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是觉得，我在说笑吗？”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风起云涌，彼此间的气势频频碰撞摩擦。
酒楼中所有人竟然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二人坐在厅堂。
泠傲的势一如往常，凝聚出一只金色重拳以及一杆暗红色的长枪。
而白羽的势则是化作了一头漆黑如墨的黑龙，张牙舞爪与枪拳硬撼。
瞥了眼周遭的茶客，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寻常凡人，没有一丁点的灵力修为，却会在二人比拼势的时候就退走，明显就是知晓白羽的身份。
不过泠傲也没当回事，毕竟那些人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唯一让他感到惊讶的，也只有白羽。
灵圣境六段的修为，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猛烈的魔势，一时间与他不相伯仲，难分胜负。
“元兄，灵圣境九段，并非无敌。”白羽悠悠一笑，在那笑容中，不难看出有一丝丝的轻蔑与嘲弄。
面对白羽的嘲讽，泠傲不语，默默积蓄着势，心头有些疑惑，难道魔道真的要比其他大道要强吗？为何灵圣境六段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势？
可任凭他如何积蓄势的威能，依旧无法压制白羽，仍旧是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许是看出了他的惊讶，白羽嘴角微扬，悠悠笑道，“元兄，还要继续下去吗？”
闻言，泠傲心底思虑片刻，此地还不知有多少魔教教徒聚集，光是对付一个白羽似乎都有些勉强，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不知白兄有何指教？”他伸出手朝白羽比了个请，二者同时收起了势，嬉笑的模样好似多年的老友。
白羽并未急于开口，手指轻勾，从后厨取来两支新的酒杯，倒上酒推到泠傲面前，笑道，“多年未见元兄，不若先喝上两杯？”
见状，泠傲也只能举起酒杯，与白羽共饮。
几轮的推杯换盏过后，白羽倒是先耐不住性子，率先开了口，“我是该称呼你，元兄，还是，楚兄？”
泠傲摆了摆手，取过酒壶为二人倒酒，满不在意地说道，“白兄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但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当初一直都是以元泠这个身份与人相处，加上那时的面容和气息都已有了极大的变化，又无灵力修为。
按理说，白羽不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唯有一点，那就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中，潜藏着魔教党羽。
细想不禁让他有些汗流浃背了，记得那时候只有七品以上的宗门才有资格参与共商讨伐魔教之事。
如此来说，岂不是有些宗门早已被魔教渗透，甚至吞并掌控。
“那就称楚兄吧。”白羽的笑声打断了泠傲的思考，随后终于是步入了正题，“我若是没记错，楚兄也曾有魔气在身。”
说完，白羽紧盯泠傲双眼，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想要看看泠傲会作何回复。
想必是当初修炼魔势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了魔气，被白羽感知到了。
泠傲也不否认，微微点了点头，“是，白兄果然观察细致，不知白兄有何指教？”
听到泠傲直言不讳的承认，白羽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凑近到泠傲身旁，两张脸都快贴到一起，呵呵笑道，“那你我，其实是一路人。”
闻言，泠傲挑眉侧目迎上白羽的目光，淡淡的笑了，“难道白兄要与我同行去往灵寒宫？”
“楚兄说笑，你明白，我所说的路，指的是什么。”
“哦？难道不是我理解的同路吗？”
见泠傲仍旧在顾左右而言他，白羽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峻，没有了一丝笑容。
淡淡的深黑色的魔气从他的身上散出，面目渐渐的显得有些狰狞，脸上不时闪过几缕黑气，凝视着泠傲的眼瞳。
尽管隐藏得很好，但杀意从眼底闪过的瞬间，还是被泠傲给捕捉到了。
力神之势和杀戮之势悄然激活，神化和月明随时准备就绪，泠傲面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故作轻松笑道，“白兄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到了这个时候，白羽也不打算继续掩饰下去，滔天的魔气从他体内奔涌而出。
顷刻间，一张由魔气凝聚而成的狰狞的面庞浮现在他的头顶，对着泠傲发出刺耳的咆哮。
见状，泠傲立马激活两大势，月明浮现在手中，双翼一振拉开了距离。
“你我皆是魔，你又在装什么！”白羽一半的脸庞已布满了魔气，更显狰狞可怖，连眼瞳都被魔气给浸染。
泠傲正欲开口，可突然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涌出，内视查看，竟是魔道法则。
不知是不是被白羽的魔气吸引，丝丝缕缕的魔气竟然从泠傲的体内流出，魔势竟也自主激活。
力之法则，杀戮法则，以及七属性法则一齐压制，都无法抑制住魔道法则，仍旧在拼命朝外涌出。
这一刻，城上方的天空早已变得昏暗，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只感觉心头似是被一块巨石给压着难以呼吸。
随着魔道法则渐渐脱离了掌控，泠傲的面目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甚至于连金色的力神重拳都被魔气给浸染渗透，掺杂了一丝丝的黑气。
“哈哈哈哈哈哈！”瞧见泠傲这副模样，白羽放声狂笑不止，身上的魔气愈发浓郁，“我就说，我就说你我是一路人！哈哈哈哈哈！”
泠傲想要反驳，可魔道法则不断侵蚀他的意识，让他难以掌控身躯。
此时，整个天玄，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感受到这滔天的魔威，纵使是凡人，也能感知到那令人窒息，令人恐慌的压迫感。
“我就说为什么找不到白羽的下落，原来是因为你！”不知何时，金戈战国五大势力已然齐聚于此，霍明洋冷冷注视着泠傲，冷声喝道。
“早在当初，就该把你这畜生就地正法，免得辱我楚族名声！”楚寒川同样来至，甚至身后还带来了不少其他势力的人。
所有人在看到泠傲身上散发出的魔气以及那滔天的魔势，无不显露出了震惊与畏惧。
有白羽这么一尊魔头就已经够令他们头疼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更为恐怖的楚泠傲，二者联手，天玄还有谁能阻拦他们。
“泠傲！”苏瑾看到泠傲深受痛苦，顾不得危险就要冲上前去。
“苏宫主冷静！”元朝鑫立马出手拦下了她，将其护在身后，眉头紧皱看着泠傲。
此刻的泠傲，竟然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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