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鱼是玩仙女棒玩得太过入迷，以至于没注意到袖子上被烫了好几个小洞。
姜青菱叹气归叹气，但她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责备孩子的人，而是安慰忐忑的小鲤鱼后，让她把新衣服脱下来，在这几个小洞上绣了小星星。
绣了小星星的衣服看上去并不突兀，让人看不出它是破了洞的，反而很精致。
小鲤鱼“哇”了一声，摸着小星星说：“真好看！”
姜青菱见到她亮晶晶的眼睛，警惕地说：“你可别想故意把衣服弄破让我给你绣东西，那样你就会见识到暴躁凶狠的妈妈。”
小鲤鱼抱着她的胳膊卖好道：“我才不会呢！我怎么会让妈妈这么辛苦！”
姜青菱对这个鬼灵精的小女儿没办法了，用力揉乱她的头发，惹得小鲤鱼哇哇大叫。
在京市的第一个年，他们都过得很快乐。这个时候城里的年味还没有被各种禁令给禁锢，过年期间烟花爆竹放得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祝福。
直到初一过去，姜青菱一家才坐上回乡的火车。
姜青菱本来都不怎么想回老家，但是耐不住频频接到姜碧云和李大姑的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暑假就没回老家，算算离开家都快一年了，家里的亲人想他们也是正常的。
所以姜青菱和李成洲商量后决定寒假回去一趟。
他们在老家没有必须要回去一起过年的亲人，反正就他们一家四口，在哪里过年都一样，他们当然就留在京市了，等到过完年再回去。
家里的老房子都那么久没住人了，他们如果回去过年要打扫很久，而且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不如在京市方便。
再加上李成洲一直忙到了快除夕，抽不出时间回乡过年。
像方燕茹也没有回去过年，她和周跃留在沪市，她是下乡知青，坪山大队对她来说是一个庇护，是她和周鸿认识成家的地方，但不是必须要回去的家乡。
姜青菱原本有邀请方燕茹来京市玩，顺便一起过年，不过方燕茹觉得过年在别人家不自在，而且方燕茹和她一样，都是今年刚买的房，第一个年还是想在新家过，于是拒绝了姜青菱的好意。
姜青菱一家正月回乡，方燕茹也没有跟上，她的想法和叶淑敏类似，过年这么好的时间，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才是！
大家的过年衣服在年前都买了，年后服装的市场会萧条一段时间，所以方燕茹没有寄希望于衣服上，而是早先就让姜青菱寄了很多稻香村的糕点过去，包装精致远近闻名的京市名牌，正适合正月送礼了，她这些东西卖得可火爆了。
方燕茹还进了一批油盐酱醋等调料，在过年期间狠狠赚了一笔。
方燕茹沉迷于赚钱的时候，姜青菱正在回乡的火车上花钱。
火车上不知怎么那么上道，还卖起了真空包装的烤鸭。姜青菱这次回去因为让路上太久所以没有带烤鸭，火车上有真空包装的，她怎么能错过，买了好几份回去送人。
她带的更多的还是糕点，这东西体面又有名，从京市回去怎么能不带它呢？她不仅带了，还带了不少，不过都塞到空间里了，他们一家还是轻装上阵的。
他们票的时间买的好，下车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天上出了点太阳，天气稍微没那么冷。
他们赶紧去到县里的招待所。还好这个时候过年期间外出的人不多，县里招待所的房间很多。
他们初一晚上坐上车的，下车都已经初三了，就是因为这样，姜青菱才不想回家的，太费时间了，她珍贵的假期就这么在火车上浪费了好几天。
他们安顿好以后，便提着礼物去了李大姑家。
李大姑家里这会儿的气氛却不算好。主要是因为李大姑的女儿姚梅。
李大姑当初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姚松结婚后和妻子住在家里，姜青菱他们之前来的时候都有见过，不能说多熟悉，但也不是陌生人。
而姚梅却是在结婚以后就去了丈夫家，她丈夫家在隔壁县，不算太远，但是也不如本县的回家方便，所以姜青菱以前来的时候她都不在，这还是第一次见。
姚梅这会儿就坐在姚家，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脸上还有明晃晃的巴掌印。
她会回娘家，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回来，就说明事情大发了。
李成洲敲门的时候，就能从隔音不太好的门板听到里面的声音，是有一个女人在哭，他犹豫了片刻，才敢敲下去。
里面的哭声停滞了一下，随后是李大姑应了一句：“来了，谁啊？”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许久没见的李成洲！李大姑当然是激动的，不过沉重的心情让她只能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招呼道：“是洲子回来了！”
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然后姚表嫂首当其冲，表哥姚松紧随其后，都来到门口。
姜青菱一进门就看到了姚梅，没办法，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任谁都能一眼看到。她和李大姑长得挺像的，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人。
姚梅还在抽噎着，但是姜青菱一家进来以后，她就尽力忍着情绪，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应付客人了，只是把背对着他们，不让他们看到。
姜青菱把带来的京八件礼盒，还有两份烤鸭放在桌上，又是一阵推拉拒绝的流程，最后李大姑家才收下这份礼。
尽管大家都在努力表现得正常，还有刻意的热情，但是姜青菱还是能感觉到他们都有心事。
姜青菱跟着去倒水的李大姑进到厨房里，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不是刻意打听人家的心思，而是姚梅脸上那个巴掌印太明显了，要怪只能怪姜青菱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姜青菱心里有所猜测，又不能确定，所以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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