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到，年来到，闺女要花儿要炮，老婆要个新棉袄，老头要个新毡帽。”
除夕是夏国老人小孩儿最盼望的日子。除夕的到来对老人意味着团圆，意味着见到心心念念的孩子；对小孩儿意味着穿新衣，意味着拿红包，意味着没有负担的吃喝玩闹。
而对于中间承上启下的成年人来说，他们虽然也很高兴，但是相比老人小孩儿，他们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购物、做饭、哄老人高兴、逗小孩儿开心，总之让所有人愉快是成年人的责任所在。
除夕源自上古时代岁末，有除旧布新、祭祀祖先风俗，岁除之日是传统的祭祖节。而且这个风俗延续至今，在许多地区都有在除夕这一天扫墓祭祖的习惯。
牧念念记得前世的时候，除夕那一天吃完早饭，一家的所有男人和孩子会上山扫墓，他们会带点酒和食物，在扫完墓之后，找一个空地围坐起来，聊一聊今年的遗憾，谈一谈来年的生活。
孩子们会拿上自己心爱的玩具枪，对着空酒瓶比赛射击，有时大人也会凑热闹，你笑我打歪了，我笑你手抖，总之气氛融洽，非常愉快。
今天牧念念父女不会回去扫墓，他们之前已经专门回去过了。
因为头一天睡得晚，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她趿拉着拖鞋下楼时，两位帅哥已经起床，坐在沙发上，一人抱了一杯水，爸爸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幼稚睡衣，徐诩穿着纯紫色棉睡衣，两人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徐诩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不得不说，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是很随意有些邋遢的样子，也很英俊呢。
电视里播放着各种庆祝春节的节目，男男女女热热闹闹的。
牧念念一出现，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她。
“爸，徐哥哥，早啊。”她笑着摆手问好。
“念念早。”徐诩也对她摇摇手，扬着的笑容有些晃眼。啊，又是被美色袭击的一天啊！
“已经不早啦，马上就中午了。”牧俊彦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回道，“怎么今天起床这么晚？昨晚熬夜了吗？”
“嗯，昨天睡得有点晚。”牧念念走进厨房，先给自己倒了杯白水饮下，“爸，你们吃早饭没有？”
“吃了，你自己吃吧。”
“嗯。”
牧念念取了一个自己蒸的全麦馒头切成片，拿出小平锅，喷点橄榄油，将馒头片煎的两面金黄。煎好后摆放在盘子里，又倒了一杯牛奶，将早餐端出去，放在茶几上。
盘腿坐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两个美男，牧念念心里美滋滋的。
唉，要是爸爸和徐诩在一起该多好，一个念头忽然冒出心头。她惊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她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因为两人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取了一块煎馒头片掰成两半，分别塞进两人嘴里，“尝尝，只有一点点盐。”
徐诩一口咬在嘴里，牧俊彦则皱着眉头，“你再这么喂下去，你爸我该长胖了，要被群嘲的。”
“没事，等会儿去跑两个小时就好了。”牧念念嬉笑着说，她想到今天要做的事，边吃边问，“爸，我们什么时候贴春联？”
“你吃完就去贴。”见牧念念一直啃馒头，牧俊彦体贴的拿过牛奶，让她喝一口，不要噎着了。
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三人开始分配工作任务。
“我和徐诩去贴春联和挂灯笼，念念你把客厅简单扫一扫，把家里的垃圾都拿出去扔了。”
“好。”徐诩点点头。
“好的。包括你们卧室吗？没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吧？”牧念念开始贫嘴。
牧俊彦弹了下她额头，“我的卧室里你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有什么你还不清楚？小鬼头。”
“但是。”他本来很平静的语调忽然来了个婉转起伏，“徐诩卧室里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徐诩一点不生气，瞥了他一眼，道，“是啊是啊，有很多呢，念念你去找找吧。”
牧念念从楼上开始收垃圾、换垃圾袋，牧俊彦两人取出之前买的春联和福字贴窗春联挂灯笼。
事情不多，很快就忙完了，也没有什么大改变，但牧念念总觉得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忙完之后大家又摊在沙发上各自占据一角玩儿着手机。玩儿着玩儿着牧念念就身体下滑躺平了，她头枕在好大爹腿上，脚蹬在徐诩大腿旁，刚好抬头可以看到好大爹的5A颈区和卷翘的睫毛。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一直咧着嘴笑，心里有一种昏君左拥右抱的既视感。鄙视昏君，羡慕昏君，想成为昏君……
