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泽特……他……他……”卢平低头看着信件,眼神极为集中,集中得甚至显得有些空洞。
“他让我召集m·S·c的职员……”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梦呓般的微弱声音。
他的声音异常干涩,回答小天狼星似乎只是本能反应,而他的意识还沉浸在信纸当中。
“召集m·S·c的职员?”小天狼星的眉头拧起,“全体职员吗?还是其中一部分职员?什么时候要把他们召集过来?”
“只要狼人巫师……”卢平继续发出梦呓般的轻微声音,“要先通知他们……最好还要召集更多狼人巫师……圣诞假期……”
“狼人巫师?圣诞假期?”小天狼星的眉头拧成一团,“假期的时候召集狼人巫师?莱姆斯,维泽特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卢平如同枯木那般伫立着,没有回答小天狼星的话,声音也不再发出。
他的嘴唇只是无声地张合着,眼神越发迷离空洞,像是还在念着信件上面的内容,却给人一种梦游的感觉,游离于眼前的一切之外。
小天狼星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卢平的肩膀摇晃起来。
“莱姆斯,看着我!”他的声音要比刚才大了许多,像是决心要将卢平从梦中唤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这个样子?”
卢平终于抬起头来,发红的眼眶中除了有闪烁的泪光,还有一种小天狼星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不是悲伤的光芒,而是一种压抑得快要忘记如何绽放、象征着希望的明亮光芒,就像枯木长出新芽。
“维……维泽特告诉……告诉我……”他嘶哑地说道,声音满是哽咽,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要被……要被治好了……要被治好了!”
“什么‘要被治好了’?”小天狼星依旧是一头雾水,眼神中多出几分紧张。
“你得了什么病?龙痘疮?晕动病?猝睡症?”这是他能想到的所有魔法疾病。
“应该不会吧?不可能是龙痘疮!”他将卢平重新上下打量一番,“你最有可能是失眠……怎么会有猝睡症呢?”
“晕动症?应该也不会吧?”他胡乱猜测着,又很快将猜测否定掉,“我们昨天到爱尔兰那边办事情,你幻影移形得比我还稳当……”
“等等!”小天狼星猛地睁大双眼,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明亮起来。
他眼中光芒和卢平眼中光芒不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你的病……狼化病?”
他太激动了,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梅林的三角裤呀!你的‘狼化病’要被治好了?”
“莱姆斯!告诉我!”他用力摇晃着卢平的肩膀,“是不是你的‘狼化病’有救了!”
和小天狼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平,他的双脚像是扎根在地上了,任凭小天狼星如何摇晃也纹丝不动。
他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泪水终究是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那张信纸上面。
“是……”他嘶哑地补充道,声音中带着哭腔与哽咽,“我有救了……”
他将信纸递给小天狼星,抬起双手掩住面部,低声啜泣起来。
小天狼星阅读着信上的内容,“尽可能召集更多的狼人巫师……包括那些没有加入m·S·c的狼人巫师……”
“如果可以……需要办理好前往北美的巫师护照……如果无法办理护照,请各自寻找方法前往北美……具体目的地是纽约……”
“太快了……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卢平的指缝中传出沉闷的哽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什么叫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小天狼星把信件放在桌子上,眼眶也泛着一层水光。
他抬手照着卢平的胸口捶了一拳,“你这个家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好你个莱姆斯!好你个月亮脸!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怎么?觉得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还会跑到维泽特跟前,催促他要马上完成这件事情?”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平有些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他当然十分相信维泽特,觉得只要是维泽特说出来的话,那就一定会实现。
只是他自小就是这么过来的,经历过父母为了治好他的“狼化病”所做过的努力,明白想要治愈“狼化病”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因此他不敢说出来,感觉即便是说出这件事情,也会有一种在索取和催促的负罪感。
看着面露犹豫之色、手足无措的卢平,小天狼星的眼眶也红了,他猛地张开双臂拥抱住卢平,“这不是好事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收紧了手臂,用粗哑的声音命令道,“这个时候应该笑!明白吗!莱姆斯!要笑!”
他尝试给卢平做示范,咧开嘴巴想要“哈哈”地大笑两声,没想到声音才迸出喉咙,便化作一阵呜咽。
“都是你的问题!”小天狼星抬起巴掌,对着卢平后背拍了几下,“破坏掉这么好的气氛!”
啪!
克利切出现在房间里,恭敬地向众人鞠了一躬。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雷古勒斯少爷、小天狼星少爷、卢平先生,唐克斯小姐过来了。”
“呃……”像是为了证明克利切的这番话,一个女声响了起来,“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哦……”雷古勒斯·布莱克依旧面无表情,这声轻哼中却满是饶有兴致,“唐克斯小姐,你好!”
说话的人正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她眨眼的速度要比平时快得多,头发是红色与粉色之间的颜色。
“你来得正是时候!”小天狼星连忙松开拥抱,迈开步子向后退了两步,与卢平拉开一小段距离。
他轻咳两声,朝着边上又跨了一大步,直接朝着身后的扶手椅倒去,“我们正在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克利切!”他转过头狠狠剜了克利切一眼,“下次还有客人过来,你通报的速度能不能快一点?”
“抱歉,小天狼星少爷……”克利切又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克利切记得……小天狼星少爷之前说过……”
“一定要准确地称呼每一位客人,不能因为克利切自己的原因,冒犯了来访的每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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