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沙乐乐的回答，苏克杰和庞小白都惊讶了。
只不过，前者是惊喜，因为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后者是惊愕，显然没想到自己装十三会被打脸，反应过来后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然后，苏克杰雄起了。
他用手比了个六，阴阳怪气道：“六六六六六六六啊！”
说罢，苏克杰拍了拍庞小白的肩膀，嘲讽道：“谢谢你啊，白小六，我好受多了！”
话说完，他大笑着离开。
庞小白半晌回过神，下意识想问沙乐乐是不是搞错了，结果一扭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位置上空空如也。
……
沙乐乐开溜后，在楼上找到了正要回部门的孟南柯，连忙把他拉到一个角落，而后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
“南柯，现在该怎么办？”
孟南柯伸手在她落着刘海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无奈道：“你嘴巴就不会严一点吗？”
蠢萌小野兔低着头解释道：“我也没想到小白老师会偷看分数，还当场报出来。之后我只说了自己的分数。小白老师的分数，是他自己同意并主动让我公布的。”
“我想，这调查问卷既然问的是员工的情况，对方应该有知情权和公布权。”
孟南柯想了下，的确是这个理。
这事沙乐乐没管住嘴固然有错，但说到底，还是庞小白自己作的。在事情都没完全弄清楚的情况下就疯狂装十三，最后被打脸了，能怪谁？
只是目前情况不明，他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回去吧，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破事部。
结果刚坐下，沙乐乐就被胡强叫进经理办公室。
孟南柯出于担心，悄悄走到窗口偷听。
率先开口的是庞小白，他急切地辩解道：“胡经理，我当时正在忙其他工作，没有认真答题，所以想要求重做。”
“但乐乐一转头就不见了，明显在躲着我。”
“你要给我做主啊！”
胡强看了眼低头不说话的沙乐乐，内心忍不住叹息，南柯只是一会儿不在，这姑娘就出岔子了，看来还需要锻炼。
想罢，胡强扭头瞅了眼庞小白，顿感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评分而已，至于这样吗？
更不用说，这事纯属你自己作的！
想到这儿，他没好气道：“以前改文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主动要求重改？”
庞小白被问住了。
接着，胡强又转头对沙乐乐道：“乐乐，我不是说了吗？这分数是保密的！”
沙乐乐知道自己有错，连忙道歉：“对不起，胡经理。”
语毕，她想挽回一二，便急中生智地对庞小白道：“小白老师，你不是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虽然你是破事部最低分，但你至少微笑着完成了问卷。”
“我听说其他部门有人边做边哭，做完就倒在地上抽搐。”
“和他们比起来，你好太多了！”
胡强无语。
乐乐这安慰人的水平，和莫菲有得一拼！
窗边的孟南柯捂脸，心里哭笑不得。
自家这傻白甜女友安慰人的水平真是……有进步，但不多，进步空间依旧宽广！
庞小白：“……”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般情况都是评价别人的，哪有人会用来形容自己啊？正常人都是向上攀比！
可这话他的确说过，苏克杰也听到了。
他一时不好反驳，只得顺着沙乐乐的话道：“我现在也想哭，但我强忍着。如果眼泪留下来，阿杰一定会把手比成六的形状擦我的眼角！”
胡强没辙，只得道：“这样的确有点过分。”
“那你把他叫进来，我批评他！”
庞小白却道：“那只能让他消停十分钟。”
接着，他提议道：“你给我加十分，他今年就消停了。”
沙乐乐见此，解释道：“小白老师，收入、通勤时间这些硬件条件摆在这儿，分数不是想加就能加的。就算你再做一遍，分数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胡强跟着道：“没错。”
“再说了，今天你重做，明天他重做，那不乱套了吗？”
庞小白虽觉得有道理，但还是垮着脸道：“现在只是阿杰嘲讽我，但很快，嘲讽就会出现人传人的现象，整个办公室都会因为我的分数而哈哈哈哈哈哈。”
“而我只能像个火车头，不停呜呜呜呜呜呜。”
沙乐乐无语。
她很想说，小白老师，这只是你自己的臆想，除了阿杰老师，其他人没那么空闲跟无聊。
比如胡经理、海星老师。
一个实在忙，一个工作狂，每天都忙工作，基本没时间去嘲笑人。
又比如她和自家男票。
他们就算摸鱼，那也会选择跟彼此腻歪，压根没兴趣去嘲讽人。
即便是八卦的若愚老师和喜欢整人的莫菲大大，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做。前者喜欢八卦不假，但不会随便开嘲讽。后者喜欢嘲讽人，但不惹她，会被针对的只有胡经理。
内心一阵腹诽，蠢萌小野兔却没说出来。
因为她这么一梳理，发现庞小白更惨，说出来只会给对方徒添伤悲。
这时，受不了庞小白哭嚎的胡强开口了：“适可而止吧。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可以找人换个分数。”
庞小白一愣，还能这样？
沙乐乐同样疑惑：“胡经理，你确定？”
胡强解释道：“这次调查就是为了掌握基层员工的真实生活状况，重做会导致数据不真实。换分数的话，就是两张问卷换个名字而已。”
“整体数据并没有发生变化，不影响大数据的真实性。”
庞小白和沙乐乐恍然。
随后，庞小白面露惊喜。
沙乐乐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抵触，她觉得这是作弊。
同样有抵触的，还有窗边的孟南柯。他倒不是觉得这是作弊，而是觉得白纸黑字且带有自己名字的东西，最好别瞎搞，不然容易出问题。
至于为何这么警惕……
他见人因为这个踩过坑，一脚下去起不来的巨坑。
所以对此印象深刻，引以为戒。
胡强对此同样有所防范，但转念一想，只是一个日常调查问卷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即使如此，他还是对庞小白说道：“其实这个口子我都不应该给你开。”
“你出去以后，低调点，别瞎嚷嚷。”
庞小白点点头，随即又是脸色一垮：“可谁愿意和我这个最低分换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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