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朱莉来闹以后，附近的人忽然知道这栋楼里有一家心理诊所，错有错着的帮诊所打了广告。最近两周来诊所咨询的人比前段时间起来的总和都多，简白的时间愈发紧张，必须尽快把再找一个医生的事情提上议程。
简白联系了学生办公室的人，请他们将有意向的学生推荐过来，一周内简白收到五份简历，水平参差不齐，有执照的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应届毕业的学生。
约好时间面试后，简白心里有了定夺，让卡洛琳通知那个女孩子来上班。
卡洛琳看过他们的简历，条件相当，水平差不多。“简医生，你为什么没有选那个男孩子？”从简历上看，男生是本地人，工作的稳定性更高。
面试的时候男生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他只不过是碍于情面来应付差事，根本看不上这么家小诊所。但女孩子不一样，因为是留学生，马上就要面临没工作就要回国的窘境，态度很积极。
两相比较，自然是选女生更好一点。
简白没有解释，只说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那也是个亚洲女孩子，才二十几岁，在这边读了本科又读研，已经本土化得很明显，只在偶尔还显露出一点含蓄婉转。
“你好，我叫姚晚玉。”
姚晚玉落落大方的冲简白伸出手，她很感激自己能获得这个工作机会，同时期申请的人中有很优秀的同学，她没有很大优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是女生，她觉得老板对她还挺友善的。
“虽然是同胞，不过在诊所还是说法语比较好。”简白提醒道。
姚晚玉赶忙点头，简白一入职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的学历和工作履历即便在第五大学也算很出众，尤其她还这么年轻，想要在她这个年纪获得她现在的这些成就，在读书的时候必须不浪费一分一秒，所有的考试都一次通过，卡好每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只要其中任何一步差了一点，就会多花好几年时间。
“卡洛琳会负责安排病人的预约，把你擅长的方向告诉她，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工作时间会和我一致，等我确定你可以一个人面对病人的时候，你需要保证一周工作35小时，你有17天年假和其他正常的法定假日，如果需要回国或者做长途旅行，请至少一周告诉我。”
姚晚玉连连点头，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那么，中国农历新年的时候会放假吗？”
“你可以用年假。”简白说。“关于病人预约的详细安排，你和卡洛琳对一下具体的方向，不要勉强自己，不擅长的方向可以不接。如果你有继续深造的打算也可以提出，毕竟医学永无止境。”
姚晚玉简直感动得要哭出来，再三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工作，绝对不让她失望。
交代完事情以后，简白今天没有预约，提前下班了。
回去路上买了一捧向日葵，到家先把花收拾了，然后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羊排放进烤箱定时。
加布里埃尔进门直奔书房，轻而易举逮到刚打开电脑的简白。
他把头靠在简白肩上，过了几分钟才坐下，把简白抱在腿上。“今天很忙吗？”
“我招了个医生，如果能应付的来，我会轻松很多。”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状似无意地看她的脖子，“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这段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心情跌宕起伏，反而没了亲密的心思，加布里埃尔躁动得很，每天焦躁不安。
简白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帮他放松紧绷了一天的肩颈。“周末诊所休息。”
加布里埃尔更难过了，趴在简白肩上说“我周末要出差。”
“没关系，那就下个周末。”简白晃了晃他，企图驱散他的低落。
厨房传来烤箱的声音，简白推加布里埃尔，两个人牵着手去吃饭。
书房成了他们待得最久的地方，从下班以后要一直待到睡觉前，加布里埃尔总是抱怨他们不像情侣，像室友。
哪有情侣像他们这样见面就是工作，每天见面的时间压缩到极致，还都各自占了一张桌子办公，简直比室友更像同事。
加布里埃尔工作间隙，从文件堆里抬头，会看见简白批改作业，或者查阅文献，为不同的病人制定各自的治疗方案。
虽然他经常抱怨，但那不过是情侣间暧昧的小手段，他很享受这种共处一室，各自忙碌的感觉，有种他们都在朝着未来努力的感觉。
这个冬天，加布里埃尔过得很充实。
很快到了年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下初雪那天加布里埃尔原本预约了一家很难约的餐厅，可他突然被叫去开会，简白也没空，只好把位置转给威廉，两个人隔着电话看初雪，在清冷之余多了一点点浪漫。
没有牵挂的时候觉得每天都一样，可一旦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就会觉得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在路上看见一朵小花，一块石头也想和对方分享。
简白和加布里埃尔的聊天框里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办公室外的云，有车窗上的雨，还有每天吃的饭，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恋爱中的人总是乐此不疲。
简白的办公桌上多了个小摆件，是上次加布里埃尔 去国外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小摆件，看起来像猪又像熊，让人摸不清头脑，不过看着倒是怪可爱的。
大部分课程在十二月中旬就结课，学生们回家或者旅游，老师们也可以喘一口气，暂时不必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
不知是不是下了雪的缘故，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气氛，节日气氛日渐浓烈，有情人的日子愈发难熬。
加布里埃尔还在国外，隔着长长的网线，触碰不到朝日慕想的人，他郁闷得整夜睡不着。
每晚都要打很长时间的跨国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才能入眠。
被他影响得简白每天要是不见他一面就觉得这天好像少做了什么事情。
圣诞节的前一天，加布里埃尔坐在办公室里郁郁寡欢，窗外的雪景越美，他就越难过。
苏西下楼拿外卖，看见大厅有很多人在拍照，大概都是来旅游的游客。
加布里埃尔收到一张照片，白雪皑皑，阳光明媚，是很漂亮的雪山。他举起手机仔细看了很久，声音激动得发抖。“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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