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之后，下午又开始演练，牛有亮总算体会到，这个时候影视人对待作品的认真劲了。
以前只知道87《红楼梦》，一共才36集，却拍了三年，86《西游记》更夸张，25集拍了足足六年。
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什么叫慢工出细活？这就是慢工出细活！
这场戏每一次排练，在他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到了王福林眼里，总是能挑出一些不够完美的细节来，然后改过之后再走一遍。
幸好，这个时候的演员们，对演戏也是怀着一种神圣感和使命感的，每一次重来都是毫无怨言，非常的敬业，不像后世的小鲜肉们又矫情又敷衍，连个台词都懒得记。
如此又折腾了一下午，天快黑了才收工。
回到招待所吃了晚饭，饶是经常锻炼的牛有亮也是累的不行，就这导演组还开了个小会，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得失才散会，牛有亮回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又跟前一天一样，着急麻慌地吃完早饭，化妆，点名，坐着客车晃悠到香山，然后走戏排练，又折腾了一上午，才终于让王福林满意了。
中午休息过后，下午正式开始拍摄。
摄影师李耀忠进剧组一年了，才终于拍下了《红楼梦》的第一个镜头，想想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尤其是对后世影视圈有充分了解的牛有亮，是唏嘘不已：贵圈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牛有亮以为演练了这么多次了，开拍的时候能够一次过呢，结果发现又是自己想多了。
演员是没有问题了，问题出在摄像机上。
众所周知，拍电视剧或者电影，不能像短视频那样，一个摄像机，或者一部手机，一镜到底就完了。
拍电视剧或者电影，往往都是多机位多角度同时拍摄，然后再剪辑到一起。
可是《红楼梦》剧组，摄像机只有一台，摄影师也只有李耀忠一个人，这一场戏自然就不可能多机位同时拍摄了。
那怎么办呢？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一场戏要一模一样的演四、五次，李耀忠从不同角度拍四、五次。
整部《红楼梦》就是用这样的笨办法，完成拍摄的。
牛有亮感叹一声：真是让人感动的流泪啊！
因为整个剧组属他事最多，折腾的遍数越多，他就事越多，幸亏他又年轻，又是常年习武，体力还不错，否则就是个大牲口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于是，牛有亮他们就这样又折腾了一下午，才完成了这一场成片里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戏。
收工后，牛有亮直接让李军锋带着武校的人，去他的饭店吃饭，他们这些群演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牛有亮之前就答应了他们，完事后要犒劳犒劳他们的。
这些人都是他的师弟，以后他想在影视圈这一块好好发展，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以后的班底，就像“成家班”“洪家班”那样，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不过，他还得先跟剧组回招待所，只能让李军锋带着他们先过去，他已经提前跟钱俊生打过招呼了。
回到招待所，照例又是开一个小总结会，先总结了一下今天工作的得失，然后就是任达惠宣布明后天的安排：明天剧组休整一天，后天南下安徽，按计划要在南方拍大概一个月时间。
散会后，牛有亮匆匆赶到“从头再来”餐厅。
“从头再来”餐厅从开业以来，几乎一直是天天爆满，这个晚上自然也一样，光外来的顾客就把大厅坐满了。
包间里也只能坐下十几个人，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只能坐在院子里，幸好平时预备的桌椅板凳、锅碗瓢勺都比较多，才没出现让人站着吃的尴尬局面。
牛有亮一进灯火辉煌的院子，好家伙，就跟梁山泊群雄聚义一样！
大热的天，这些武校的学员，都是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又吃的是热辣辣的火锅，这个时候哪还要什么斯文，都光了膀子在那胡吃海塞呢。
就像那句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一见牛有亮来了，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大师兄怎么才来啊？先自罚三碗！”寇战纹端着一碗啤酒，哈哈笑着递给了牛有亮。
这一段时间相处，寇战纹他们也知道，这个大师兄私底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武功好，人品又好，又大方阔绰，打心眼里已经认下了这个大师兄。
牛有亮接过大碗，二话不说，直接一气喝干，哈哈一笑：“师弟们，这一段时间辛苦了！我在此谢过各位了，今天咱们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众人轰然叫好，寇战纹又给牛有亮倒了两碗啤酒，牛有亮又一口干了，然后又每桌敬了一圈，一口东西没吃，连干了四五瓶啤酒，喝的太猛，不禁就有些上头。
“小亮，来我这坐！”
牛有亮扭头一看，坐在包间的李军锋正冲自己招手。
包间的门大开，李军锋坐在上首，面对着门，院子里的情况对他来说，可以一览无遗。
“好嘞！”
牛有亮正好趁机脱身，向师弟们一拱手，钻进包间。
挨着李军锋坐着的小伙子，很有眼力劲地让开位置，让牛有亮坐下，又拿过一套干净餐具。
牛有亮赶紧吃点东西，压下向上翻涌的酒意，又端起酒杯向李军锋敬酒。
“师父！徒儿敬您一杯！”
牛有亮恭敬地说道，然后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
李军锋欣慰地看着这个弟子，端起酒杯也一口喝干，然后问道：“小亮，拍完这场戏，你们剧组接下来怎么安排的？”
“我们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要南下了，先去安徽拍几场，然后再去苏州，大概要在南方呆一个月。”牛有亮老老实实说道。
李军锋点点头：“嗯，不管是拍戏，还是练武，都是非常辛苦的事情，你切勿自满，更不可懈怠，想要在这一行干的长久，一定要每天坚持练功，不管每天拍戏多累！”
牛有亮暗叫一声惭愧，最近是有一些懈怠了，不禁严肃地答道：“徒儿谨遵教诲！一定不敢懈怠的！”
“你们也一样，俗话说得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每天不管多累，都要坚持练功，知道吗？”李军锋顺势说教徒弟们两句。
“徒儿谨遵教诲！”在坐的人都赶紧齐声答道。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李军锋站起来说道：“我在这你们也喝不痛快，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牛有亮也没有故作挽留，赶紧跟师弟们都站起来了，一起送师父出门。
李军锋一走，这帮小伙子们没了约束，一个个都喝的脸红耳赤，牛有亮重生以来，也第一次喝的伶仃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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