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素理。”
东方，距离翡冷翠上千公里的中山国，原诚在自己的宫殿里，得意地拎起了话筒。
整个中山国的通讯系统基本上都是靠宗主国大夏帝国提供的，包括军队的通讯，而且价值不菲，十几部发报机和几十部电话都是捡大夏的二手货和民用产品。
这可不是无线电和步话机，这些通讯设备所需要的线路可是不短的，而原诚手里的这部电话是唯一一部没有经过大夏的西方产品，靠上百公里的铜线连接到了西方的铁路然后直通翡冷翠。
有了这部电话，叶素理带领的中山使团和周国还有塞尔多斯王国的使团抵达翡冷翠后几乎每天跟原诚汇报，他人在中山国，却像控制提线木偶那样控制叶素理，让他蛮有当国君的感觉。
“我亲爱的外交大臣，今天你的汇报晚了一点，我都要睡觉了。”原诚拿腔拿调地说，感觉好像他是一位优雅的公卿，叶素理是跑腿的小厮。
“出大事情了！”叶素理可不配合他，单刀直入。“有人在教皇眼皮子底下袭击了夏国公爵楚源的车队！”
“什么！那位公爵死了？战争又要重新开始了？”原诚眼睛瞬间睁大，把旁边陪睡的妖娆女子推开，“讲国家大事呢，你滚远点儿啊。”
“没有，除了教皇国死了十几个人，大夏的人一个都没死，保护源亲王的都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还有装备两具和炽天使一样的究极武装的精英骑士护卫，大夏卫队以几人负伤的代价在翡冷翠戌卫部队赶到之前解决了所有袭击者，整条大街都是尸体和鲜血！”
原诚猛地坐直了，几秒钟内出了一层冷汗，这倒不是给吓的，原诚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吓住的人，而是震惊，他在想自己那背着宗主国干得小动作会不会最后还是在大夏恐怖的力量下灰飞烟灭！
“战争的事情还早得很，我现在汇报的第二件事是我在翡冷翠的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而且我找到了国主您的未来女婿！不过他今年才十九岁，长得挺漂亮。”叶素理似乎并不把前一件事情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是教皇的次子，母亲是个东方人，所以事实上是混血儿，从前带队灭亡过一个西方国家，有着“灭国者”的称号，现在掌握着一支在马斯顿战役活下来的新式军队，隐隐有入主教皇国权力顶端的趋势，不过目前还是被那些红衣主教压的抬不起头来。”
“教皇的老婆是个东方人？”
原诚问，他并没有在意灭国者和新式军队这些威名，因为他见过太多被大夏灭亡的国家和军队了，至于那支在大夏王牌军队的进攻下活下来的军队，倒是有点好奇，但也只是好奇罢了。
“那不是教皇的合法妻子，所以西泽尔是个私生子。”叶素理说。
“滚！”原诚不高兴了，“我原诚的女儿怎么也要嫁给堂堂正正的贵公子，这私生子是怎么一回事？”
“但这笔买卖有利可图！”
“哦？”
原诚的耳朵竖起来了。
“说来听听。”
这位大夏手里一直不怎么听话的国主就是这样，只要听到有利可图，立刻会抛下国君的体面，露出生意人的本色。
“首先，我们渴望着机动甲胄，西泽尔在这方面的优势我就不用多说了……其次，对方是私生子，身份就略逊于婚生的儿子，这种情况下，我们居高临下，公主就更容易驾驭夫君，某种意义上说，西泽尔是入赘中山国！再次，我调查了西泽尔的背景，教皇给这个私生子提供的教育机会却是最多的，他不仅是炽天使骑士，还曾经是教皇秘书，他对西方的了解很全面……”
“还不错……”原诚说，“大夏在机动甲胄方面还是逊色于教皇国的，尤其是究极武装和那些“大家伙”，楚子璇手里那支堕天使部队还是抢炽天骑士团来改装的呢，我知道的可不少。”
“我不久前在和教皇国高层聚会的时候给他算过一卦……”叶素理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这有屁用？”原诚没听太懂。
“算卦当然是骗人的，这种神棍技巧主要是看人的观察力……他有很大的仇恨，至于他仇恨着什么，当然不是我们，不过那种仇恨的力量如果被引导，能毁灭一切敌人。”叶素理轻声说，“那孩子，有双能掐住命运喉咙的手。”
“掐住命运的喉咙的手？”原诚严肃起来。
“他拥有君王般的意志。”叶素理轻声说，“要么他战死，否则他的妻子，就会是未来的皇后！”
“所以，你打算让我的女儿来引导这股力量？用这双掐住命运的喉咙的手来让我们在未来的战争中……崛起！”原诚目光中突然发出莫名的亮光，似乎在这一刻他才具有真正的君主气势。
