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不然本就觉得陈子御这种做法有违道义，但又听不懂他说的，不敢辩解，只能默默不做声。
而陈子御仿佛能看穿他一般，接着说道：“不然，你记住了，这是战场。不是江湖擂台，还讲道义?什么地方都能讲道义，只有战场上不能讲，你死我活才是唯一不变的真理。不明白这个，你永远都打不了胜仗。”
战场上，梁山的出来的都是陆军头领，那些在水上的汉子一个都没出来，都有自知之明。
投石营早就得了陈子御的吩咐，一兜一兜的鹅卵石早就准备好了，等这些头领到了射程，纷纷释放绳索，不要钱的鹅卵石铺天盖地的砸了出去。
这些冲出来的头领，一边分人去救花荣，一边用武器拨打天上的飞石。
“传令，让右翼出击，只用弓箭迎敌，不可强冲缠斗。”陈子御又吩咐道。
这些骑兵训练时日还短，一个个又都是陈子御的心头肉，这些都是他以后搭建大规模骑兵的底子。可不能跟二八五一样上去送了。
吕方、徐盛听令，带着手下策马上前，远远用弓箭射击骚扰。可宋江军阵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放箭还击。
黑虎军骑兵现在还都是轻骑，穿着皮甲，只在重要部分上镶嵌铁片保护。这一拨出击，就倒下二三十号，陈子御远远看着虽心疼，但还是能接受。这就是战场的残酷，他也没办法，强军就是在这样不断厮杀损失中成长出来的。
至于铁甲的问题，陈子御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如今没有找到铁矿。在市场上零零散散的购买，也只能满足几百号人的需求，但他现在装备起这么多人的兵器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了。
“三层甲的重骑兵搞不起，一层铁甲的轻骑劳资说什么也搞起。对射，太他妈吃亏了。”陈子御骂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损失二三十骑兵，梁山上损失的则是十倍。为何？骑兵边跑边射，步军只能站着不动，当然会吃亏一些。
回看阵前，梁山头领虽救回花荣，可是也损失三员头领。穆春倒在血泊之中，镔铁盔被打成凹形。没带头盔的石勇脑袋直接没了一半儿，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李立一条腿已经折了，一只胳膊也被打成骨折，只能匍匐在地上慢慢往回爬去。
“兄弟，兄弟啊。”宋江下了马，跪在地上朝石勇磕头。
穆弘红着双眼要冲出去抢回自己兄弟的尸首，却被众人死死拉住。
“兄弟们，冷静，不要上了黑风寨的当。他们这是明显的设下圈套让我们钻，兄弟们万万不可上当。”吴用赶紧说道。
花荣挑战失败，再加上他们这些头领失败而回，这梁山的士气是一落再落，有些心大的更是站在军阵中拄着长矛打瞌睡。
“军师，现今如何是好？”宋江被扶起，他一把拉住吴用问道。
“哥哥，如今只能暂且退回山寨死守，等待时机。晚上派人给晁盖大哥送信，让他带人下山。这样 咱们两面夹击方有胜算。”
宋江现在心已然是乱了，只能听吴用的。令下，梁山军退回山寨。
黑虎军这边，陈子御见状微微一笑，这次出来秀肌肉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吩咐撤兵回营，只留下投石营跟杨志的二团断后警戒。
杨志心思缜密，是不错的人选，这从他当初押送生辰纲便可看出来。这事儿交给他万不会错的，如果换了鲁智深，他是受不得刺激的，肯定会上吴用的当。这杨志就不会。
至于投石营嘛，来都来了，这石头多难搬难。昨夜特种山地团来了一回，这投石营也不能半途而废不是？今晚就是他们的主场。
“军师，为什么不进军攻杀他们呢？”骑在马上的焦不然十分不解的问。
“留着他们自然有用，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楚。不过你等会儿亲自去找谢珍解宝一趟，让他们务必盯死梁山军，可不能让他们半夜溜了。”
陈子御只所以放过梁山，他知道梁山人的秉性--都是一群惹事的货，有他们在会大大吸引朝廷的目光，尽量降低黑风寨的存在感。
转眼间，天色已黑。梁山军昨夜都没怎么睡，今天这么一败，吴用意识到梁山跟黑风寨的差距，不停撺掇宋江下各种命令，把营寨所有的漏洞补齐。什么巡逻队、岗哨、暗哨、各头领之间的配合，军队集结等问题整了个遍。一群人 不等天黑都困的不行了。
天刚擦黑，投石营的这群货就忍不住了。
“营长，咱这样搞，军师不会说什么吧。”有人问道。
“军师 能说啥？我可是最了解他的了，最能阴人的就是他。他说过做事就要让人摸不透，想不到。咱就称这个谁都想不到的时间搞他一把。”山猪儿搓着酸臭的脚丫子说道。
“营长，现在天没完全黑，咱这么一搞，万一梁山的人冲出来咋办？咱们不成军阵怕是搞不过他们。”
“瞎鸡毛操心，你瞅瞅二团还在旁边呢，咱这么一搞。二团能站着看戏?听我了，这就开搞，这把稳稳的。”
有了山猪儿的话，手下们摩拳擦掌，百十把大弹弓立刻就准备起来了。这弹弓劲力十足，要五个汉子才能把胳膊粗的弓弦挂好。
眨眼间无数飞石砸向梁山军寨，正吃晚饭的梁山军，哀嚎一片，整个营地都乱了。兵卒四处乱跑，可他们不知道越是这样越容易被砸中。
“他娘的，投石营在干什么？动手前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他那几只搓鸟也有胆子单独干？”听到手下报来的消息，杨志不禁骂道。可他转念一想下令道：“紧急集合，列阵保护投石营，阻击梁山军。”
“谢团长，出事了，投石营率先跟梁山军干上了。”有手下来报。
正美滋滋吃着烤肉谢珍解宝一听，也是面面相觑，谢珍反应过来也骂道：“狗日的山猪儿，这几个从军师身边出来的，都尼玛是胆子大二球货。”
“哥哥，咱们不能看着不管呐，咱们人手少，你看看咋整？”解宝问道。
“咋整？赶紧集合队伍，前头有二团顶着，咱们趁乱潜进梁山军，朝腚眼儿给他一下子狠的。”谢珍一拍解宝大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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