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素雅你可选好了？”傅司言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道。
“好了，就让这位姑娘和你赌！”殷素雅抬起小脸，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傅司言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开始挑选起毛料来，唐芽见状也赶紧挑选起来，她自己挑选不说，还要时不时的看一眼傅司言，看看他挑的什么东西。
傅司言转了一圈，实在没有相中的毛料，黑乌沙他又没把握，只能把眼光转向明料区，那里有一块二三百斤的毛料，是他一开始就相中的，本来打算最后来买下来解石，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那毛料表皮粗糙，呈灰白色，像起皱了一般，因此被称作老象皮，这种毛料，多有冰种，玻璃种，翡翠产出。
这块石料已经开了一个巴掌大的窗口，已经露出喜人的翠绿，阳光下看那翠绿水头及透明度，是冰种无疑，且已经达到高冰的范畴，不过那翠绿上面爬了一绺纹，没有大的裂，仅是小小的白色绺纹，像是罩了一层蜘蛛网。
这个掌柜要价三千两，傅司言觉得还能接受，唐芽看对方已经选好了毛料，也不心急，依旧慢慢悠悠的挑选，既然那大小姐买单，她总要挑个好的，挑了半天都没有什么中意的，急的唐芽满头大汗，手随意放在了一块百余斤的大块头上，忽然间，脑海中闪现出如汪洋冰河一般的景象，让唐芽心神一震，好绿的翡翠啊！绿的纯粹，不含邪色，就像清澈见底的河流中飘着几片嫩绿的叶子，实在是漂亮极了。
唐芽收回手，打量着这毛料的表面，外表就像一块破山石，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有那就是这块石头太适合歇脚了……
“就这块吧”唐芽也确定了自己的毛料，等众人一看到唐芽选的毛料，纷纷发出嘘声，这果然是新人，选的毛料，没有莽带也没有松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儿混进来充数的。
可不就是充数的，掌柜的看着那个当搭头送来的毛料居然有人能相中，当即大喜，麻利的叫伙计搬过去。
傅司言一看对方居然选了那样一块石头，当即嘲讽一笑，就连殷素雅这种不懂行的都能看出这毛料平平无奇的就像一块顽石，当下也有点懊恼，这么多玉石不会选，非要选这个，明料区里那么多好石头，随便挑一个也行啊，是个聪明的都知道怎么选，没想到居然选了那么个玩意，但是话一出口，只能认了。
“既然都已经选定了，那我们就先开解了，先解哪位的毛料呢？”掌柜的问道，这次不管怎么弄，他们店铺都是大赢家，喜得掌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先解我的吧，那块石头说不定连绿都没有呢”傅司言嘲讽的看了一眼唐芽选的毛料。
唐芽对此没什么意见，先解谁的结局也已经摆在那里了，
“好，那就先解傅公子的”
解玉砂附在钢盘刃上，老象皮渐渐被磨开一条缝，众人赶紧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不足拇指粗的切口。
“呲啦-呲啦”
细小的裂口慢慢打开，傅司言当下心里就咯噔一声，一个他最不愿承认的猜想化为了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可能！老种水的翡翠，绺裂怎么能吃进去那么多！”傅司言不可置信的嚷道，那钢盘每往里切进去一分，就像切进了他的肉里，他的脸色就变得青白一分。
一盏茶过去。
解石机上的翡翠被切成了两半，高冰翡翠伴着纵横交错的绺裂一通到底，杂草一般的拼命钻进翡翠里，有深有浅，毫无规律，成功的让这块高冰翡翠变成一块废石。
人群顿时直道可惜，殷素雅也隐晦的开心起来，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去触霉头说风凉话，倒是唐芽，早就料到了这个场景，她虽不懂，但也是知道裂那么大，可能也就勉强抠几副花牌了。
“没关系，这个小娘子挑的都不像能出绿的，傅公子还有希望”人群议论纷纷，觉得即使这样，也不一定会输，谁让唐芽选的毛料确实不出彩呢。
解石师傅抹着脑门的汗，不耐烦的问道：“这块还切不切？”
“切！”殷素雅应了一声。
众伙计把石头搬上解石机，解石师傅又开始踩动踏板。
解玉砂从玉石表面缓缓流下，被割开的细线逐渐加深，像是有淡淡的光华从那切口溢出。
不一会儿，石料被彻底切成两半。
众人的视线全都聚焦在那露出的切面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居然切涨了”傅司言喃喃的道。
“居然还是上好的冰种！”
“这小娘子运气真好啊，这得值不少钱了……”
殷素雅一看，居然真的切涨了，当下得意的一笑：“别忘了，咱们的赌约啊”
回应的是傅司言的一声冷哼，她也不在意，她现在是真高兴。
唐芽忽视了众人的艳羡赞叹声，她现在光想着把这翡翠搞回去，好赶紧让空间吃个饱。
“这位娘子，你这料子卖不卖？如果卖，我出一万两！”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挤到唐芽身边问道，不少人也都好奇的看过来，看唐芽是个什么想法，一万两啊，转眼就赚了这么多。
一万两啊，唐芽也有点犹豫，是直接要石头让空间吃了，还是以这个做本在多买点玉石，就是不知道这一块够不够空间吃，要是不够……
“卖！”唐芽一咬牙，要是不够吃，她可没有钱在开一次毛料了，还不如多选点毛料回去。
“好，娘子痛快！”那人当即掏了一万两银票递了过来，当场货银两讫。
殷素雅可没功夫看唐芽怎么处理这块石料，本来就是人家的，她现在就是死盯着傅司言，省的他赖账。
傅司言失了面子又输了赌约，心里难平，当即就拂袖而去，殷素雅赶紧跟上去，临走不忘回头向唐芽道谢：“今天真是谢谢姑娘了”说完也不等唐芽反应赶紧追着傅司言而去。
唐芽不由得有些想笑，怎么感觉有点欢喜冤家那个意味了，当下拿着新鲜到手的一万两开始买起毛料来，有异能在身，唐芽选的都是好料子，也不叫人解石，直接说了地址让一会儿给送过去，掌柜的麻利的应了，众人一见只当唐芽是刚刚走了好运，还想再捡个便宜，纷纷摇头暗道可惜，这财就这么败没了。
唐芽扫荡了好几家店铺才把这一万两花光，买了一堆的毛料，这些总该够空间吃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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