之恩，妾无以为报，妾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做任何伤及殿下与秦王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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