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转弯，但并没有直飞华国。
而是在海上巡逻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雪月清放出来一艘20米的游艇。
收起飞机，他们低调返回。
遇到磁场混乱的时候就原地休息。倒也没人再提起捕捞的事儿。想想那些变异的尸体，心中就膈应的慌。
这晚，刚到凌晨，混乱的磁场渐渐平息。他们飞快驾驶船只朝着自己国家的方位航行。
其他人就坐在休息室打牌。
突然游艇外边儿噼里啪啦作响。
白狼立刻起身趴在窗户上一看“卧槽，又下雨！嘶——！好烫！”
众人：……
大家齐齐看向窗外。雨幕密集。冒着腾腾热气。将这方天地蒸腾的雾气迷蒙，有种看不清前路的迷失感。
“老天，这是不让人活的节奏啊！”灰狼叹气，喝了口啤酒。他们有清清，看到这一幕尚且觉得生存艰难。
九北鸷摇头，眸色愈发深沉。这几天他的话一直很少。
“虽然这雨水滚烫。但若把握好时机，未尝不是一件幸事。高温缺水。河流干枯，地下水位下降。若是没有这雨，久旱干裂。不说植被，人都得渴死。”
他这话不无道理。大家也纷纷沉默。
驾驶室里，雪狼还在开船掌舵。便不参与这个话题。
他们在海上漂泊了近半个月才抵达华夏渤海港口。这里被军方全权把控。
冷不丁看到一艘全外文的游艇，港口的军人都愣了愣。
立刻就有人上前询问。
九北鸷一行从船上下来。
“你好同志，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
看到守在港口的全部是海军着装的军人，他先敬了个礼，旋即报了自己的名字“我叫九北鸷，我身后这几位跟我一样，原来同属特种部队的。天灾前退役。我们近期一直在海上，此次过来，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不知能否见一见你们军部的领导。这件事很重要。”
对方一看九北鸷和孤狼几人的站姿，就知道是老兵。只略微迟疑了一瞬，便道“这样，你们的船先停这里。我带你们去军部。”
“好！”
九北鸷干脆利落的点头，倒是让对方脸上的神色都缓和了不少。
这里值守的军人一个个晒的皮肤黝黑。各个身形都有些消瘦。
他们离开停船的港口码头。就看到附近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帐篷。
“这边儿没有下雨吗？”白狼藏不住话。
走在他们前边的军人叹气“下了，几乎每天都下，也没个准点儿。死了不少人。”
大家沉默。本来看到沙滩上这么多帐篷，还以为上天眷顾了一次华国呢。
“你们在海上也遇到开水雨了吧。”这个军人苦笑了一声“我叫王涛，是渤海港口驻守的海军三连连长。”
“是啊，遇到了，要不是反应快，怕是要烫秃噜皮了。”白狼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别说，你们确实是幸运，”王涛带他们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继续朝着远处的大楼行去“太阳雨来的突然，海边不少人都烫伤了。有些没有遮挡的，等跑到遮挡物下时，半个身子都烫熟了。”
王涛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们眼前经过的这一片儿也是搭了简易棚子的医疗队。那些躺在塑料布上的，各个身上的皮肉都是红肿蜕皮的，有些人溃烂的皮肤下的血肉都是死气的白。
明显是被开水烫坏了。
整片救治区都弥漫着压抑的啜泣和抽气声。
或许是知道疼叫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干脆省省力气隐忍着。
他们实在没办法直面这一幕惨像。
脚下步伐加快。很快。他们就到了离港口最近的一栋楼。
这里原来就是港口进出口管理办公楼。现在征用为海军临时办公区。
“报告。”
“进！”
王涛进去汇报了情况，不多时，他便走了出来“你好。苏祁首长让你进去。”
九北鸷看了眼雪月清和孤狼四人。
五人齐齐摇头，用行动表示他们就站在门外等着就好。
无奈，九北鸷自己进去了。
办公桌后，一个两鬓斑白的首长笔挺的坐在那里，手中是一份份印着绝密印戳的文件。
看来国家是有什么行动。
九北鸷敛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苏首长！”
“你就是九北鸷？”苏祁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抬眸，那双锐利的眸子带着审视，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你这样的精英，在末世竟然没有申请归队。”他的眼神很严厉，透着浓浓的失望之色。
这态度，九北鸷早有预料。
他并不在意首长对他的批判。只微微颔首“无论我在哪里，我心向祖国。”
“是吗。”苏祁不置可否“你今天自报家门是有什么事吗？渤海这边儿可没有你们九家的仓库。”
九北鸷默了一瞬。再次确定心中的猜想。
“我刚从R国来。”他突然道。
“嗯？你说什么？”苏祁瞪眼，有些惊疑的盯着他，似要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九北鸷没废话，直言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前段时间你不是在海南吗？”
“嗯，就是那时候出了趟海，意外到了R国。”
“看来你带来的消息和R国有关。说吧。”苏祁的脸色有些凝重，隐隐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带来的消息可能并不值得高兴。
九北鸷顿了片刻，开口“我们到R国时，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死国。严重的核辐射和生化病毒扩散。整个国家都死的差不多了。我们离开时，富士山火山喷发，大陆板块碎裂，整个R国岛屿全部崩碎沉没。”
“所以……R国没了？！”苏祁啪的一下兴奋的哐哐拍桌子“这是老子这一年来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
九北鸷嘴角抽了一下，他就知道，这些老一辈领导首长再装的人五人六都藏不住这一身匪气。
他张了张嘴。想提醒下重点不是这个。
谁知苏祁抬手“你先别说话，让我高兴一会儿。”
好的！
看来他是清楚事情严重性的。只是这并不妨碍他耽搁几分钟宣泄下民族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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