“爸，我问你一个问题。”牧念念看到手机上有人发起的提问帖子很有意思。
“什么？”
“如果我长大了，遇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男人，然后我和他相爱了，你会愿意将我嫁给他吗？”
“这个问题？我得想想。”牧俊彦头微仰，开始认真思考。
片刻之后他低头看着女儿回答：“刚才你问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但这个不愿意不是针对你的问题，而是基于普天下所有爱女儿的父亲对女婿的一种天然的敌视。”
“我有女儿我也不想把她嫁出去。”徐诩很是赞同。
“但是女儿毕竟也会有家庭，肯定会嫁出去的。如果基于老父亲对女婿挑剔的眼光来看的话，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了解自己，虽然谈不上坏，但是也有很多缺点，我不知道如果我有一个妻子我会做的怎样，能否成为一个家庭的依靠，能否给未来的她一个温馨的家。”
“可是我觉得你对我很好啊。”牧念念说。
牧俊彦摸着女儿的头，“傻孩子，那是因为你是我女儿，男人对女儿和对老婆是不一样的。”
牧念念若有所悟，确实是，对大部分男人来说，女儿可以任意对他发脾气的，而老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发脾气，都会被当做不懂事。
“那徐哥哥你呢？”她随即望向徐诩问道。
“我肯定愿意啊，因为毕竟我有颜值。”徐诩得意地回答，眸中有明显的笑意侵染，“我有女儿的话，她找的对象颜值不能低于我才行。”
这个答案倒是没想到，她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嗯，你颜之有理。”
“你可真够自恋的。”牧俊彦毫不客气地讽刺。
徐诩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这不叫自恋，叫自信。”
“你懂什么，连孩子都没有。上一次谈恋爱几岁来着？早就记忆模糊了吧。”牧俊彦斜了徐诩一眼，感叹道，“我也是有了孩子才有不一样的想法。难道我没颜值？颜值又不能当饭吃。要是以颜值为标准，那你女儿嫁不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上一世她也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
记得当时有一个有钱人追自己，他矮矮的个子、头发地中海，她感觉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哪怕他有钱也无法忍受。后来找了一个没有钱也没有颜的，但是胜在对自己很好，两人很幸福。
一个有钱的男人并不能保证他是一个好男人，他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财富而傲慢自大，觉得你是她的附庸，大概率会选择性忽视你的感受。
同样，一个有颜的男友也不能保证他是一个好男人，他多半会因为自己的外表而骄傲自满，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觉得和你在一起是给你面子。
当然大家都知道要选人品好的，但是人品这个事情不能量化啊，还很容易隐藏劣性表现出好的一面。结婚就像是开盲盒，结之前你基本摸不清对方是个什么路数，或者结婚十几年后会变成什么路数。
所以，综上所述，牧念念觉得还是颜重要，当然只是个人看法。
“爸爸，颜值也是有用的。”牧念念反驳，“如果我找老公的话，还是愿意找有颜值的。因为男人出不出轨有没有责任心和长什么样没关系，还不如选个长得好看的，至少赏心悦目。”
牧念念的想法是牧俊彦完全没有想到的，他迟疑一会儿才道：“呃，也是，有些道理。但是万一精致的包装下是个有毒的糖果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丑男人也不能说就是好男人啊，万一粗糙的包装下也有一个肮脏的心呢？”她心里还加了一句话没说出来，男人喜欢新鲜感，外面的屎他们没吃过也会想尝尝的，以为是巧克力呢，所以怎么能相信呢！
明知道是歪理，但牧俊彦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他还没将之前的想法消化，他的好大儿又来了一句，“不过现在的主流是大女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他呆愣半响，脑中cpU开始疯狂运转，转出了火花转出了烟，他转头看徐诩，对方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对视一眼，交换了无奈的情绪，“年轻人的想法，我已经够跟不上了。但是只要你爱自己，不要迷失自我，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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