“国主，我们在大夏帝国的羽翼下一样可以富贵的度过一生，但是那样被操控的感觉我们都很不喜欢……难道我的国王陛下，您怕了吗？”叶素理轻声道。“现在怕了还来得及。”
“呵呵，叶素理，从我把你找来当我的外交大臣的时候起，我就不打算回头了，放手去干吧！这里有我给你撑着！”原诚郑重道。
……
使馆区。
叶素理放下话筒，静坐了几秒钟，挥手找来副手：“国主基本上同意了我的判断，去搜集那个男孩的情报，越完整越好。”
“国主同意了，公主同意么？”副手有点不确定。
“说服纯公主是国主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去了。”叶素理幽幽地说，“祝他好运！”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中山国王城，公主寝殿。
这是一间纯木质的建筑，非常古意，周围环绕着水池，池上开满白莲，唯一的通道是一座木桥。
虽然是机械的时代了，可还是有很多东方的贵族们喜欢居住在这种有禅意的古风建筑里，这在大夏国内的钢铁丛林里也不少见。
原诚带着一群仆从来访，事先完全没有通报，疾如突刺的长枪。
反正这是他的国家，他的宫殿，宫殿里是他的女儿，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通报反倒显得见外了。
可疾如长枪的他居然吃了闭门羹，公主侍女启动机关，把木桥给断了。
纯公主在绛红色的纱幕后说：“男女授受不亲，深更半夜的恕不接待！”那股子恶女的劲头单听声音都听得出来。
“我是你爸爸！”原诚气得脸都绿了，但也只有隔着池水跟女儿对话，“我给你设这个机关是要防那些禽兽的！”
“爸爸就是禽兽，我怕！”公主毫不示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原诚吃了瘪，心里愤恨，但考虑到自己是来劝女儿嫁人的……算是有求于对方，也只有按捺脾气，在水池这边跪坐下来，斥退了仆从。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嫁人的好么？可你这个鬼样子，谁敢娶你？去年想着要不要把你嫁给大夏龙雀，可人家也看不上你，是不是？”原诚难得苦口婆心，“难道你还想着他？人家华王好像已经有王妃的人选了。”
“可笑！谁喜欢那种和尚一样的男人？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他弟弟！”公主的回答非常硬气。
“昭王已经被锡兰王那老东西的女儿给捷足先登了！难道你还想给大夏帝皇当帝后？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原诚哼哼，“我跟你说，这次给你选的这位夫婿可是西方的人中龙凤！是教皇国的大英雄！会开机动甲胄的那种！骑士！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隔着河，他把手中的卷轴投掷过去：“长得还很帅气！也不比楚祁皇帝差……不信看看画像！”
侍女转交公主之前，先打开自己扫了一眼，一看就乐了，这还不如帝都的那个小男孩。
那张画是用墨笔画的，画师是中山国的御用画师，东方画师在水墨山水方面是高手，在人像上却有不足，又是根据叶素理在电话中的描述画的，原诚还只给了一个小时的作画时间，更是盲人摸象。
只能勉强分辨出对方是个青年男子，悬胆鼻、丹凤眼、眉飞入鬓，画师豁尽了全身功力来描绘一个美男子，但更像是东方国家那些历代贤君的造像，除了没胡子。
旁边还有署名：“西方教皇国贤君隆·博尔吉亚庶出世子、都灵圣教院准学士、博尔吉亚先生讳西泽尔。”
“这怎么和帝皇陛下比？”
侍女忍着笑把画像递到纱幕中去了，没几秒钟就被公主丢了出来：“这坨屎我不吃，让你别的女儿嫁给他吧，反正除了我其他人都很听老爹你的话。”
“你没有姐妹好么？剩下的全是你的哥哥！”原诚忍着脾气，毕竟现在西泽尔本人的照片和画像也传不过来，“好好看看行么？好不容易画出来的！感觉怎么样？我特意让叶素理给你挑了个英俊的，帅得连叶素理都流口水。”
叶素理：???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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